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講道理

第三百五十八章 講道理

借金德曼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傷李誠一根毛。說嚴重一點,就算李誠在新羅殺人放火,金德曼也就是把他抓起來,遣返回大唐,交給大唐處置。頂了天就是上一份書信給李世民,哭訴一番,然後也就是這樣了。

這就是小國的悲哀!講道理,李誠算是偷渡入境!這年頭也沒個移民局,沒發現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現了也不好意思強行送回去。

指望大唐跟新羅講道理?美不死你!大唐跟高昌講道理了么?突厥跟唐朝講道理了么?美帝跟敘利亞講道理了么?

「噗嗤!」金德曼笑出聲來了,看起來很意外,實則是一種必然。「都道自成先生風華絕代,文名著於天下,德曼仰慕久矣。」

氣氛瞬間緩和了,對於金德曼的恭維,李誠可不敢當真。沒準這個女人惦記著,找人砍死他的。說到底,李誠還是嫌棄這些人做事的方式,太小氣了。

現在金德曼放低了姿態,李誠這人吃軟不吃硬,明知道對方是無奈之下的選擇,還是一伸手按住馬鞍,身子騰空,雙腳穩穩落地。這一動作說不出的瀟洒,同時帶來連鎖反應,身後十餘隨從,整齊的下馬,如同一人。

金德曼看到清楚,心頭暗暗叫一聲:好!不是為了李誠裝逼的下馬動作,而是為了身後十餘騎如一人的下馬,這是千錘百鍊的結果。

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雖然只有十餘人如此,但是可以想象大唐軍隊的訓練有素。軍隊是最講組織性和紀律性地方,十個人如一人不難,百人如一人呢?千人呢?萬人呢?

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做保證,那是不可能做到如此嚴謹如一人的。

「李誠見過國主!」李誠總算是以正常的禮節出現了!這一回合,李誠贏了一招,順勢下台階。也給了金德曼足夠的面子,並且代表的是個人,而不是大唐水師總管。

金德曼微微點頭,在攆駕上緩緩點頭,表示接受李誠的禮節,事情就到這了。儘管金庾信為代表的一群人,正在怒視李誠的無禮,金德曼也不打算繼續了。

校場有高台,金德曼下了攆駕,老內侍上前帶路,一個侍女拖著寬大的衣袖和裙擺,緩緩而上。在李誠看來,這種寬大的衣服有點浪費布料。但在這個時候,浪費何嘗不是一種身份?或者說,任何時代,浪費都被一些人當作是身份。

怎麼說呢,奢侈品大概就是最典型的例子。LV包包,愛馬仕包包,真的值那麼多錢?無非是滿足了人類的心理需求罷了。但是這東西,存在就是有其道理的。多數人就是會認為,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奉國主之命,今日之較量,意在切磋技藝。在下忝為裁判,不當之處,還請二位俊傑多多包涵。」朴正勇上前了,先對兩邊說話。

李誠緩緩抱手,表示明白,金庾信也抱手點頭。朴正勇轉身,仰望高台上的金德曼:「還請國主示下規則。」李誠聽著眼睛眯了起來,卻沒有仰視高台的意思,就當金德曼不在。

「金將軍,自成先生,二位約斗一事,寡人已經知道了。這樣吧,先比弓箭,再比拳腳,最後比劍術。比賽分三場,只為切磋,不論勝負。」這是金德曼思來想去,將矛盾最小化的方案。不管是輸贏,現在已經都不重要了。

李誠從始至終,都沒有提他的官員身份,可以確定他的來意,真的是來做買賣的。李誠不提官職,那就不必要論勝負了。反觀金庾信之前的挑釁,反倒顯得無禮了。

現在這一切,都將以一場競技的形式來做結束。這時候不談勝負,風險最小。

李誠倒是很意外,這個模式再次證明了,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這個辦法都想得出來。偏偏她還親自到場,這就逼著金庾信不得不全力以赴。反倒是李誠,很難把握尺度了。

李誠還沒法質疑金德曼的決定,從這個角度看,金德曼借地利搶了先手。

當然了,李誠並不在意規則。有實力的人制定規則,才會有人遵守。沒實力卻要去制定規則,那就是個笑話。這一場比斗,什麼規則對李誠來說,都不重要。實力碾壓就是了!

「誠無異議!」李誠笑著回答,始終是昂首挺胸,目光平視,根本就不仰視金德曼。即便這女人坐在攆駕上,身子往前傾斜,也沒有勾來李誠的視線。

金庾信仰面朝金德曼抱手:「臣無異議!」

金德曼心有不甘,還是點點頭:「朴統領,開始吧。」說完身子往後坐,眼神盯著李誠。不想此人生的好皮囊,卻是個難弄的角色。更可氣的是,明明一身常服,卻穿出高人一等的氣勢。金德曼理解不了,更不會知道有一句詩:腹有詩書氣自華。

李誠說他學富五車,倒是不誇張。唐朝時期的書籍來路很少,哪像現代人。不說從小學到大學的教科書了,其他書籍的閱讀量,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比擬的。這並不重要,關鍵的還是李誠那個時代的人的精神。

儘管世界是不平等的,但是人人平等的精神,卻是深入人心的。作為一個現代人,李誠面對古人的時候,很自然的產生一種優越感。體現在精神上,就是一種上位者的自持。

第一場比弓箭,有士兵忙碌著擺好靶位,距離一百步。擺好之後,前方紅旗一閃。

朴正勇朝李誠和金庾信笑道:「二位,規則是每人射十箭,抽籤決定先後吧。」

金庾信擺手道:「不必了,金某先來吧。」說著伸手,從身邊的隨從那裡接過弓。

理論上來說,先後其實一樣的。十幾場呢,先射者就得先承受壓力。如果能頂住壓力,射出好成績來,壓力就交給後來者。

對此,李誠笑了笑:「我隨意!」似乎,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李誠說的是真話,但是落在別人的眼裡,則是另外一種含義。裝!太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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