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瘋和傻
第十二章瘋和傻
劉參事兩人看向老人，他們自然不敢去質疑這位大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心裡疑惑。
「如果擊敗他的人足夠強大呢？」
老人閉著眼睛，緩緩的問了一個問題。
劉參事低頭不語，誠如老人所說，如果昭雲足夠強大，或者未來足夠強大，那麼今天的失敗不但不會成為污點，甚至會成為一種榮耀。
但是，前提是昭雲真的足夠強大。
宇峰是失敗並沒有讓那些暗中伺機而動的傢伙退去，反而讓更多的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武功府就收到了數十封挑戰書。
當齊豫風將挑戰書交給昭雲的時候，擷芳再一次從房頂跳了下來。
「難道武功府的門很難走嗎？」
昭雲有些不悅的看著擷芳，任誰住的地方經常被梁上君子光顧，都不會高興的。
「這樣走路比較近。」
擷芳自顧自的走到昭雲面前，從後者手裡拿過一封信，隨後打開看了。
「覃恭？」看到挑戰書的落款，擷芳眉頭一皺，然後拿起幾張已經打開的挑戰書一一翻看了一下，「許郢？郄岳？……」
對於大部分挑戰者的名字，擷芳都會略微吃驚的念出來。
「你都認識？」
昭雲問道。
「算不上認識，不過他們的妹妹和姐姐都挺漂亮。」
擷芳將信還給昭雲，隨口說道。
這些人的姓氏都不一樣，所以應該不會是兄弟，那麼他們的妹妹和姐姐自然也不會是一個人。
昭雲終於知道為什麼擷芳在白江城四公子之中會被稱為「花擷芳」了。
「你打算怎麼辦？」
擷芳十分隨意的坐了下來，問道。
「既然挑戰書已經收了，總不能退回去。」
昭雲將挑戰書遞給齊豫風。
「約什麼時候？」
擷芳問道，同時齊豫風也看向昭雲，既然不退回去，自然是要接受挑戰了，那麼總要有一個時間。
「約在下午吧。」
昭雲隨意的說道，看那語氣就好像兩個朋友約在一起喝酒吃飯一樣隨意。
「一起？」
齊豫風懷裡抱著幾十封挑戰書，難道都約在一起？
「當然，難道我看起來時間很多嗎？」
現在距離年祭大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挑戰的人有五十六個，一天兩個也要打二十八天，打完了都快年祭大典了，自己還要準備一些東西，哪有時間一直處理這些事情。
之前昭雲一招擊敗九折峰宇峰的事情已經傳遍了白江城，今天昭雲同時接受五十六份挑戰書的事情讓武功府的名字徹底成為了白江城所有人的討論話題。
午時剛過，昭雲打開了武功府的大門，無數百姓早已經等候多時，立刻爆發了聲勢浩大的辱罵聲。武功府如今的人設仍然是意圖推翻昭烈城主的壞人，如果不是有城衛軍的士兵攔著，只怕憤怒的群眾已經衝過去親手將那個看似有禮的少年撕成碎片了。
饒是如此，一百城衛軍組成的隔離帶隨時有被衝破的風險，城衛軍不得已只能再次抽調了三個步兵方陣和一百無當軍過來，這才穩住局面。
小巷對面的茶寮里的人比昨天更多了，劉參事和城主府的中年男子已經沒有了坐下的資格，只是站在一邊。
昨天的老人又來了，仍舊坐在相同的位置，茶寮正中的位置。
五十六個挑戰者各自帶著兵刃，站在昭雲的對面，狂傲、冷厲、嗜血……神態各異。
昭雲抱著劍盒，淡然，平靜的抵禦著來自五十六人的氣息壓迫。
「森羅宮許郢，向武功府挑戰……」
一個少年跨前一步，可是話未說完便被人堵了回去。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第一個挑戰，要打敗這個傢伙的是我……」
「你又算什麼東西……」
五十六個人，來自五十六個勢力，都想要第一個出手。如今武功府站在了城主府的對面，如果能夠擊敗武功府的人，城主府的大人一定會有所表示的，這個機會自然不能給了旁人。
「別爭，一起來。」
昭雲的聲音響起，不大，但是將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寂靜，所有人都看向了昭雲，眼神之中有疑惑，有吃驚，不過下一刻都變成了憤怒和屈辱。
「目中無人！」
「欺人太甚！」
「狂妄至極！」
竟然想要以一人之力同時擊敗五十六位挑戰者，如果真的被他擊敗了，這些人也就無顏面見師長了，甚至會因為「辱及師門」被逐出師門也不一定。
「只比劍法，不比修為。」
昭雲再次提出只比劍法的要求，眾人也沒有異議。
以一敵五十六，若是動用修為，即使四象境的修士也不敢說能夠同時擊敗五十六個三才境，而昭雲顯然並沒有達到四象境的實力。
即使只比劍法，對於體力和精神力的要求也十分苛刻。
「咳咳。」
就在幾個不屑於以多欺少的挑戰者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輕聲咳了一聲。
想要離開的人停住了腳，然後抽出了自己的劍，因為那個咳嗽的人是天兵司的人。
如果說天禮司可以決定誰有資格參加年祭大典，那麼天兵司就可以決定哪一個實力有資格見到明天的太陽。白江城所屬的一切武力組織，全都歸天兵司管理。
「開始吧！」
昭雲將劍盒背在身後，雙手分別握著一柄長劍。
同時面對五十六個對手，就算昭雲的劍再快，他也沒有把握，所以多拿了一柄劍。
「你覺得他是不是瘋了？」
擷芳偏過頭對齊豫風問道。
「我不敢對首座多做議論。」
齊豫風眼睛仍舊看著昭雲，輕輕的說道。
擷芳聳了聳肩，齊豫風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但是他也沒有給出否定的答案，所以其實他的心裡是認同擷芳的說法的，昭雲瘋了。
「其實，我覺得他沒瘋，他是傻了。」
擷芳想了一下，然後糾正了自己的說法。
「有區別嗎？」
齊豫風不解的問道。
「當然，瘋是超越了理智極端的興奮，而傻是不被常人理解和接受的意識。」
擷芳想了一下，說出了兩者的區別。
「那首座現在的行為你可以理解和接受嗎？」
齊豫風反問。
「額……可以接受，但是不能理解。」
擷芳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齊豫風不再追問，因為他突然想起里，眼前的這個少年根本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