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我們儘力了
「哥，她怎麼了？」莫言川有點疑惑的看了看莫少寒。
為什麼他覺得剛才那個護士欲言又止呢？
「你姐姐她……」莫少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哥，你倒是說話呀，我快要被你給急死了，我姐姐到底怎麼了？」莫言川隱約意識到了什麼，語氣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你姐她沒熬過來。」莫少寒嘶啞著聲音說了句。
「你說什麼？沒熬過來？什麼叫做沒熬過來？哥，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莫言川眼神晃動的厲害。
「你姐姐想要保住孩子。」莫少寒開口。
「所以就放棄了她？」莫言川的眼睛頓時紅了。
「我沒有放棄她，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莫少寒眼裡劃過一絲痛楚。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就在裡面，你為什麼不救她？」莫言川直接揪住了他的衣服。
莫少寒沒做任何反駁，對於他來說，這無疑是最艱難的選擇。
「你以為我不想救她嗎？！」莫少寒第一次情緒這麼激動。
看著他這個樣子，莫言川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這麼定定的看著他，眼底染上了一片赤紅。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推著病床從手術室里出來。
那上面依稀躺著一個人，只不過卻被一塊白布從頭蓋到腳。
司北辰眸光一顫，連邁步的勇氣都沒有。
看看莫少寒說話的時候他一直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什麼叫做沒有熬過來，什麼叫做不想救，他通通都聽不懂。
可是直到這一刻，他卻忽然明白那些話的含義代表了什麼。
輕輕的垂在身側的雙手豁然我成了拳頭，整個人都無比的緊繃。
當護士推著病床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卻一把扣住了那護士的手。
「你……你要幹什麼？」那護士被他的反應嚇到了，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司北辰盯著那病床，他想要掀開白布確認一下，可是又有點不敢。
他怕……他掀開這塊白布后看到的是一個殘忍的真相，他怕到那個時候連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沒有了。
然而站在一側的莫言川卻忽然上前，一把掀開了那塊床單。
莫安涼就那麼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里。
她臉色蒼白，雙唇沒有一點血色，就那麼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孤獨而無助。
莫言川看到這幅景象后，只覺得喉嚨嘶啞的厲害，淚水「啪嗒」一下砸在了病床上，像那一塊白布沾染上了一個深色的印記。
司北辰看著面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指尖顫抖的厲害。
這不是她，這一定不會是她！
「家屬，請麻煩讓一下。」護士等了片刻都不見他們反應，這才出聲說了句。
她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但是就這樣一直擋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言川！」站在一側的莫少寒出生喊了一句。
莫言川揪著床單的手緊了緊，最後只能有些不甘的鬆開手。
護士重新將床單給喬一蓋好，然後就這麼推著離開了。
司北辰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到護士離開很久之後，他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莫言川握緊了拳頭，隨後直接沖了上去，抬起手就狠狠揍他一拳。
他這一下可是攢足了全身的力氣，司北辰的嘴角頓時破了，身子也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為什麼要來？我姐姐都說了不想要見你，你為什麼還要一直逼她！她都已經躲到這種地方來了，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她？都是你害死她的，是你！」莫言川有點竭斯底里。
司北辰也沒有為自己作任何辯解，甚至面對莫言川的拳頭都沒有要躲避一下的意思。
「言川，夠了，先去處理安涼的事情。」莫少寒適時喊了一句。
聽到他的聲音，莫言川那抬到半空的時候豁然頓住了，最後又慢慢的收了回來，隨後一把推開了司北辰，轉身跟著莫少寒離開了。
是他害死她的嗎？
司北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那上面好像是沾染了無數鮮紅的血跡一般。
如果……如果他不找過來，是不是他就會平安無事？
宣晴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那天正好是莫安涼的葬禮。
司北辰一直都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身黑色的西裝讓他整個人都穿得有寂寥。
天空還下著毛毛細雨，似乎連老天都在哭泣
「北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宣晴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司北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定定的看著莫言川他們處理完莫安涼的後事。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這邊一切都好嗎，你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安涼她……」宣晴看了一眼前面，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
「醫生說在生產的過程中大出血，最後只保住了孩子……」站在一側的會子行解釋了一句。
順帶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跟她說了一遍。
聽完會子行的話后，宣晴陷入了沉默。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她一直都以為，莫安涼只是還在生司北辰的氣，等到她把這口氣消化完之後，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可是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看過安涼的屍體嗎？確定她是真的……」宣晴眸光閃爍了下，沉聲詢問了一句會子行。
「夫人出事的時候我並不在醫院，不過我想莫家既然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應該不會是假的。」會子行開口。
宣晴眉頭蹙了下，眼底的暗光閃了閃。
想來也知道，莫家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就是想要問一問，說不定會有意外呢？
莫安涼下葬之後，司北辰一直都守在墓前，不管誰勸都沒有用，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就這麼守了三天。
「北辰，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你這個樣子安涼看見了都不會好受的。」宣晴已經勸了無數次了，可是司北辰卻完全把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司北辰，你到底還想要鬧到什麼時候？你是準備跟著她一起走嗎？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和安涼還有一個孩子？她已經沒了媽媽，難道你還想讓她沒有爸爸嗎？」宣晴的語氣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