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琦嵐特意準備了兒童營養早餐。

昨晚上庫洛洛是一個人睡的,當然以前這人就一個人睡,只不過現在他變成了疑似五歲的小孩,琦嵐對他的關注也就從對一個男人的態度轉變成了對小孩子的常態。

其實這放到一般人身上可能還會有些不習慣,然而庫洛洛變小以後，不說性子，就說那模樣是真的可愛。琦嵐可以保證，如果將庫洛洛和附近的孩子們丟到一塊，他一定是裡面最好看最可愛的一個，再搭上他故作老成的性格,總覺得還特別有趣。

「你起來了啊。」

庫洛洛就穿著昨天她買的西裝三件套,明明是格外正式的服裝，可製作成童裝穿在孩子身上以後,又別有一種風格。琦嵐就覺得這衣服格外適合他，儘管他本人似乎並不喜歡穿成這樣子。

庫洛洛聽到琦嵐的話，就點了點頭。

目前，他已經開始盡量避免說話了，每次聽著吐出來的童聲,都讓團長大人有種被人穿了的感覺。

「我已經做好早飯了,快來吃吧，不然要冷掉了。」

「……」所以說不要用這種對孩子的態度來對待他啊。

不過說到底，庫洛洛已經放棄糾正琦嵐的這種態度了,甚至於在看到這人樂在其中的模樣,有時候他還會想,若是消除了這念能力帶來的詛咒，可能就瞧不見這人對他這麼笑了。

這麼一想，庫洛洛又會覺得，現在就由著這人的喜好來吧，畢竟他保持小孩子的模樣也就這段時間而已。

半分鐘后，庫洛洛跳坐到椅子上，看著桌上的早餐，原先都放鬆下來的嘴角瞬間又綳直了。

擺在他面前一共有一個盤子兩個碗，盤子上放著做成了兩朵花的土豆沙拉三明治，被煎至金黃的兩片土豆餅包裹著中間少量的玉米沙拉，看起來的確很誘人，只是這形狀……兩朵太陽花加上面兩顆插了牙籤的小紅果。

擺在盤子右邊的是一隻綠色的布丁瓷碗，裡面燉著奶黃色的蝦皮燉蛋，瓷碗邊上還有一隻米奇形狀的兒童小碗（別問他為什麼知道這是米奇，昨天琦嵐買回來的內褲印花有兩條就是這圖案的），盛放著草莓牛奶燕麥粥。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頓極為豐富的早餐，如果前提是……沒這麼花里胡哨的話。

庫洛洛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表述現在的心情，不過他能想象，如果讓自家那群團員看到他吃這種早餐，估計會集體笑趴到地上，然後抱著抽筋的肚子滾上兩圈。

「怎麼？不喜歡嗎？」

庫洛洛不知道自己目前是什麼表情，但他也的確說不出喜歡這種違心的話。

他想了下，最後拿起勺，「下次不用特意給我做兒童餐。」

長這麼大團長大人還是頭一次吃兒童餐，總之心情格外微妙。

話是這麼說，但庫洛洛還是硬著頭皮把東西全部吃完了，包括擺放在那朵花上的小紅果。

俠客自從知道自家團長變成五歲小孩，就一直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即便過去一個晚上，他心裡依舊痒痒的，恨不得現在就長上翅膀飛到他們女神家裡去。他想看看五歲的糰子長什麼樣子的，啊啊~當然能順道看到自家女神也是件不錯的事呢。

但他們團長並不允許他過去啊。

俠客很糾結，非常糾結，雖然他可以在找到除念師之後，以護送除念師的名義見一眼小糰子，但問題是除念師這種人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啊。

如果除念師這麼簡單就能找到的話，每年也不會有那麼多尋找除念師的高額招募公告了。

所以……還是先去偷偷瞧一眼吧。

只要不告訴別人，就自己遠遠的瞧上一眼。

俠客覺得這方法可行，又猶豫了片刻，他終於關了電腦，拿好手機就準備出發了。

瑪奇這會兒正在廚房裡忙活，自從吃了他們嵐醬做得布朗尼蛋糕，這人回來之後也決定要嘗試做一下。

最初的時候，派克諾坦還會幫忙，但隨著一次次的失敗，派克終於也扛不住那恍若詛咒般的黑暗料理，尋著一個名頭就離開了基地。

俠客在廚房門口探頭看了眼，瑪奇正在水浴鍋里融巧克力，這表明距離上一次的失敗已經過去有一會兒了，黑暗料理應該也已經被處理掉了。

不會被逮著吃黑暗料理，對這一點俠客還是很慶幸的。他並沒有進去廚房，而是站在門口和瑪奇打了聲招呼，意思是自己最近也要離開基地一段時間。

「你也要出去？」最近基地只剩下瑪奇和庫嗶了，其他人都走光了，其中被瑪奇的黑暗料理嚇跑的人，不幸佔了一大半。

「對，要去找個人。」俠客其實特別想和瑪奇分享團長變小這個事情，但……他不能。

倒是瑪奇沒能感受到俠客那糾結的心情，反而以近乎理所當然地說道：「團長讓你找的？」

瑪奇的直覺向來很准，所以俠客一點也不奇怪她能猜到，只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大概有段時間不會回來。」

「需要幫忙嗎？」瑪奇直覺這不會是一次簡單的任務，下意識地就出聲問道。

「暫時不用，如果有需要的話，到時我會聯繫你的。」

瑪奇點點頭，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問道：「團長這段時間都會在琦嵐那吧。」

「……是啊，芬克斯打來的電話里說，獵人測試進行到第二輪，團長就主動放棄走人了。」

去了哪裡？不言而喻，畢竟團長參加獵人測試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們嵐醬啊。

瑪奇曲著手指抵著下巴，很認真地思考了起來，「團長在琦嵐那裡的話，我過去好像也不會太怪……」

俠客眨眨眼睛，心想這可不是他提的啊，是瑪奇自己想過去的。這話說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但事實就是瑪奇打著去見團長的旗號，但實際上卻是為了琦嵐。

俠客又想，不知道等瑪奇看到變小的團長，那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肯定，非常精彩。

儘管俠客非常期待看到那畫面，但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最後他決定僅僅喬裝打扮一番，偷偷看一眼糰子（變小的團長），然後動身去找除念師。

庫洛洛可不知道自家團員心裡的小九九，這會兒正和琦嵐站在路口，準備過馬路。

但對變小的糰子來說，目前的情況並不能算太好，不是說他的服飾有問題，也不是說鞋子不合腳，而是站在他們前面的是一群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幼兒園小鬼頭。

根據琦嵐的意思，這群人很可能是在進行戶外活動。倘若他還是原來的他，這群人或許也不會注意到他，然而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和這群人差不多高啊。

站在前面的兩個小朋友一轉頭，正好對上身後的庫洛洛，臉上隨之露出大大的笑容。

「唉？你也是和我們一個組的嗎？」

「但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你呢？」

「……」

庫洛洛全程面無表情，完全不知道前面這兩個小鬼究竟是哪裡看出他們是一個組的，沒看到他身上穿著的是西裝三件套嗎？和他們身上的校服完全不一樣啊。

「唉？你為什麼不說話啊？不過你長得真好看……」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能和你做朋友嗎？」

「……」

庫洛洛裝作沒聽到一樣，抬頭看了眼身邊的琦嵐，這人面上也掛著笑，語調輕快地說道：「真好呢，這麼快就交到朋友了呢。」

庫洛洛：……=_=|||

說話的兩個小朋友似乎終於發現了琦嵐，眼睛亮亮地抬頭問道：「姐姐姐姐，他是不能說話嗎？」

琦嵐抬手撐著下巴，有些高深莫測地說道，「出門的時候我和他做了個約定，這也是約定的一部分哦，如果他能好好完成，回頭我就給他一個獎勵。」

「唉？？是這樣啊！！」

然後庫洛洛就看到面前的兩個小鬼以一種羨慕地眼神望著他。

這時候，對面的綠燈終於亮了。

站在馬路邊上的老師舉起手，讓身後的孩子們跟上。

落在最後的兩個小朋友笑嘻嘻地和新認識的小朋友（自以為的）揮了揮手，接著他們牽起手，學著老師的樣子舉起另一隻手過馬路。

「那我們也牽著手走吧。」琦嵐笑著伸出手，庫洛洛偏頭，就見她的手攤開在自己身側。

說實話他們不是第一次牽手，但庫洛洛覺得，這絕對是他最不想牽手的一次。

「我覺得我們要好好談一下。」

晚上，逛完街買完東西回去，庫洛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拽著琦嵐坐到沙發上。

面前這個人一整天都把他當成五歲的小孩子一樣對待著，吃得東西，買的衣服，包括一路上的言談舉止，還有當別人誇獎他長得好看時，這人臉上那母親般的微笑。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讓庫洛洛覺得胃疼。

這才第二天，往後他可能還要面對好幾個這樣的一天，一想到這一點，庫洛洛就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真的，他從來不知道做一個孩子這麼難。

庫洛洛一張臉上滿是嚴肅，然而當琦嵐跟著他走到沙發邊上，這人鬆開她的手，然後……動作利落地跳坐到了沙發上。

——因為太矮了。

琦嵐垂眸看了眼，假裝沒看到這一幕，跟著坐到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嗯，你要談什麼？」

她的語氣很平穩，但意外有種哄小孩的感覺，庫洛洛聽著就覺得這語氣跟在馬路口對著那兩個小鬼頭說話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這人可能已經忘了他是她男朋友這件事了。

庫洛洛還沒開口，倒是琦嵐彷彿猜到了他要說什麼，可認真地說道：「如果是不要把你當孩子這件事，抱歉，這太強人所難了。」

庫洛洛看著她，實在不懂這句強人所難是指哪方面。

「你看你這張臉……」琦嵐說著還伸手點了點那嬰兒肥的小臉蛋，感覺到指尖的滑膩，她眉眼一彎，笑得格外明媚，「讓我面對這麼一張臉，然後把你當成一個成年人，不可能的。」

「……琦嵐，你知道我幾歲嗎？」

「看你現在這樣，五歲左右吧。」想到白天的事，琦嵐又笑著說道，「今天不是還有小朋友要和你做朋友嗎？」

「……」這天已經沒法聊下去了。

庫洛洛放棄了。早上的時候他還告訴自己只要忍耐一段時間就行了，但現在他已經徹底麻木了，就連洗完澡拿著印有米奇頭像的內褲，他也已經無動於衷了。

臨睡前，琦嵐還站在庫洛洛的床頭，就跟每個母親會為自己的孩子關燈一樣，琦嵐在庫洛洛變小的第一天便將這個傳統保留了下來。

店長小姐還記得小時候，修道院里還只有自己一個小孩，修女長就是每天站在她的床頭，然後為她關燈的。

「那我關燈了。」

庫洛洛點點頭。他已經很好地接受了這件事，雖然很想跟她說這種事他自己來就行了，但最後團長就想，只要她開心就好，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倒是琦嵐看著庫洛洛，突然想起件事，她「啊」了下，接著小聲說道：「對了……」

琦嵐彎下腰，湊了過去，小號的團長大人只覺得面前這人越靠越近，緊接著額頭上落下羽毛般的輕柔溫暖。

「晚安。」

「……晚、晚安。」

啪嗒——

突然消失的燈光讓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不過門沒關，走廊上的光自然落了進來。

琦嵐走了出去，庫洛洛看著這人逆光的背影，放在被窩裡的手指動了下，他想：如果他現在不是小孩子就好了。

這段時間，琦嵐的咖啡店一直處於暫停營業狀態。所以當她再次出現在店附近，隔壁店的老闆還跑來慰問了一番。

「又出去拍照了啊。」隔壁店的老闆是個中年硬漢，開著一家和他形象完全不符的花店，不過因為長得帥，體格好，還是有不少女孩子上門光顧的。

琦嵐之前也不時出去一趟，一去十天半個月是常有的事。面對鄰里之間的友好訪問，她笑著點了點頭，默認了下來。

「咦？這孩子是……」花店老闆一眼就注意到了跟在琦嵐身邊的孩子，頂多五六歲的模樣，穿著件黑色的棒球衛衣，明明是非常暗沉的顏色，偏偏有種和這孩子格外契合的感覺。

這人眯了眯眼睛，又打量了兩眼這個孩子，「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不見過嗎？不過是見過大人模樣的庫洛洛。

因為之前這人跑來訂咖啡的時候是見過庫洛洛的，所以對於他會有熟悉感這一點，琦嵐一點也不奇怪。

「因為是庫洛洛的侄子吧。」琦嵐揉了揉庫洛洛的腦袋，又以長輩式地笑容解釋道，「他的父母有事出去了，就把孩子寄養在我這邊。」

花店老闆先是詭異地沉默了片刻，因為面前這人的邏輯讓他有一瞬間的茫然，為什麼庫洛洛的侄子不交給庫洛洛去養，而是寄樣在毫不相干的你這裡啊。

不過人活到他這個年紀啊，這種事就算一開始沒想明白，但不過沒兩秒也足夠他將事情分析透徹了。

花店老闆輕咳了聲，抓著後腦勺笑道：「不過這孩子和庫洛洛真像吶，出去就算說是庫洛洛的孩子都有人信。」

琦嵐跟著笑道：「的確，我當初第一眼看到，還以為是他的私生子呢。」

哪知她剛說完，手指就被人重重捏了下。

等花店老闆終於寒暄完走人，庫洛洛拉過琦嵐的領子，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我才沒有那種東西呢。」

琦嵐蹲在地上，眨了眨眼睛，「私生子嗎？嗯嗯，我相信你。」

本就是調侃的話，琦嵐壓根沒有當真，倒是沒想到這人會特意再跟她強調一遍。

面前這張嬰兒肥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全是嚴肅認真的表情，自從變小以後，原本常常留在這張臉上的笑容也的確越來越少了。不過仔細想想也的確該收斂一下臉上的笑，畢竟放在大人身上，那種親和紳士的笑容能讓對方快速卸下防備，可這樣的笑容一旦放到孩子身上，效果可能就比滾雪球還要誇張吧。

琦嵐想了想，若是現在的庫洛洛頂著以前的笑容出現在人群中，他能不能活著從那堆怪阿姨怪嬸嬸手下逃出來都是個問題吧。

而事實證明，庫洛洛都不用出現在人群中，只是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裡，就已經備受一群女性客人的關注了。

小孩子總是比較討人喜歡的，而可愛的男孩子在一群適婚的年輕女性當中，其吸引力可能僅次於美食和化妝品。索性庫洛洛每天都蹦著張臉，手裡拿著本書極其安靜地坐在角落，導致女孩子們除了尖叫和感嘆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又是兩天，擱在窗台上的幼鳥依舊還是老樣子，該吃吃該喝喝，不管外表還是身體狀態看起來並沒有半點變化。

庫洛洛也一樣，當他每天頂著一張嬰兒肥的臉照鏡子，彷彿都有種穿越了的感覺。

之前他上廁所路過幾個女孩子桌邊，就見她們桌上放著一摞的小說，題材包含穿越、重生等。庫洛洛覺得，要不是他清楚記得自己是怎麼變小的，他也快懷疑自己是不是撞上了穿越或是重生了。

琦嵐問他，需不需要問問俠客那邊的情況。

庫洛洛搖搖頭，如果除念師那麼好找的話，他們旅團也不會至今連個會除念的團員都沒有了。

「那要不讓比絲姬或門淇問問獵人協會有沒有除念師？」琦嵐邊做蛋糕便提議道。

獵人協會啊……

庫洛洛覺得，獵人協會肯定是有除念師的，但問題是他的身份太敏感了，實在不適合找獵人協會的人。

看著對方否決了自己的提議，琦嵐想了想又說道：「那伊爾迷呢？或者馬鹿？」

這兩個人也都有自己的人脈，琦嵐覺得也可以適當拜託他們一下。

「不用了，還是等俠客吧。」庫洛洛想都沒想，果斷拒絕了琦嵐提到得這兩號人物。

先不說伊爾迷，這位殺手在職業操守方面還是值得信任的，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庫洛洛並不想找這人幫忙。至於後者，那個他連名字都不願提的人，還是算了吧，這人唯恐天下不亂，見他變成小孩子，估計會逮著這一點大做文章。

「那好吧。」琦嵐點點頭，不過她話音剛落，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琦嵐讓庫洛洛幫忙接一下，這位盜賊頭子剛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就下意識地把電話給掛了。

他出手極快，手指一動，鈴聲就沒了。

琦嵐甚至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愣愣地問道：「那邊掛的？」

這種事做不了假，就算做了很快也會被拆穿的，於是庫洛洛老實承認：「我掛斷的。」

琦嵐沉默了幾秒，又問：「誰啊？」

沒想到她這話剛問完，電話鈴聲竟然又鬧騰了起來。

庫洛洛低頭，還是之前的來電顯示，他嘆了口氣，「馬鹿的。」落下這話，他按下接聽鍵，又踩到椅子上將手機貼到琦嵐耳邊。

電話接通的一剎那，對面的馬鹿大大地鬆了口氣。

琦嵐正好聽到了，手上的動作跟著停了下來，「你怎麼了？」

這位笨蛋王子大概是剛經歷了一件很驚險刺激的事情，整個人還處在一種極其匆忙的狀態，就聽他萬分急切地開口問道：「你這幾天都在家吧？」

琦嵐不明所以，但還是「嗯」了聲。

笨蛋王子又問：「庫洛洛也在你那裡吧。」

琦嵐側眸看了眼需要踩在椅子上才能夠到她耳邊的庫洛洛，「嗯，他也在。」

馬鹿再一次鬆了口氣，「那你這幾天別走啊，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

不等琦嵐開口，他又強調了一遍：「真的，千萬別離開，你如果走了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琦嵐：「我……」

「嘟嘟嘟——」

「……」

有那麼一瞬間，琦嵐覺得永遠見不到這位笨蛋王子是個很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