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歸來 沛堯入宮(一)
謝沛白回到謝府時,秦笙離正在陪著謝老太爺用晚膳。
「小少爺可用過晚膳了?」謝老太爺停了筷子問道。
「少爺吩咐晚膳直接送到房裡。」
「嗯,那便送過去吧。罷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回房了。」謝老爺子起身離席了。秦笙離見老爺子走了,便也悄悄的遁了。
「你如今面子倒是越發的大了,連膳食都不和我們一起用了。」秦笙離截住給謝沛白送飯的小廝,自己親自把飯送到謝沛白的房間。
「你慣會講風涼話。」謝沛白知道她心裡不痛快,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
「怎麼?右手傷的不輕?」謝沛白並不是常用左手,這吃起飯來多少有些狼狽。謝沛白沒有理她,秦笙離也知道他的習慣食不言寢不語,便在一旁安靜的等他吃完。
「沛堯回宮了。」用這左手吃飯著實是不方便,時間也長了不少,謝沛白琢磨著把筷子放下了。
「為何沒收到消息?可有派人護送?」秦笙離的手不自覺的輕輕地叩擊著桌面思索著,清風閣的消息一向是最快的,這次連清風閣都沒有探聽到,怕是陛下用了自己的影衛。這宮裡有一個專門培養影衛的地方叫做暗影殿,這是大渝建國初期便設下的一個不屬於朝堂的機構。暗影殿專門負責為每一任的皇帝培養影衛,每一個影衛都是從嬰兒時期便被選中入宮,宮裡統一安排奶娘哺乳。這些影衛直接聽命與皇上,但是因著影衛培養時間過長,每一任皇上只能從這暗影殿挑選一批影衛,其餘的負責繼續培養影衛或供下一任君主差遣,每一任君主歸天時,所有的影衛必須殉葬,所以影衛不被允許有感情,他們都是皇上手中最聽話的利劍。
「皇上這次動了影衛,朝堂之上怕是要起風雲了。」謝沛白喝了口茶接著說道「這次是師公來了才知道的,本來師伯想陪著一塊入宮,可是沛堯沒有答應只帶了青行一人入宮了。」
「阿堯那裡暫時是不會有什麼問題,陛下接他回去怕是頂的十三皇子的缺吧。」秦笙離也明白陛下的打算,這沛堯的身份定是不會是公開的,如今陛下膝下也就十三皇子一直在外養著。
「算起來這十三皇子才算的上是現存皇子中真正的嫡子,死去的嘉慧皇后膝下有三子,一是幼年夭折的大皇子,二是這落髮為僧的靖安王,再有就是養在外邊的十三皇子了。」謝沛白有些沉重的看著秦笙離。
「倒是也怪了,這十三皇子也算的上是嫡子,為何這些年一直被養在外邊的園子里?」對於皇家的舊事秦笙離一向是不關心,所以便不如謝沛白這專業的知道的清楚了。
「你可知這十三皇子生下來便是痴傻。」謝沛白若有所思的看著笙離。
「痴傻?那當時應該震撼朝堂啊?為何連半點消息都未曾聽過呢?」
「皇後娘娘生十三皇子時是難產,生下這小皇子便去了,皇上看見這小皇子就覺得分外悲傷,便將這小皇子送到當時在靈雲寺為國祈福的太後身邊。直至兩歲時發現這小皇子的痴傻,皇上本是不想留他性命,只是這太后心念仁慈才保下這條性命。只是太后回宮時並未將其帶回,對外宣稱是小皇子天性仁孝,自請為母守陵。」謝沛白說這樣多的話一時也有些累。
「皇後娘娘去世那樣久,況且太后當時回宮時這十三皇子不過四五歲的樣子,一個這樣小的孩子,怕是沒有人會相信皇家的那套說辭,只會認為是陛下厭惡這小皇子罷了。」秦笙離苦笑著搖頭。
「這些陳年舊事說來倒是傷感了。」謝沛白把斟滿的茶杯推到秦笙離手旁「對了,沈家這次你處理的不錯,他們也是該敲打敲打了。」
「你倆倒是英雄了,單槍匹馬獨闖敵方大營,還以為我這沒進門就要守寡了呢!」秦笙離輕輕地吹了吹滾燙的茶水。
「我知道這次是我們考慮不全,讓你擔心了。不過當時的形式只能將計就計讓對方放鬆警惕,我們才有機會重創他們。」謝沛白自知理虧,上來就先放低自己的姿態
「誰擔心你們了,你們倆要是都死在曇州了,我便帶著你倆的錢財擇一良人嫁了罷了,那日子多快活。」秦笙離瞥了他一眼。謝沛白知道她這還是在氣頭上。
「你也彆氣了,這不是慕言知道你生氣,特備上禮物讓我來像你賠禮嗎!」謝沛白把準備好的盒子遞給她。
「賠禮自己倒不來,我看他這誠意也不是足的很。」秦笙離打開盒子看了一眼,是一對珍珠耳墜。「這楚世子哄人的手段倒是和哪家小姐學的,還知道送人首飾了。」秦笙離重重的把盒子扣上。
「你不喜歡嗎?」謝沛白著實是不知道秦笙離生的哪門子氣。
「喜歡,喜歡的很!」秦笙離已經有些咬牙的衝動了「他人呢?莫不是傷的連床都下不了了?回來了也不露面。」
「這你就不如人慕言考慮的周全了,大婚之日將近,你們不適宜再見面。」謝沛白把之前想好的說辭講了出來。
「哦?看來他真的是不能下床了,罷了,替我帶句話給他,這婚他若是不想成那便取消了吧!」秦笙離拿起盒子摔門走了。
謝沛白默默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替慕言惹她了,這麼強悍的妹妹他是真心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