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敢亂開車
「你們三個,去門口守著,不許人進來。」李誠一聲吩咐,兩個新羅婢和若兒的丫鬟一道,歪著嘴出來了,守在門口。李誠那番嘴臉,誰都看的出來是什麼意思。
三人還沒出門呢,就聽到身後若兒一聲驚呼:「郎君且慢,莫撕破……」
慢不下來,一頓行雲布雨,李誠才算滅了火。渾身舒爽,念頭通達了,靠在床上的李誠,叼著煙斗,若兒一臉滿足,貼在身側,低聲笑道:「適才見了裴郎君,妾身就想笑。」
李誠好奇道:「他有啥可笑的?」若兒這才將事情說了一番,李誠聽的目瞪口呆,不料這平康坊的娘子們,如此給面子。酒後一句戲言,她們就當了真。
「如此,你讓人給他帶一封信,我出獄那日,他來接送一番就是。」李誠覺得,不讓一個年輕的浪子去平康坊浪,簡直太不人道了。
若兒笑道:「郎君坐監三日,出來時是十二日,在家呆一日,隔日去平康坊,屆時請那裴郎君來飲酒,自然風平浪靜。」李誠道:「這主意好。」
說話間,剛吃一頓的若兒,小手又作怪,笑道:「此間樂,妾不思平康坊。」
「亂用典故,該打!吃我一棒!」李誠笑著打趣一句,又是一番折騰不提。
三日期滿,李誠出了大理寺監獄,身後還帶著兩個新羅婢,這哪是來坐牢的。不料邁步出門,外頭一堆人在等著他。見李誠出來,人群整齊的發出聲音:「恭迎自成先生出獄。」
李誠被眼前的陣勢嚇著了,人實在是太多了,大理寺的牢房外頭,有一片空地,現在都站滿了人。自己的家人和那些二代兄弟們,居然是少數。
再仔細一看,鶯鶯燕燕,香風熏人,彷彿那平康坊的娘子都到齊了一般了。
這些娘子們,不但人來了,還帶了樂隊。一聲恭迎之後,便響起了絲竹這聲。
一乾娘子齊聲唱了起來:「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面對一干平康坊的娘子們的合唱,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挑頭組織的。李誠的心裡如何能不感動?
當下面色肅然,正色拱手,雖然沒說話,但是肢體語言已經足夠了。
一乾娘子見狀,唱的更起勁了。「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李誠獃獃的站在原地,保持著拱手致謝的姿態,一直到一曲唱罷,一乾娘子紛紛道:「不打擾先生與家人團聚,就此告辭。」說著一鬨而散,不一會走了個乾淨。
李誠連連拱手,面帶感動的淚水。這時候,崔芊芊和秋萍才上前來,左右拉著李誠的手,仔細的打量一番。崔芊芊道:「郎君果真沒吃苦頭。」
李誠笑道:「有兄弟們照應,又不是什麼大事,哪有苦頭來吃?」秋萍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不停的掉眼淚。李誠抬手去擦道:「你怎麼還哭上了。」
秋萍道:「郎君有所不知,前日朝廷有旨意,崔姊姊封五品誥命,妾身也有七品之封。一切都拜郎君所賜。妾身有此殊榮,郎君卻在牢中受苦,如何不悲?」
李誠笑道:「你看我身後有兩個人照顧著,哪有苦來吃?」秋萍道:「不過是兩個人,如何照顧的過來?如何比的了家中。」
李誠無語,是啊,身邊只有兩個人照顧,確實比不了家裡。但是,真的要這麼奢侈么?
崔芊芊見狀便道:「秋萍說的有理,這兩個小娘固然可愛,身子卻單薄的緊,怕是未必能照顧的過來。」這女人是要吃棒子打了,居然加重了「照顧」二字的語氣。你在暗示什麼?
「你們先去車上等著,待我見了各位兄弟,一起回家。」李誠趕緊踩剎車。
一干兄弟會的紈絝們,還有一群跟著起鬨的紈絝,都在一旁耐心的等著。李誠過來,正色拱手:「這些日子,勞煩各位兄弟了。」
一干人等面露喜色,整齊拱手道:「哥哥好。」李崇真笑嘻嘻的上前,擠眉弄眼道:「哥哥,不嫌我等啰嗦,喜歡就好。」喜歡?新羅婢么?還是坐牢?
「十四日,明月軒,我請大家喝酒,都到啊。」李誠笑道,眾人轟然允諾。
李誠回來時,才發現不對頭,馬車邊上站著不僅僅是幾個老卒,還有一堆丫鬟。看看不下三十個人,還都眼生的緊,這都是哪來的?
難道說,剛才李崇真所指的喜歡,應在這裡了?果不其然,錢穀子笑嘻嘻的上前道:「家主,這些丫鬟,都是各位郎君送的,說是家裡調教好的,專為慶賀哥哥出獄。」
慶賀我出獄,你們就送丫鬟?這是不怕我家變的意思么?回頭看看崔芊芊和秋萍,秋萍還好,一臉的笑容,崔芊芊卻是低頭不語。
這時候千萬不要說錯話,李誠很果斷的表示:「把她們都交給夫人處置罷,玉奴兩個,以後專在書房裡伺候就是。」好吧,兩個新羅婢那邊,李誠還是說話算話了。
崔芊芊抬頭時,果然笑容滿面,李誠過來拉著她的手道:「上車吧,回家再說話。」
這馬車不大,也不算小,兩匹馬拉著走,李誠想騎馬都騎不成,被崔芊芊拽進了馬車。
在車上崔芊芊靠著他的胸口道:「郎君不在家中,妾身要看著家裡,不曾來探監。郎君可有怨言?」李誠心道:「多虧你沒來探監,不然要醋海生波。」
「對了,安樂呢?」李誠轉移話題,崔芊芊識趣的閉嘴,秋萍在一旁笑道:「在家裡呢,出門的時候睡著了,這陣子風大,怕吹了她。」
李誠笑道:「在家好,安樂還小,不能吹風太多。」一路無話,回到家中梳洗一番,李誠抱著安樂再不肯放手。崔芊芊知道李誠最喜這閨女,也不吃什麼醋,就是在一旁笑著看。
陪著妻妾說了一番的話,吃了午飯後,秋萍帶著閨女離開,崔芊芊總算是有機會單獨和李誠相處。沒有外人,崔芊芊的眼神裡帶上了一些春意。
「郎君,姊姊說,那兩個新羅婢,還不曾收用,郎君心裡怎麼想的?」崔芊芊笑著問話,人也挨上來貼著手臂。
李誠心道,這時候千萬不能說實話,總不能說自己沒開新羅車是因為不想做禽獸吧?
「想到娘子在家中為我擔心,哪裡還有心思逍遙快活。在大理寺中,我便寫了一個新話本,回頭娘子好好看,可有不妥之處。」李誠一番甜言蜜語,毒性極大。
崔芊芊本就愛殺李誠,如何聽的這話,心裡一點酸味,沖的乾乾淨淨不說,滿臉春意,抬頭看天道:「這日頭,怎地還如此的遲?」
總歸是大戶人家的出身,大白天的不敢亂開車,只能恨日頭落的太遲了。
崔芊芊本就生的美貌,此刻春意盎然,躍躍欲試的樣子,更是迷死人不要錢。在獄中雖然有若兒一場風雨消了些火氣,總歸是青春少年,棒小夥子一個。
當下也不不管白天黑夜,上前摟住腰道:「讓丫鬟放了窗帘,便是黑夜了。」
崔芊芊推了幾下,軟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口中低聲歡喜道:「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說是使不得,卻是收腰提胸,很配合李誠的手段。
鶯兒趕緊出來,攆小雞似得,把一干丫鬟攆出院子,叫了梨兒桃兒,搬椅子在院子門口守著,自己轉身在帘子外面站著,等著隨時召喚,好進去伺候。
說來兩人蜜月都沒出呢,也就是在唐朝,李誠才可以在外面亂來。換成現代,早就離婚一百回了。不能不說,這個世界男權占絕對的領導地位。便是崔芊芊這種女子,裝也要裝出大度的樣子,不然背個妒婦的名聲,太難聽了。
天擦黑時,李誠才出門來,去了前院見一干老卒。這時候,有的事情還是要搞清楚的。
崔芊芊倒是一直沒出來顯大婦的威風,得了誥身後,這幾日她都要穿上行頭,天黑前在家裡前前後後的走一圈,炫耀一番,宣布主權。
今日卻絲毫沒有出門的意思,鶯兒帶人進來伺候收拾,卻被崔芊芊攔住道:「你們再等一會。」鶯兒費解之時,崔媛媛進來道:「都等著,我去看看。」
崔芊芊見了姊姊便笑道:「這法子不知可有用處?」崔媛媛上前看一眼,妹妹身子下墊的兩個枕頭,便笑道:「都是生過孩子的閨中姐妹教的法子,如何不好用?」
崔芊芊看看姐姐,那意思你也沒留下一男半女的,不然在鄭家也不至於那麼尷尬。
崔媛媛知道她怎麼想的,便笑道:「鄭家子體弱,又好男風,氣血不足,姐姐再怎麼使勁,也是徒勞。你家郎君身子健壯,又有秋萍為證,保管你兩三個月,就有喜訊傳出。」
崔芊芊這才放心道:「這大白天的,傳出去沒了臉面。」
崔媛媛坐在床頭,抱著妹妹的頭道:「下面誰敢亂說,打死就是。臉面什麼的,哪有嫡長子來的要緊。生了嫡長子,妹妹又有五品誥身,今後這家中大小事情,還不是妹妹做主?」
崔芊芊笑道:「姐姐有所不知,便沒有嫡長子,家中事,郎君也不曾多問。」
崔媛媛道:「新婚燕爾,自然是如此。不過要得郎君獨寵,儘早產下嫡長子來的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