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不害臊

第三百零五章 不害臊

金榮進來的時候,可是看的很清楚,門口站著披甲的衛士。這是一個貴人,貴不可言!

這個想法一點都沒錯,聖旨一下,李誠就是這一州之地的土皇帝。軍政大權在手。

一個念頭在金榮的腦海里滋生,不可抑制的瘋長。鼓足勇氣,金榮緩緩抬手,抱手:「貴人,這批貨,有一些是商家預定的,生意人重的是一個『信』字。金某不敢壞了名聲,余者,金榮全部獻於貴人,不收一文錢。」

說完這番話,金榮渾身汗水都下來了,李誠只是端坐不動,古井不波的眼神,淵渟岳峙的氣勢,便讓金榮難以承受。這並不是兩人之間的本質差距有多大,而是綜合差距的結果。

新羅是個小國,朝鮮半島才多大呢?相當於現在朝鮮半島四分之一面積的新羅,死死的抱住大唐的大腿。就像現代的韓國,緊抱美爹大腿一樣。這是小國的生存之道,很無奈!

金榮作為一個新羅商人,來到大唐經商,最大的感受就是這個國家的強大,這個國家的百姓充滿了自信。尋常百姓可能連新羅在哪都不之道,不妨礙他們認為,只要不是大唐人,都是蠻夷。眼前,似乎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金榮決定搏一下。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李誠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父母求人給他找學校,都要拎兩隻土雞和一籃子土雞蛋。

站在一旁的武約有點激動了,這能省下多少錢啊?就算是孫思邈,也微微動心了,不過老道動心的是那些人蔘,錢財對他來說素來不重要。如果能有個穩定的渠道,好像不錯。

李誠平靜的看著金榮好一會,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想給我送禮么?你也配?安心做你的生意,不要偷奸耍滑,登州的地面上沒人會為難你。真的有人為難你,官府自然會為你做主。我警告你,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說完李誠起身,交代一句:「孫老,你負責驗貨,看看多少錢,都買下吧。你拿一半一百年的野山參走,其他的留下我有用。」說著話,李誠徑直入內,看都不看一眼金榮。

噗通!金榮直接跪下,身體瑟瑟發抖,自己那點小心思,無處遁行。此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就怕門口的披甲衛士進來,拉出去砍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等了一會,沒等到刀斧手進來砍人,倒是聽到那個貪財女娃娃的聲音:「一個外藩商賈,也不看看這是誰家府邸?我家郎君乃大唐文魁李自成,兼有財神之號,今領登州軍政,不是哪個想送禮就能送的?豈能貪你一點小利?」

武約說這番話的時候,捂著胸口,好心疼,好多錢沒了。不過李誠做了決斷,小姑娘自然要助長氣焰,不能被這個外藩商賈小看了。心疼了一陣,腦子裡浮現剛才李誠的舉止,突然覺得帥的叫人心顫。

帘子後面的鄭潔和白嬛更是不堪,李誠擲地有聲的話丟出來,當時聽心頭狠狠的一麻,瞬間擴散到全身。那種感覺,沒有被電過的人是理解不了的。反正就是覺得帥到極致,也就是人不在眼前,不然就能撲上去,好好蹭幾下。

帘子掀起,李誠進來,白嬛一往情深的看來道:「總算是見到了當今第一才子的絕代風華,一番話太漲志氣,妾身與有榮焉。」

鄭潔聽了只是歪歪嘴,心道:這妮子還是單純了一點,豈知郎君更有深意?

好話誰不愛聽啊?李誠心裡貼慰,表情卻要裝的極為淡然:「蕞爾小國,民寡無知,算不得甚麼!你們在這偷聽,倒是給他面子了。」

鄭潔款款上前,挽著手臂笑道:「登州家事,我們姐妹不關心,還能誰來?」

李誠打趣道:「怎麼,要在登州安家么?」鄭潔聽了搖頭道:「倒也不是,妾身尋思,要給家中去信,派人來此。郎君身在何處,家便在何處。」

李誠滿意的微微一笑,看看白嬛道:「白家可有來此經營之意?」

白嬛驚訝道:「妾身自出家門,便無有與家中聯繫。郎君如此一說,倒是想去一封信。」

別看白嬛有點傻傻的,實際上傻人有傻福,這話一說,李誠便笑道:「也好,晚上去你屋裡,看你如何給家裡寫信。」白嬛聽了這話,臉上微微一燙。心道:這信還是抓緊寫了吧,晚上肯定是寫不成的。

不是白嬛多慮,實在是李誠精力太過旺盛,每次宿夜,白嬛沒個兩天休息,人也緩不過來。偏偏他不要身邊的丫鬟助陣,逮著自己折騰的欲死欲仙。

鄭潔聽了心裡不免暗暗失落,李誠的話里,不免帶著一點暗刺。心頭不免暗暗後悔,鄭家太過現實,李誠本就不喜,自己就不該在李誠面前提鄭家。顯得她一直跟鄭潔有聯繫,鄭潔的本意是要借家族之力,可謂適得其反。

李誠感受到手臂上鄭潔的手在發抖,微微一笑道:「你陪我去書房吧。」

進了書房,鄭潔便鬆開李誠,放下帘子躬身道:「請郎君責罰。」

李誠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尋思道:鄭家作為老牌士族,被李建成連累,近百年沒有太大的起色。但是中晚唐卻是最鼎盛的家族。山東士族裡頭,也就是鄭家最尷尬了。鄭氏的老巢那可是在滎陽,典型的四戰之地。

隋末唐初,滎陽那個地方,人都打出狗腦子了。鄭家居然能屹立不倒,根基不傷。有點陽光就彩虹漫天,這家族是真的很牛逼。

李誠不說話,鄭潔更不安了,頭越發的低下道:「郎君!」

李誠這才看過來道:「起來吧,剛才想到別的事情,有點走神。責罰的話就不要說了,你又沒做錯。倒是白嬛那裡,看來是真的被家裡人傷了心了。」

提到家裡,鄭潔也不免惱恨的跺腳道:「一群沒眼力的東西,見郎君來登州,便裝著不認識。郎君過洛陽時,家中人也不來一個。」

李誠聽了笑道:「你這就錯了,鄭家避嫌乃是應有之意,偌大的家族,豈能輕易冒險?有你在,鄭家與我的關係就不會斷,將來要續上,也不是什麼難事。」

鄭潔見他如此,心中這才安定,不免反酸道:「便宜了白家妹妹!」李誠哈哈大笑,招手讓她過來挨著坐下,習慣性的伸手接球道:「你這醋吃的沒來由。」

「妾身錯了還不行么?」鄭潔低聲認錯,扭腰磨蹭。這女人很聰明,善於使用肢體語言。

不過李誠此刻沒有心思就是了,摸著下巴道:「你給家中去信,別的不要說,就說你自己看到的,登州未來可期,不妨提前布局。眼下投入不大,對於鄭家來說,當做一步閑棋就是了。萬一將來能生髮了呢?」

鄭潔聽了頓時身子一正道:「妾身記下了,這就回去寫信。」說到底,鄭潔跟白嬛還是不一樣的,她有強烈的慾望,盼著哪天回家的時候,風光無限。

「就在這寫吧!」李誠淡淡道,鄭潔心中一驚,暗道:著急了。趕緊笑道:「勞煩郎君為妾身磨墨?」李誠呵呵一笑,動手磨墨。鄭潔心中暗喜,這男人雖然難琢磨,卻是個不愛挑理的人,也不難伺候。

鄭潔把信寫好,交給李誠看一遍,得到肯定后,拿來信封裝了,打上火漆。

帘子一挑,白嬛進來道:「郎君,妾身的信寫好,郎君可要看看。」鄭潔見她如此,心道:倒是小看了她,這妮子竟是個難纏的對手。

李誠抬手拍拍鄭潔的磨盤道:「不要胡思亂想!」轉頭對白嬛道:「不看了,趕緊讓人送走吧,登州這個地方是個聚寶盆,要是錯過了,日後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白嬛笑道:「妾身是李家人,白家的事,提一句是情分,不提是本分。」

李誠聽了微微皺眉道:「總歸是生養你的地方,該感恩的還是要感恩。如果你連自己家都在乎了,還能在乎什麼?」這話就有點重了,白嬛也是心裡怨氣太重,口不擇言。

白嬛頓時就慌了,眼神不安的看著李誠道:「妾身……」

李誠見她可憐兮兮的,心頭一軟,上前抱住道:「心裡有怨氣,不要憋著,說出來會舒服點。再者,白家要真的出了事情,求上門來,你能不管么?」

白嬛心頭一暖,知道李誠沒有往心裡去,輕輕的推開李誠道:「妾身知道了。」

氣氛稍顯凝固時,帘子又開了,武約一臉微笑的進來道:「姐夫,事了也!」一看這兩個女人都在,頓時拉下臉來,哼了一聲道:「好熱鬧!」

李誠示意兩女出去,等屋裡就剩兩人了,這才招手道:「過來,說說你怎麼處置的?」

武約聽了笑著上前來,鼻子嗅了幾下:「不害臊!」

李誠聽了呵呵一笑:「怎麼就不害臊了?」武約跺腳:「你身上有香粉的味道。」

李誠一伸手,抓住小手往懷裡一拽,武約不曾提防,身子一撲入懷,李誠的聲音在耳邊道:「現在我身上有你的香粉味道了,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才是真的不害臊么?」

一股濃郁的陽剛之氣往鼻子里鑽,堅實的胸膛,讓她想起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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