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 邪魅詭異
輕輕的推開門,淺米色的燈光從門縫裡透落。(.-size大床擺在正中,他靜靜的躺在床上,左腿卻被高高的吊起,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即使是躺在那裡……卻依舊不減半分霸氣。她輕微一個嘆息,慢慢的關上了門,向他走去,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他的臉,那麼的安靜。
她的手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伸出來撫上他的臉頰,只是輕輕的牽扯嘴角,看來他睡著的時候……要比睜開眼睛還要帥。至少沒有那麼壞的眼神,那麼懾人的氣勢,也沒有氣死人不償命的言語。
綠卡卡在一旁拿了凳子,就搭在了床邊坐了下來,輕輕的襯著頭看著他的臉,極近的距離,幾乎能聽見他的呼吸,那麼的微淺。還能看見他眼瞼下那一排齊刷刷的睫毛……她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的用指尖觸動著那睫毛。指尖微癢的傳來戰慄的顫動,她一個驚慌,急忙的縮回自己的手,卻不料半路被劫,還沒縮回來手腕就已經被他緊緊的拽在手裡。
茶綠色的眼眸緩緩的睜開,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深邃而又迷離。她像是被人逮到偷了東西一樣,變得嫣紅滿面,急忙的用力掙扎著自己的手腕,奈何他的手就是那麼的用力,她怎樣努力,都拔不下來……
終於,她妥協了,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男人:"斯而撒曼,疼……"
他的手才緩緩的鬆開,手腕上已經是一圈又一圈的血印。她有些無奈的嘆息,並不是很在意,只是盯著他輕輕的問:"你為什麼要救我?著地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把我拿來墊背不是么?"他是什麼人,她很清楚,一念之間,就可以殺無數個人的一個人,竟然……那樣的保護自己,這點,讓她怎麼樣也無法平靜下來,整顆心都在不停的顫動,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
他伸手握住她垂在前面的絲,一圈一圈的纏繞在指尖,嘴角淺淺的含著微笑,看著她帶了一絲的傲然之色:"因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
因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
她的心,再次悸動了起來。她忽的握住自己的手腕,低頭假裝的關心起來,再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斯而撒曼,我想……"話還沒說完,他的手再次伸了過來,這一次很輕柔的將她細軟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掌心,她有些緊張,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唇,虛虛的抬頭看著他:"你……不要對我好。"軟軟的一句話,說的那樣沒有底氣。
她不要他對她好,不想讓自己……變得莫名其妙。
"這就是對你好?"他隱隱的勾唇,卻不再說話,直視盯著她看,一直看,看著她白裡透紅嫣然的臉頰,看著她白皙的頸脖,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襯衣,就是那麼一天。他微微的仰頭,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的臉,她更加的緊張起來,正要向後仰去,他的手卻一個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手腕的疼痛讓她一個慌亂,落在他的懷中半響也沒有掙紮起來,而他輕而易舉的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火熱的吻,像是要奪取她全部的呼吸一般,火熱的舌,一寸一寸的霸佔著她唇內的芳津,舔舐著她的唇瓣,玩耍著她小舌頭,讓她以為,就要這樣被他扼殺而死。
門口一聲"碰"然,她猝然驚醒,猛然的推開他,身子向後穩去,靠在椅子上急急的呼吸。男人的眼睛掠向門口的躁動,在看到門口的人時眸里一閃而過猛烈的殺氣,直到門口的女人一邊慌亂而又驚恐的跪在地上收拾一片殘局,一邊向他惶恐的認著罪:"皇座恕罪。我……我以為你房間沒有人……不知道她在這裡……打擾到了你們……"
"滾。"不再看向她,斯而撒曼只是冷冷呵道。
"……是。"顫抖的回應久久才回來,門口一震,門就被人用力的關上了。
綠卡卡輕輕的回頭,看向門口消失的女人,維婭……?她的輕輕的勾起唇角,以為你房間沒有人……不知道她在這裡……?呵呵,這個理由,似乎不太好。只是眯了眯雙眼,她再次扭了頭看向他,卻現他正灼灼的盯著自己,她一個驚然,立即站了起來向他點了頭:"你休息,我先……出去了。我……會讓執事女傭再給你送來一份晚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說完她就大步的向門口走去,幾乎是落荒而逃。靠在門上,她輕微的喘息,斯而撒曼……該死的你,竟然又吻她!!她摸了摸唇,幾乎還能感受到他的味道……啊,要瘋了,腦袋一片空白,一片亂。她跺了跺腳,隨便向一個客房奔去,甚至不知道那是幾樓的幾號。
看著微顫的門,他揚了揚眉,卻輕輕的一笑,嘴角扯出的笑容從未那般的真實。沒有邪肆,沒有陰謀,沒有殘冷,沒有……嘲諷。手指尖,還有她間的柔軟,唇瓣,還有她甜美的味道。小東西,早就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無論你怎麼逃,也逃不過他刻意的柔情。雖然這刻意的太真實……但是終究也只是一場戰爭,一場他俘虜征服她的拉鋸戰。
窗口的風,突的鼓大,連帶著黑色的窗帘都狂舞了起來,只消半刻,一個黑影迅的從窗外落了進來,輕巧的落在了地上,半跪地上,月光冷清了起來,拉長了地上那人的影子。只看見,他的背上,背了一把長劍,他的臉,蒙上了一層黑面,整個人……完全的被籠罩在神秘的黑暗之中。
"刺殺珞見過皇座大人。"冷然淡漠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卻不用費半點力氣又能完整的傳入耳內。
床上原本躺著的男人卻慢慢的坐了起來,最後慢慢的下了床,原本打在腿上厚厚的石膏此刻卻被輕易的取了下來,只見腿上纏了厚厚的繃帶,隱隱間依舊能看見滲透的血跡,但是卻能緩慢的行走著,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眼角的冰冷無情更加的濃烈了起來。
"事情辦的如何。"
"是,五爺昨天去過羅庄,但是之後就一直杳無信息,也沒有回過冥古拉城堡來。人也不再羅庄,但是也沒有人看見他出去過。"冷冷的回報,絲毫不帶感情。
"炸彈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因為房間內的一切都被炸毀,箱子也搜不到半個碎片,所以沒有半個訊息。只有兩個可能,羅庄的人,或者冥古拉早上接觸過它的人。或者,是那位中國小姐。"這一次,黑色影子的話不再那麼有底氣,卻依舊是冰冷無息的淡漠。
"不可能會是她。"想也沒想,男人直接的否定了最後一個可能,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是她拉著他的手驚慌的逃走模樣,他就是相信,她不會有殺他之心。
"但是皇座大人,她來歷不明,"猶豫了一下,黑影抬了頭,眼裡終於是閃過一絲疑惑,這與以往的皇座大人做事風格實不相符。
"讓她留在身邊,有三個目的,你可知道是什麼,刺殺珞。"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黑影,難得的他露出了絲輕柔。
黑影抬了抬頭,只是繼續埋下了頭,不再說話,他不知道。
男人也不打算回答,只是輕輕的勾著唇角,眼裡流過萬千算計。從第一眼看見她開始,就不僅僅是想要她的身體……他還知道,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那麼,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只是,他遲疑再遲疑,都無法真正的下手對她不利,早上那一刻,更是沒有過多的思慮就將她護在懷中,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他心底的某一處輕輕的觸動,再看向刺殺珞時,眼裡多了分傲然的氣焰,像是對自己說一般:"留著她在身邊,有三個目的。第一,查探她的真實來歷。第二,這種人才,當然要留為己用。第三,如果她是敵人,那麼……就不得不防。"這是第一次見了面,心裡就已經定下的理由。當然還有一條最最重要的,那麼就是……他要她。
要她做自己的女人,不管她是誰。
邪魅的勾唇,輕輕的流瀉著陰媚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