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入宮
「公子,子寒回來了。」青煙帶著衛子寒走進來。
「見過公子,主子。」衛子寒上前一拜。
「起吧,此事辦的可乾淨?」楚慕言問道。
「都已安排妥當,沈安今日便會知道。」衛子寒回到。
「可替他夫人安排好後路了?」秦笙離又剝了橘子。
「主子,已經安排好了。」
「那便好,到時定要看好他夫人,至少不可在這段時日再露面了。」秦笙離叮囑道。
「一切都妥當后,你先帶著他夫人回州。」楚慕言出聲說道。
「是。」衛子寒估摸此事過了,他有一段時日不可在這長安城出現了。
衛子寒下去後秦笙離將剝好的橘子放到他面前「衛子寒去了曇州,這長安城這邊誰來負責?」
「既有退出之意便是越早越好,衛子寒從小便跟著我,曇州那邊剛穩下來,只有將他派過去最安心。」楚慕言吃了口橘子接著說道「長安這邊有沛白,林越也不是白養的。」
「林越這會暴露的話怕是有些早吧?」秦笙離思索道。
「明面上的事情不用他有我和沛白,小心些行事不會被發現的。」楚慕言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二人見過衛子寒后,又叮囑了青鶯一些海棠館的事情,近段時日秦笙離怕是沒有時間來這海棠館,叮囑完青鶯后便帶著青煙回了靖安王府。晚上這街上賣小物件的小攤雖說是少了不少,但這賣小吃的攤位是只多不少,在海棠館費了半天腦筋,走出來倒是餓的很,秦笙離聞到餛飩的香味,一時嘴饞招呼著楚慕言和青煙坐了下來。
「主子,還是回府用膳吧,這外面多少有些不幹凈。」青煙謹慎的勸道。
「這便不幹凈了?讓你們家公子給你講講,他以前出任務時都吃過什麼好東西。」秦笙離雖是不怎麼吃這些小攤,不過偶爾吃一吃也沒什麼,楚慕言更是了,以前清風閣還不成氣候時,遇到棘手的買賣只能他和謝沛白出手,一路上風餐露宿沒有客棧投宿時倆人連這田鼠都烤著吃過。青煙很早便跟了秦笙離,吃用雖不說是最好,但秦笙離也是照著這天子城中小姐們的用度給她們的,一時她心裡有些介意也是有道理的。
「阿笙是想聽哪一段呢?是剝皮那一段還是挖內臟?」這滾燙的餛飩正好上來,楚慕言一邊攪動著一邊淡定的說道。
一旁的青煙的臉已經有些隱忍的表情了,她雖然是一個殺手,但是她從來不在吃飯時噁心自己,青煙一邊感嘆兩位主子的強大,一邊暗恨自己亂說話。
「罷了,罷了,你看青煙的臉色,別嚇唬她了。」秦笙離知道青煙較旁人多少講究點,也只是想逗她一逗,並不是真心的要噁心她,也就楚慕言小心眼。
「既吃不慣,你就先回府去吧。」青煙大概聽出來這是公子要趕人回去了,果然以後寧可得罪他本尊也不要去招惹主子,青煙如被大赦般地拱手一緝先行離開了。
「何時你也如此小氣了,青煙也是好心提醒。」秦笙離知道他是護著自己,不過未免有些不講道理吧。
「我只是高興噁心她罷了。」秦笙離想做的事情在楚慕言心裡別人不能有一絲異議。
吃完餛飩秦笙離覺得熱乎乎的又有些犯懶了,秦笙離把碗推到一邊安靜的看著楚慕言將碗里的湯喝完。
「吃完飯倒覺得有些困了。」秦笙離看楚慕言把碗放下說到。
「哦?那我抱著阿笙回府休息吧。」楚慕言說著就要動手去抱她,秦笙離伸手止住了他。
「這抱著我多少是有些不大舒服,還是換種方式,將我背回去罷了。」秦笙離爬到他背上說道。
「都好,隨你。」楚慕言挽住她的腿彎將她往上提了提。
「直著走,前面那條花街晚上看起來頗有風采。」秦笙離見他要繞過去走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那有什麼好看的,看起來都不如你有風采。」楚慕言還是繞過了那條花街,走了一條小路。
「看來你倒是看過這許多姑娘」秦笙離問道。
「阿笙可是吃醋了?」楚慕言笑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問問你看了多少姑娘,那我也要去看多少個公子罷了,這個可不能吃虧。」秦笙離趴在他耳邊,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朝他吹氣。
「那倒不用了,見過阿笙一個人的風采,這天下的女子我可還會放到眼裡。」楚慕言腳下不自覺的快了幾分。
這小巷裡響起了秦笙離輕快的笑聲。
楚慕言和秦笙離是悄悄地回到靖安王府的,就和他們出去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楚慕言進屋后連燈都沒有亮,順著平常的感覺把秦笙離放到了床上,隨後自己便伏在她身上,這首也是不安分的在秦笙離身上遊走著。
「你說,你的風采誰能比得上,恩?」秦笙離就覺得他在自己耳邊不停地勾引著自己。
新婚燕爾,不一會兒這房裡的溫度就攀了上來,這一屋的春色與外邊這寒風略過的景象完全相反,秦笙離只感覺自己在這大海中不停地起伏,只能緊緊地攀著楚慕言,楚慕言身上的汗滴落到她身上哪處,哪處就像是被火燒一樣滾燙,雲雨後秦笙離累極了靠在楚慕言的懷裡睡著了。楚慕言理了理秦笙離額前汗濕的頭髮,輕輕地在她額上吻了一吻便抱著她睡著了。
深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二人驚醒,楚慕言輕輕按了一下她的肩示意她不用起來,自己披了件外衣去來門,門口的小廝低聲快速地說了幾句話。
「是怎樣緊急的事這會通報進來?」秦笙離也是睡不著了,起身點亮了蠟燭。
「我大概要入宮一趟。」楚慕言深色凝重的說道。
「宮裡出什麼事了?莫不是這晚宴上出什麼事了?」想著謝沛堯如今在宮裡,秦笙離難免有些惦念。
「沛堯受傷了」楚慕言關切的看了她一眼。
「受傷了?」秦笙離聽到消息后反而鎮定下來「青行在他身邊,能進他身的人這世上本就不多,再把你和沛白排除在外,恐怕??????」秦笙離沒有說下去
「恐怕是他有意安排的吧。」楚慕言接著他的話說道「你且安心,我已經派人去海棠館喊青鶯同我前去,既是他有意安排應該是無大礙。」
「只怕是傷的不輕,要不然也不會這個時間還讓你進宮,前來傳喚你許是想讓我一同入宮。」若是傷的輕只怕也不會告知他們了,既然這個時間前來定是宮裡的太醫無策了,這才想藉助她這個聲明在外的郎中的醫術。
「多半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時你切不能暴露自己的醫術,離這皇宮越遠越好。」自古帝王都在追尋這長生之術,如今的陛下也是不能免俗,若是知道秦笙離的醫術只怕會?????
「恩,你的話也有理,沛堯那邊青鶯過去應該是可以料理了,你進宮也要萬事小心啊!」秦笙離將這披風給他穿戴整齊「外邊天涼多穿些。」
「你放心,還早你再多睡會,也累著你了。」楚慕言的話讓秦笙離覺得臉像火燒,這種時候也是就他還這麼心寬,說些讓人臉紅的話。
「快去吧。」秦笙離抬腳在他唇上輕輕一點。
秦笙離也是累極,心裡雖記掛著這些事情,但是也沒抵住席捲而來的睡意。
秦笙離第二日用完早膳后楚慕言也未從宮中回來,秦笙離閑來無事本想去著海棠館看看,青鶯不在也是缺一主事之人,誰知尋遍這靖安王府也未尋到這青煙,剛想自己去走一趟,青煙就從這正門進來了。
「夫人。」青煙走上前福身施禮,私底下青煙他們還是稱呼秦笙離為主子,只是在這眾人面前還是會講些規矩的。
「我讓你去買的香薰可買回來?」秦笙離知道她是有事向自己稟報,面對她這神秘的行蹤總是要找些借口的。
「稟夫人,買回來了。」青煙也是常跟在秦笙離身旁的,秦笙離一個眼神他們都明白什麼意思。
「拿進來我瞧瞧。」秦笙離說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青煙也跟在後邊走過去。
秦笙離進屋后坐在桌子上斟了兩杯茶「坐吧」秦笙離示意她坐下。
「主子,沈夫人歿了?」青煙坐下說道。
「歿了?這不是預料之中嗎?」秦笙離不知道青煙為何如此慌張。
「主子,是真的歿了。」秦笙離聽到這話,抬起茶杯的手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