三百四十五、極品親戚
拿著東西去結賬的時候又碰到了饒力群,他身邊跟著的,還是李卉如。
兩人在買計生用品。
這個世界怎麼能這樣小。
「世界真小啊。」李卉如說。
枕溪呵了一聲。
「兩位這麼晚了來超市買……」李卉如往他們購物籃里看了一眼,「買菜?」
枕溪抱著胳膊不說話,整個人傲慢地不得了。
「枕溪要給雲總做飯嗎?現在會做飯的女孩子不多,你可真是有心。」
時間晚,超市只有一個收銀通道開著,他們擋著路,他們就過不去。
「煩請。」雲岫開口。
購物籃里的東西一個個接受掃碼,雲岫等在旁邊,李卉如就非得跟她說話。
「你不會現在還相信留住男人的胃就能留住男人的心這種鬼話吧。」
枕溪沒矜持住,回了她一句,「我才不會做飯。」
「難不成還能是雲總給你做飯?」
「嗯,我給她做。」
李卉如見鬼的表情。
「何必這麼麻煩呢,這個時間點還沒吃飯的話,不如我做東……」
「誰要跟你吃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李卉如氣得臉綠,但還是掛著笑容軟酥酥地看著雲岫,問:「雲總賞不賞臉啊。」
「我太太不願意。」
「太太?」
剛好結賬完成,枕溪毫不客氣地從她面前擠過,順帶,用手肘戳了一下她那對要掙破皮膚倉皇逃走的硅膠大胸。
「你再敢沖我老公拋眉弄眼,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當燈泡踩。」
「你以為你……」
李卉如已經氣得前言不搭后語,毫無邏輯可言。
「你一個三級片出道的人拿什麼資格在這跟我說話。哦,以為拍了幾個微商廣告就當自己是女藝人了?你也就跟饒力群攪和攪和吧。我警告你,少往我們身邊湊。我跟你說話都想往周圍灑潔廁靈。」
枕溪瞪了她一眼去拉雲岫的手。
「走了,老公,咱不跟這樣的人說話。」
走出超市,雲岫才跟她說了一句。
「現在真是不得了。」
「我當初才回來的時候被她霸凌,欺負得可慘了,當時想著要低調,做的事也偷偷摸摸。現在我都混成雲太太了我還能讓著她?你說她要想在娛樂圈混是不是得看我眼色?我是不是不能慣她這種臭脾氣。」
「是。」
……
李卉如和饒力群好打發。但是回到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枕全一家子,枕溪就沒有半點好聲氣。
「你來做什麼。」
「丹丹,你和雲岫結婚怎麼不跟爸爸說。」
枕溪斜眼朝著外婆和徐姨看去,想知道究竟是她兩誰,給這人說漏了嘴。
「沒有的事。」
「什麼沒有的事,你外婆都跟我說了,你們兩前幾天剛領了證。」
「你聽誰說?在哪領的證?」
「E市啊。」
「我戶口在Y市我怎麼可能去E市領證。」
枕全沒話說了。
「小岫,你說。」枕全想讓雲岫表態。
「嗯,我和枕溪結婚了。」
「嘿,你這人!」
枕溪轉頭,怒目而視,壓著聲音說:「你跟他承認做什麼?你還真的想管他叫聲爸?」
「好好好!」果然,枕全下一句話就是,「把丹丹交給你,爸爸就放心了。」
臭不要臉!
「我外婆需要休息,你們三位,請回吧。」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們兩領證的時候我就不在,這好不容易回來……」枕全看著她的臉色,問:「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枕溪冷笑,「怎麼?想跟人要彩禮?」
「這是規矩和風俗。」
「那你給我準備什麼嫁妝?」
枕全臉色難看,硬著頭皮開口,「小岫有錢,肯定不在乎這些。」
「你不說了是風俗和規矩。再說,人有沒有錢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們已經結婚了,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
「不好意思,我們領證前做了財產公證,他的錢和我的錢獨立分開,彼此不牽扯。」
枕全拿手指著她,直罵她不孝。
枕溪拉著雲岫去了房間,跟他說:「我沒把枕全當我爸看,他說什麼你都不許應。我們是自由戀愛結婚,不講那套父母媒妁之言。無論他搬出什麼來,你都當做沒聽到。不許理他,知不知道。」
「他要是去鬧……」
「他不會。枕全最死要面子,他想讓我們辦婚禮,一是要跟你要彩禮,二是想跟所有人炫耀他找了個多了不起的女婿。」
「這是應該的。」
「什麼應該。」枕溪不高興。
「彩禮和婚禮。」
「婚禮的事以後再說。彩禮什麼彩禮,不給他。你知道他之前有多惡毒,我外婆剛生病的時候,我腦子不清楚沒有主心骨,就請他來幫我面談醫生。結果他欺上瞞下,怕我花錢,跟我說我外婆沒有醫治的必要,想說服我放棄治療。你說他還算不算個人。我現在看見他就來氣,你幫我把他趕出去。」
雲岫要走,枕溪又扯住他,說:「不許你管他叫爸,也不許管他叫什麼岳父還是什麼。」
「那我要怎麼稱呼他。」
「你就跟我一樣,連名帶姓叫他枕全。你要是願意,管他叫老不死的也行。」
雲岫勸了她一會兒,拉著她出去,枕全一見他們出來,就把他那便宜兒子扯到他們面前,指著雲岫跟他說:「兒子,這是你姐夫。」
枕溪暴跳如雷。
「什麼姐夫,哪門子姐夫?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我哪來一弟弟。」
枕全臉色難看,指著她罵:「你這說得是人話?」
「行啊,您把親子鑒定書拿來,這位要真是您親兒子,也不用跟我同父同母,就我和枕晗那樣的關係也行,我就讓雲岫把這個弟弟認下。」
「爸,算了,姐姐不喜歡我就算了。」枕星辰開口。
「不是不喜歡你。」枕溪說:「你們這一家子我都不喜歡。現在,立馬,給我出去!」
「你不是人!」枕全指著她,「你這樣子對你親爹,你不得好死你!」
「你就指著我死吧,我死了你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你還能指望這個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你看看你從小捧到大的親閨女枕晗管不管你!」
枕溪氣得齜牙咧嘴,面目抽搐。
「你給我滾,我才沒有你這個爹。下次再敢過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我讓你兒子這輩子都考不上大學。」
枕全摔門離開,他一走,枕溪就哭了。
「心裡太委屈了,親爹跟她說這樣的話。」徐姨跟雲岫說,「飯我來做,你帶她出去散散心,要是不回來的話發條信息說一聲就行。」
枕溪被拽下了樓。
「我生氣,我走不動路。」
雲岫在她面前伏了身,枕溪心安理得地趴了上去。
「今天跟我結婚的要不是你,而是個什麼都沒有的一窮二白混小子,他肯定躲我躲得遠遠的,生怕我去賴著他。」
「不會的。」
「怎麼不會,枕全就是這樣的人!」
「你不會跟除了我以外的人結婚。」
「嚯!多大臉。」
「今晚不回去了可以嗎。」
「那去哪?住酒店?有病嗎。」
「我在這裡有房子。」
「哪……」
哦,枕溪想起來了。
「你離開後有回來住過嗎?」
「嗯。」
「什麼時候。」
「你不在的時候。」
「為什麼要趁我不在的時候過來。」
「你知道了,會笑我。」
「的確。」
大腿被掐了一把。
雲岫把鑰匙插進鎖孔里,把頂燈打開,這裡還是當年讀書時候的樣子,什麼都沒有變,一模一樣,茶几下面至今都還丟著奧數全集。
屋子裡一塵不染,櫥櫃里還有日期很新的泡麵和飲用水。
他們兩一人一碗泡麵全當解決了晚餐。
枕溪洗漱完,坐在椅子上發獃,說:「這裡沒有電視就算了,畢竟當年窮。為什麼你一個男孩子住的地方連本漫畫雜誌都沒有。果然是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的大學霸,七中之光。」
「也不是。你在隔壁跳舞我能聽到。」
「會覺得吵嗎,那時候。」
「比起吵,別的心思要更強烈一些。」
「別的心思?」
「你穿七中的制服好看,別人都是到膝蓋的裙子,你穿著就要短上一截。」
「嗯,天生優勢,腿長。」
「那時候你在旁邊跳舞,吵著我沒法睡覺的時候就會想……」
整個人被從身後抱住,枕溪腦袋突突覺得不對勁。
「睡覺吧。」
「要是有一天,你能穿著校服……」
「打住!」
枕溪面紅耳赤,「可……可以了,不要再說了。」
「以前七中課間做操,所有女生都穿一模一樣的衣服裙子,我就只能通過看腿,來找你。」
「這種話……這種話你以前……也沒說過。」
「你以前多正經,又什麼都不懂,說這話怕會嚇到你。」
「現在就不正經了?」
「現在是我老婆,可以說,沒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