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聽話，打屁股
楊氏的淡定是因為相信李誠一定會出現，同時也擔憂，還沒投資就要回報，會不會把這小子嚇跑。唉，做人難啊，做女人更難，做一個帶著三個女兒的寡婦，難上加難。我要是年輕一點，那就自己上了。可惜都快六十歲的人了，只能讓女兒上。
毫無疑問，李誠喜歡的是老大，這事情真沒法說了。頭疼！
聽到「本王」兩個字的時候，楊氏跳起來了。
門外，市署、里正、不良人都來了，聽到「本王」二字，也都收起了氣勢洶洶的嘴臉。
唯有李誠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看著面前這個少年，輕輕的搖搖頭：「走了，回家吧。別在這鬧，回頭傳到陛下那，你就得去就藩了。」
少年露出獰笑，拱手道：「好啊，本王這就走。」說著話，對身邊的人使個眼色，他倒是先走了。十幾個人則把李誠圍了起來。李誠嘆息一聲，對著少年的背影喊：「李佑，下次看見你，打爛你的屁股。」
一句話就把少年給激怒了，轉身回頭，指著李誠惡狠狠的叫囂：「打死了本王擔著。」
楊氏衝到門口，聽到這話，收住了腳步。武約還在縫隙後面往外看，聽到這話一激動，帘子撩起來了，要衝出去卻被牢牢的拽住，回頭一看是母親在搖頭。
面對李佑，市署、里正、捕快無人敢管。這真是打死了都是白給的。
李誠面對十餘壯漢的圍毆，對著空氣喊一嗓子：「你們在不管，不論誰被打死，都沒法跟陛下交代。」說完之後，一干公差掉頭就走，留也不留。交代個屁，一介草民被打死，難道還要齊王給你償命不成？
對面的李佑見狀，忍不住得意的大笑：「沒人能救你的，你死定了。」
「唉！」李誠又是一聲嘆息道：「真的沒人管么？那我只好自己來了。我自己來，你們一定會倒霉的。」話音剛落，李誠便動了，身形如電，瞬間抬手連著刀鞘一起摘下。橫刀在手，殺入人群中。啪啪兩聲，兩個壯漢鼻樑被拍斷。李誠的力量太變態了，速度極快，刀鞘飛舞，一陣捅、抽、砸，啪啪聲噗噗聲四起。
李誠下手又快又狠，在人群中如同游龍一般自如。臉上、腰間、肚子，都是刀鞘的落點，或捅或抽，抽在臉上就是啪的一聲，臉上開花！捅在身上就是噗的一下，如同重擊敗革。要說傷害更大的，還是那些給捅一下的人。李誠的力量很足，刀鞘捅在身上，肯定內傷。十餘人不過二十息之際，全都倒在地上起不來。招數什麼的，其實也沒那麼講究，就一個字，快。
這些招數都是用在戰場上的，動手就是奔著要害，用最短的時間解決對手。打完了，李誠看看四周，沒有威脅了，把刀掛回去。然後再看已經嚇傻的李佑，這小子喜歡打打殺殺的，身邊召集的人都有幾下。沒想到被李誠不過二十息的時間，全都干趴下了。
李佑不是不怕，是看的忘記害怕了。李誠走到跟前時，一個尖銳嗓子的人中年人擋在前面：「後退！不可衝撞王駕。」李誠心道，這就是所謂的大內高手吧。不過看他的腳步虛浮，不像是個高手的樣子啊。
「噗！」李誠一腳踹過去，這人毫無反抗之力，被踹翻在地。嗯，就是一個普通的太監。
終於站在李佑面前了，李誠笑眯眯的，牲畜無害的表情，讓李佑打了個寒顫。剛才他也是一直面帶微笑，結果帶出來的十幾個人全都躺下了。
「你，你，你不要亂來，我是齊王。」李佑總算是願意心平氣和的說話了，就是在哆嗦。
「你沒事堵在人家店門口乾啥呢？」李誠笑眯眯的問，腦子裡想著一刀下去，小腦袋飛起來的場面，李佑對上他的眼神，當時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做，就是看那個小娘長的好看，我想等她出來，請她回家做客。」
「小小年紀不學好，宮裡的宮女還不夠你禍害的？跑到大街上禍害？」李誠這是在誘供，李佑被嚇壞了，本能的說了實話：「那些宮女像木頭一樣，隨意擺布，沒甚趣味。剛才那個小娘，看著就有生氣，我上前拉她的衣袖，她還打了我的手，罵我是登徒子。」
嗯，事情搞清楚了，李佑出來玩，遭遇武氏姐妹，上前撩騷，應該是武約打開他的手，還罵了她一句。李誠點點頭：「別解釋了，趴好，我要打你的屁股。」
「你你你，明明說下次遇見才打的。」李佑爬起來想跑又不敢，反駁了一句。
李誠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因為你不聽話，我反悔了，現在就要打你，不然你不長記性。」
李佑掉頭就跑，李誠一伸手揪住衣領，往回一扯，李佑一屁股做地上。眾目睽睽之下，李誠按住齊王李佑，抬手就是狠狠的一下，啪的一聲。啊，李佑慘叫。
嗯，打一個王爺屁股的感覺真爽啊。李誠有點收不住了，先爽了再說。我就不信不良人和麗景門的人還能看下去。
第二次舉起手的時候，李誠突然停下了，后脊樑一股涼意。騰的一下，身子往前一竄，轉身抽刀，擺了一個迎敵的姿勢。三步之外，站著一個勾著腰的老漢，手裡有一條長鞭。這個老漢的眼神太特別了，就像躲在陰暗處的捕獵者，眼神冷的像毒蛇。
「這位郎君請了。」老漢拱手說話，李誠一臉肅然，往邊上閃開。老漢緩緩上前，無視李誠手裡的鋼刀，扶起李佑道：「齊王，老漢送您回府。」也不管地上躺著的人，扶著李佑往外走。李佑被打了一下屁股，吃了不小的虧，自然不甘心。但是想到李誠那道眼神時，心頭又是微微的一顫，甚至沒有了看李誠的勇氣。
目送兩人遠去，李誠緩緩收刀。回頭時，身後十餘壯漢閑人，互相攙扶著都站了起來。
遭遇李誠的視線，這些人都有點害怕的低下頭。他們的身邊可都是帶了傢伙的，卻沒有一個人想過操傢伙剁了李誠。剛才的過程，實在是太震撼了。十幾個人，二十息，全躺下了。
人群散去，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李誠回頭時，楊氏領著三個女兒出來了，上前一起微微欠身一福：「給李郎君添麻煩了。」李誠笑了笑，擺擺手：「不必在意。」
李誠是說真的，他真的沒在意。主要這是齊王，這小子臭名昭著，李誠揍了他還真不怕。再者麗景門或者不良人的探子一直跟著呢。李世民要臉的性格，肯定不會治罪李誠。
「畢竟是個王爺啊。」一直不帶理睬李誠的武順，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飛快的看一眼李誠，又把頭低下了。這下李誠覺得賺了，賺大了。哈哈哈，這架打的不虧，妹子總算搭理自己了。看著李誠眉開眼笑的樣子，楊氏腦仁疼。
「王爺又如何，大唐是講理的地方。」李誠反過來還安慰一句，武順低頭快速從他眼前走過。武約落在後面，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太極宮，李世民爆發出一聲怒吼：「豎子！」次日，坊間有傳言，齊王李佑，輕佻無狀，被陛下打了一頓，禁足一個月。百姓紛紛稱善，聖君在朝云云不提。
李誠倒是沒閑著，把楊氏等人送到家，中午隨便吃一點東西，又出門去了。這次去的是西市，找家皮匠店，畫了樣子，定製了一批皮帶。又在西市轉悠了一圈回來，李誠沒有為熱鬧和繁華逗留，愁眉苦臉的回來了。為啥發愁啊？李誠想搞雕版印刷，遇到了一個自身很難解決的問題。啥問題啊？雕工。在西市轉悠一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這年月的好匠人，都在少府監和工部呢。民間的話也有，但是少，多數都在士族大戶的手裡。
沒有雕工，雕版印刷就是個笑話。李誠為這個事情發愁，晚飯都沒心思吃，在後院托著下巴想法子的時候，腦門上又挨了一下，抬頭一看是武約，丟來的一方帕子，還有淡淡的香味。帕子上綉著荷花，卻只有一朵。
「怎麼個意思，沒有綉好啊？為啥不是並蒂蓮？」李誠還特意問一句，武約撅著嘴：「不知道，我姐姐做的，她送給你的，我又不會女紅。對了，我娘讓我問問，那些制服，是你把料子送來，還是派人上門去取。」
「我這就給你拿圖樣，料子回頭讓崔管家的媳婦送過去。」李誠答應一聲，武約看著他，似乎沒聽到回答，又問：「你真的只喜歡的姐姐啊，她定親了的。越王府的功曹，我跟你說過。」這話說的，就像在講，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吧？
可惜，李誠只要一想到那些死在女皇手裡的人，就斷了心思。
「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你太小了！」李誠開始文青了，一碗雞湯捧上來。
「我的不小了，要不站上來，我讓你看看？」武約理解錯誤，當了一回司機。
李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