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們在那幹什麼呢

洛水市第一實驗中學里，隨著放學鈴聲的響起，校園的安靜瞬間被喧囂所代替，大批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學生走出教室，浩蕩人流紛紛湧向一個地方，校門口。

在那裡，學生們或向左、或向右，有的人急著回家和家人團聚，有的人則想早點回去完成那繁重的作業，當然也有人早已約好了一起去熟悉的網吧或者撞球廳玩一玩。

在人群中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學生同樣快速的走向校門口，只是和其他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不同，他的表情之中明顯帶著驚慌，甚至時不時還會加快速度變成小跑。

這個人就是燕陽，十八年前出生在洛水河畔的燕家村，可現在的燕陽卻只是這洛水市第一實驗中學里的一名普通學生；雖然學習成績出色，可除了在老師眼中是個寶之外，在同學們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甚至還經常成為某些同學玩弄的笑料。

到了校門口之後，扭頭看向身後並沒有發現追上來的人，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燕陽快速的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只是外面早已經等著他的人又豈會輕易讓他走脫。在學校圍牆的拐角處，四個穿著奇裝異服、留著五顏六色長發的社會青年早已經在圍牆後面等著他了。

看到燕陽快速近身，其中一個紅毛青年更是悄悄的從圍牆後面探出長腿，猝不及防的燕陽登時被絆了右腿，整個人飛身向前摔出了一米多遠。

「啊……」

落地之後，燕陽痛苦的叫了一聲，隨後左手扶地，右手趕緊捂住鼻子；一股疼痛、濕熱的感覺從鼻腔里傳來，幾秒鐘之後，他的整個右手便布滿了鮮血。

等燕陽掙扎著站起來，那四個社會青年便已經圍了上來，當先那人更是一把摟著燕陽的脖子，勒著他往圍牆後面走去。

「你們是誰？想幹嘛？」燕陽心裡暗叫糟糕。他不認識這幾個人，可是卻也看得出來這幾個人就是專門在這裡堵自己的，這是小混混們最常用的招式。

「我們是誰，我們是路過這裡的無辜青年。」剛才伸腿絆燕陽的那個紅毛青年聞言笑嘻嘻的沖燕陽說道：「你就是燕陽吧？」

燕陽點了點頭，紅毛青年繼續說道：「是就好。小子，剛才你踩到老子腿了，說吧這筆賬該怎麼算？」

「我，我向你們道歉。」燕陽心裡幻想這些人能夠繞過自己，於是趕緊沖那紅毛青年說道：「對不起。」

只是燕陽的道歉換來的卻是無情的一巴掌，只見紅毛青年一巴掌打在燕陽腦袋上，厲聲喝道：「道歉管個屁用。」說完，不由分說的朝燕陽身上踹去。

其他三人見狀，也二話不說的加入了戰團，四個人一起朝著燕陽一陣腳踹拳打。

弱弱不禁風的燕陽瞬間被打倒在地，面對四個人的圍毆，他只能抱著腦袋、蜷縮著身子，盡量避免要害部位被打中。

挨打這種事情次數多了，自然就有了防護的經驗。

這個時候燕陽也明白了，紅毛青年所謂要個說法，只不過是想找個沖自己下手的由頭而已；可是明明是對方故意伸腿絆倒了自己，還害自己摔得鼻子出血，到頭來卻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此時此刻，燕陽心裡充滿了憤恨；他憤恨對方欺凌自己，更憤恨自己沒有反抗的膽量。

馬路上來來往往路過了無數的行人，甚至還有不少第一中學的學生，可是這些人就好像約好了一樣，只是匆匆朝這裡看了一眼，便加速離開了。

足足被圍毆了幾分鐘的時間，燕陽抱著腦袋一言不發，甚至連求饒的話語都沒有。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眼角留了兩行淚，嘴唇更是被咬出了口子。

可能是打累了，其中一個社會青年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沖幾個同伴說道：「好了好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聞言，其他三個人也陸續停了下來，不過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燕陽：「艹，小子，先饒了你，等一會凱哥過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凱哥？」聽到這個名字，燕陽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打了。

幾分鐘之後，又有幾個人走到了這裡；當先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後面則是幾個跟班，不過這幾個人無一例外全都穿著第一中學的校服。

看到燕陽和紅毛等人，這幾個人並沒有像其他行人那樣離開，反倒是快速的走上跟前，當先那人更是一臉驚訝的來到燕陽跟前。

這個時候燕陽已經站了起來，低著腦袋站在紅毛幾人跟前。而穿著校服的那名高大青年在燕陽臉上瞅了瞅之後，頓時露出一副同情的樣子：「喲，哭了，還流血了。」

說罷他轉身看向紅毛幾人，「我說你們別把我們班的尖子生打壞了，我們老班和校長還指望著他考清大、華大呢。」只是說到最後，他臉上那同情的表情早已經被一臉的壞笑和戲虐所代替。

這話說完，紅毛幾人和那高大青年身後的跟班全都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而邊笑，紅毛幾人也邊上前和那高大青年打招呼，紛紛沖他叫道：「凱哥。」

「學習好有個屁用，長大了一樣是個窩囊廢。」笑完之後，早已經輟學混社會的紅毛幾人更是不屑的沖燕陽吐了口口水。

「蘇凱。」笑聲中燕陽抬起頭看到了眼前的來人，果不其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蘇凱是燕陽的同班同學，更是他們學校有名的大混子。學習成績年紀倒數，但是卻仗著身材高大和家裡有錢在學校胡作非為，肆意欺凌同學，漸漸的成為了學生們都害怕的大混子。

燕陽平時也沒少受蘇凱欺負，以至於對於他能躲就躲。可是這一次學校月考，卻讓燕陽倒霉的和蘇凱分到了一塊。

和蘇凱學習成績年紀倒數不同，燕陽卻是學校有名的好學生，考試成績常常位列學校前幾名。

這次月考見燕陽分到了自己的前頭，可把蘇凱高興壞了；以為自己能夠雄-起一把的蘇凱考前便直接找上燕陽，威脅燕陽在考試的時候給他傳答案。

不過燕陽在考試的時候卻違背了蘇凱的命令，對於身後多次傳來的要答案信號裝作沒有聽到。考試的時候燕陽害怕被老師發現自己幫蘇凱作弊，同時他自己心裡也不想干這種作弊的事情，於是便一咬牙沒有行動。

燕陽的舉動可謂是徹底惹惱了蘇凱，以至於被蘇凱當場放話放學之後走著瞧。

知道蘇凱這人秉性的燕陽在放學之後第一個衝出了教室，為的就是不給蘇凱放學之後帶人堵自己的機會。只是燕陽卻沒想到蘇凱竟然會打電話叫社會上的人堵自己，以至於被對方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