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如此道德淪喪的主意
一番談話下來,李誠徹底的成為李世民心腹的臣子。憋了一肚子話的李世民,也有個人說一說,發泄一番之後,李世民又沉默了。現實如此,他很難改變。
李誠知道他的心思,李世民這種人,怎麼會喜歡被人掣肘呢?能幹死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剩下的,都是不能動的。
「陛下,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隅,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時局如此,當從長計議。開科舉,從文教入手,便是謀萬世之舉。」李誠一不小心,又抄上了。這種話從年輕的李誠口中出來,換成別人那真是驚艷,但是李世民已經麻木了。李誠就是個妖孽。
午飯之後,李世民走了,李誠送出村口,鬆了一口氣。貞觀十一年來了,這一年國家沒有啥大事情,相對平靜的一年。對於李誠來說,這不是壞事,抓緊時間發展自身力量,多掙錢,把關係網再構築的大一點,這樣才有安全感。
正月十四,李誠帶著一幫人回到長安,或者說是被人拖回長安的。這天一大早,八個二代股東齊聚李庄,一致要求李誠回長安,上元夜大家要李誠帶著大家一起出去裝逼。
無奈的李誠只好跟著一起回了長安,這幫人最近風光無限不假,但是總缺了一點東西。後來大家才發現,所有風光的最後,都會落到李誠的身上。程處弼形象的詮釋了這個現象,「去一次平康坊,姑娘們三兩句客氣話說完,就奔著哥哥來了。自成先生如何云云!」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沒有李誠帶隊,大家出去裝逼無法達到高潮,不爽!
人還沒出門呢,魏王李泰就讓人送來請帖,明日芙蓉苑有文會,請李誠一定到場。
來人語氣非常誠懇,就差跪下哀求了。趕上兄弟會八大元老,一致要求李誠帶頭裝逼,李誠只好回長安。回城的路上,李誠頗為費解的問身邊的程處弼:「為何如此強烈要求去芙蓉苑參加文會?你是會作詩啊,還是會作賦呢?」
這個問題不等程處弼回答,立刻有人搶答:「哥哥有所不知,芙蓉苑乃皇家禁地。魏王得寵,陛下賜之。我等久慕,卻不曾得緣一往,深憾之。」搶答的是長孫溫,李誠聽著牙根酸溜溜的,瞪眼道:「好好說話,文縐縐的作甚?」
文人出身的張大象噗嗤一笑:「哥哥不要聽他胡扯,他們哪裡是喜歡風雅的人?芙蓉苑最喜歡他們的,還是裡面的婢女。據說有不少新羅婢女,肌膚雪白,小巧玲瓏,很是可愛。如果能得到魏王的歡心,不花錢就能抱一個回家。」
李誠知道這個答案之後,扭頭看著一群牲口:「各位,是這個意思么?」眾人集體低頭,心裡畫小圈圈詛咒張大象這個叛徒。
新羅婢這個詞,在唐朝還是很出名的。就是來自新羅的婢女,被不良奸商販賣到大唐。這個時代的人口交易,特么的是合法的。士族權貴蓄奴,就跟家裡養寵物一樣。李泰送給李誠的四個婢女,法理上來說,李誠掌握她們的身契,她們是李誠的家奴。
芙蓉苑這個地方在長安城東南角,就在芙蓉池南岸。芙蓉池以前叫曲江池,這個名字傳聞度比較廣。唐玄宗的時候,芙蓉池又改回曲江池。
李世民因為喜歡李泰,就把芙蓉池給他了。(備註:具體哪一年不清楚,資料沒查到,暫且這麼寫了,有錯也請大家見諒。)
新羅那個地方,盛產乖巧的婢女,就是很會伺候男人的婢女。然後每年會把婢女當做貢品,進獻給皇帝。李世民寵愛李泰,沒事就丟幾個新羅婢過去,李泰則多數丟進了芙蓉苑。
這個婢女在唐朝權貴的心目中,就是玩物。互相轉送太正常了。
「明白了,明天做哥哥的,是不是該開口,替各位兄弟要一個新羅婢?」李誠笑嘻嘻的問,房遺愛一激動,差點就點頭稱讚了,要不是李思文這個兄弟夠意思,及時拽他的衣袖,房遺愛來一句「好啊」,肯定要被打一頓,丟路邊的野地里喂狗。
其他人都很聰明,沒有開口說話,李誠的笑容收起來,指著他們怒道:「一個一個的,才過幾天好日子,就知道貪圖享樂了?新羅婢,做哥哥的替你們去要,怎麼好意思開的了口?」義正詞嚴的訓斥他們之後,李誠才摸著下巴道:「誰跟登州那邊比較熟?」
「哥哥有甚打算?」這一次大家都學乖了,出聲提問的程處弼,都捏著三分小心。
李誠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指著程處弼道:「不就是新羅婢么?何必要惦記魏王的呢?不會勾結登州地方,登州有水師的好吧,可以把烈酒賣過去,回來的時候拉白銀和黃金,想要新羅婢,那就拉一船回來,大家分就是了。」
眾人目瞪口呆,之前那個批評他們貪圖享樂的哥哥,原來是這樣的哥哥。
八個二代一起露出猥瑣的笑容,頻頻點頭,李誠一看眾人都服氣了,嘆息一聲道:「你們啊,就知道新羅婢音輕體柔易推倒,卻不知魏王的東西不好拿,這人情不好欠的。算了,一句兩句跟你們說不清楚,以後都給我記好了,只要有錢,喜歡什麼都可以買回來。白來的東西,拿之前要考慮考慮後果。」
話音剛落,房遺愛來一句:「那哥哥帶著我等發財,那不是……嗚嗚嗚。」嘴被堵上了,程處弼很狗腿的來一句:「哥哥,要不要打一頓泄憤?」這話說的,就像在問:「這人知道太多,要滅口么?」
李誠痛苦的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才道:「認識你們,真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是來還債的。」李崇真趕緊拍馬屁:「哥哥不要聽那些禿驢胡說。」
李思文趕緊拽了一下李崇真,這話也不能亂說。為啥啊?李誠在鄯州,是有個外號的,這個外號就是和尚。好在李誠對這個事情不敏感,笑了笑道:「房遺愛,晚上不許喝酒。」
「哥哥,不要啊,俺錯了還不行么?」房遺愛趕緊求饒,李誠哪有這麼好說話的?摸著下巴看看可憐巴巴的房遺愛,對眾人道:「大家想不想玩個遊戲,就在這路邊玩。」
眾人立刻停下來,李誠下馬,眾人也紛紛下馬,李誠招呼程處弼過來,附耳低語。程處弼頻頻點頭,笑的很猥瑣,然後去找下一個人,也是附耳低語。所有人都被附耳低語過了,就剩下一個房遺愛,急的跳腳,卻沒人搭理他。
到最後,房遺愛察覺不妙了,頓時菊花一緊,看看圍上來的這幫兄弟都在摩拳擦掌:「你們要干甚?」程處弼笑嘻嘻道:「得罪了哥哥,你還敢求饒,兄弟們上啊。」
一群人撲上去,房遺愛被抬了起來,李誠站在一旁:「聽我口令!我說一,大家就往上丟,我說二,大家就接住他,我說三,大家就別接他。」
房遺愛:「啊……」不等房遺愛求饒,李誠已經喊了一嗓子:「一!」稍稍停頓,才喊的二。房遺愛經歷了一番起落後,大叫大嚷:「哥哥饒過我吧,再也不敢了。」
李誠不為所謂,連續丟了十幾次又給他接住,就在房遺愛稍稍有點麻木的時候,李誠先喊了一,接著喊了一個三。眾人早就等著這一下了,整齊的往四周躲開,房遺愛被拋起,掙扎著落在地上,好在這是土路,不然能摔個半死。
一番打鬧,眾人笑呵呵的開心不已,李誠這個懲罰的手段,變成了遊戲。眾人心裡暗暗佩服。房遺愛是唯一的受害者,爬起來摸著屁股道:「哼哼,我記住你們了,下次你們說錯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好啊,還敢嘴硬,再丟他。」程處弼開口威脅,眾人轟然要上的時候,李誠開口道:「好了,別鬧了,再鬧回到長安天都黑了。走吧!」
繼續上路,李誠問張大象:「往年的上元節,你們都怎麼過?」張大象笑道:「回哥哥,家嚴過世后,每逢上元節,小弟都要帶著家中弟妹,在一幹家將的保護下,出門玩耍。」
「挨,提都不想提往年的上元節。」說這話的是長孫溫,在家裡地位太低了,說出來全是眼淚啊。一干庶子的表現都差不多,家裡嫡長子才是最受重視的那位。就算是嫡子,在家裡的地位都不高。這一波人裡頭,唯一的嫡長子只有張大象,還是因為老爹死的早,才跟這幫沒前途的二代混在一起。
程處弼則一臉的回味,笑的及其猥瑣道:「俺在家中無甚地位,往年就是跟著瞎混。去年上元節,杜荷等人帶著俺一道,專往人多的地方擠,看中哪個小娘,就伸手亂摸,好不刺激。不若,今年哥哥帶著我們也這麼玩一回。」
難怪你跟杜荷是朋友啊,如此道德論上的主意,李誠聽了真是太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