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畢竟是幫過自己,又及時的脫手權力,加之陳太后在宮中坐鎮,皇帝對陳家也算仁慈,隨著國舅爺逝世,很多的東西皇帝都不計較了,所以陳家的國公爵位在國舅爺也就是老國公逝世后便由世子接任了,連長子也封了世子,但是也就是爵位了,孝期滿后想再為官手握重權是不可能的了。
陳家勢力盤根接錯,深扎在朝堂各個地方,有的是好官,可以善以利用,但是蛀蟲也相當多,這一年裡動了一部分危害比較大的蛀蟲,還有很多蛀蟲礙於陳家的勢力沒有清除,現在陳家頂樑柱倒了,正好有時機去剷除一些害蟲。所以,除了忙選拔人才填補空缺,淳于顯重點得忙他老本行——找蛀蟲,為國除害。
淳于顯忙,連休沐日都是早出晚歸,剛開始芸露每晚都會等他回來再睡,自從有一次等了個通宵,自己早已趴在桌上睡著了,還是丫鬟給她蓋了個毯子才沒凍著后淳于顯就不讓她等了,囑咐了她身邊的侍女,到時候必須讓她去睡。
別的人芸露估計不會聽,還會固執的等,但是雲姨勸她,甚至陪她等,芸露拗不過雲姨,便睡了,這麼幾次,也就不會每日等了,有時候淳于顯會忙到第二日才會回來,她要跟著熬,身子的確受不住。
忙碌的後果就是日漸消瘦,芸露是看著淳于顯瘦了一圈,連帶她自己也瘦了不少,每次相擁而眠的時候都互相心疼。
心疼歸心疼,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芸露不是消極的人,再者淳于顯為國事忙碌這種事情沒必要消極。
相了兩個月,淳于茂和淳于茉的婚事定下了,淳于茂定的是定遠侯府的長房庶女,今年十五,因著淳于茂年歲也不小了,便定在年底成親,兩家家世相當,倒也相配。芸露見過那個女子,是個老實本分的,也就是因著她這點才定下那個,若是個愛折騰的,蕭氏也不會同意。
淳于茉定的卻是淳于顯舅家的庶子。不同於淳于顯他外祖父母,他的兩個舅舅卻是有納妾有庶齣子女的,不過那幾個妾侍和庶出也都很本份,芸露去外祖家見過,這事也是許家舅母跟她提的。那個妾侍的生母是許家家生子,而周氏是許氏陪嫁,也是許家家生子,和許家那位妾侍曾是密友,這婚事那是那個妾侍主動跟許家舅母提的。那許家舅母考慮一下,也見過淳于芙,便答應了,探過芸露口風后,便來淳于家提了親。
淳于芙的婚事安排在了明年夏,她今年才十五,還不是很急。
芸露在淳于顯忙碌的日子裡也跟蕭氏學了不少,至少在管家這方面上了道,除此之外,一個月兩三次的出門參加各類宴會也鍛鍊出她的人際交往能力來。淳于家也舉辦了幾場宴會,似老夫人壽辰,侯爺壽辰這些重要日子,非整壽也會邀請至親,辦一場小型壽宴。所以,除了外出的交際,芸露在宴客這方面的事宜也學了不少。
而六月中旬,淳于曦出嫁了,她乃長房嫡女,嫁的也是門當戶對的侯府嫡長子,這聘禮相當豐厚。蕭氏備的嫁妝也不少,足足六十四抬,除此之外,還給了兩間鋪子,一個莊子,以及不少私房錢,具體多少芸露也沒過問了。
為此趙氏還跟蕭氏鬧過,說嫁妝給太多,畢竟府中規矩,聘禮歸公,然後拿出聘禮的現銀以及公中再出三千兩置辦聘禮,還從庫房挑幾抬貴重物品,嫡出公中再多給一間鋪子。趙氏算過,滿打滿算,也就六千兩左右的銀子,完全置辦不了那麼多聘禮,光抬得東西就不止六千兩了,淳于曦的聘禮里還多了間鋪子和一個莊子。
蕭氏被她煩的不行,前幾年她長女出嫁時就有提過,不過那會淳于顯他父親還在,這事就提了兩句,蕭氏說是她自己嫁妝出的就過了。可這次卻不依不饒了,還去老夫人那裡告狀,說她不公允。
芸露看的無語,這嫁妝是她跟蕭氏一起核對過的,數目都對的上,蕭氏的確自個添了不少東西,比如鋪子和莊子就是她一個添的。
蕭氏也被說煩了,直接把自個留底的聘禮單子給她看了,這聘禮單子比送去婆家的要詳細的多,還記錄了每樣物品的來歷和價錢。
趙氏鬧不過想給淳于晴多爭取點嫁妝,她沒多少嫁妝,沒法給淳于晴添那麼多,到時候淳于晴出嫁時跟淳于曦比就寒酸很多了。
最後趙氏自然沒鬧贏,老夫人已經懶得說她了,罵了幾句便作罷。
沒料到,這事過後趙氏就病倒了,她本來身體就不怎麼好,每天這麼憂思,還總覺得淳于家虧欠了她,就越來越壞了。
病來如山倒,趙氏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芸露這個兒媳婦還得伺疾,和她一同伺疾的便是淳于晴。
淳于晴對芸露一直有惡意,平日里芸露都避著她們母女,一般見面也是在上房,或是跟蕭氏一塊兒的時候,她們也不會整什麼幺蛾子,最多口頭擠兌幾句。
許是趙氏的病讓淳于晴情緒壓抑了,心裡頭不痛快,便對芸露發泄起來,「都是你害的,你個出身低賤的掃把星,進門就讓我母親生病了,都是你,還有你丈夫,都是害人精。」
說著,淳于晴還推了一把芸露。
芸露完全沒防備,身邊的侍女也沒反應過來,芸露就這麼因她這一推而向後倒去,她身後站的是青夏,她又撞倒了青夏。因著有青夏這個人肉墊子,她倒沒有受傷,就手壓了一下,有點麻,但是青夏頭撞到了凳子,直接撞暈了。
迎杏扶起芸露,再去看青夏,看她頭上腫起的苞,心疼的不得了。
「青夏,青夏,你醒醒。」喊了幾聲,青夏並沒有應她,迎杏差點哭了出來。
看到這情景,再好的脾氣也會生氣,芸露直接怒罵:「你鬧什麼脾氣,這麼歹毒的心思……」
罵了一句芸露就止了聲,反應過來這會罵人無用,重要的是要救治青夏,忙又收回想罵人的話,吩咐其他侍女去喊大夫,又著人將青夏抬到榻上躺著。
被抬得時候青夏就醒了,頭疼的她直吸氣。
淳于晴也傻了,沒想到會將人撞暈,她只是想出出氣,卻沒想過要害人。雖然她被趙氏養的蠢了點,但好歹生活在淳于家,還有夫子教導,該懂的還是懂些。若是弄出人命,那她就真完了。這時候她又慶幸,受傷的是侍女,並非芸露,若是芸露,輕則會被罰禁足,重則跪祠堂。
這次芸露是真怒了,平訴言語上為難幾句她就聽聽過了,不當回事,但是這動起手來了,不是隨意就能過的。
安排好了事宜,芸露又拉著淳于晴要去上房。淳于晴嚇壞了,哇的就哭了出來,死活不肯跟芸露走,侍女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倒是淳于晴侍女中有兩個護主,上前扶住了淳于晴,不讓她拉走,因為動靜太大,還驚動了躺在裡屋的趙氏。
芸露的侍女雖被支開了兩個,剩下的也都是護主的人,自然幫助芸露推開了那兩個阻止的侍女。沒了阻力,芸露奮然的拽了一把淳于晴,又用力拽著她往前走,芸露力氣比淳于晴大,加之淳于晴心慌了,很容易就拽著走了。其他侍女看芸露那樣子都不敢阻攔,倒有人先跑去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