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誰給誰侍寢
「這是誰放在這兒的?快去外面看看,到底誰進來過。」略嚴厲的女聲充滿了警惕。
下一刻,匆匆跑出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顯然是侍女出去找人了。
「把這封信送出去,需要確認一下這上面的印鑒是真是假。」片刻后,那嚴厲的女聲再次響起,顯然她不確定這封信是真是假,需要調查。
「是。」侍女回應,顯然都很謹慎。
「良娣別擔憂,這東宮之中最不得人心的便是齊良娣,想看她不得好死的多如牛毛。可是,又無人敢與她正面較量。唯獨良娣不懼,畢竟老爺是太尉。奴婢想,那信的真實度很高,可即便有真實度,在他人手裡也根本無用,用不好還會變成催命符。所以,才會送到良娣這裡來,是想借著良娣的手除掉齊良娣。」侍女在分析,且分析的倒是有條有理。
楚璃吻盯著還捂著自己嘴的男人,不知他是哪頭的。不過,他能弄到那種屬於機密文件的東西,想來身手不凡,又幹嘛把弄來的東西送到這兒來。
聽起來,外面那位良娣也大有來頭,太尉?太尉掌管兵權,所謂三公九卿,那就是三公之一啊。
家世不一般,所以也能夠和齊良娣分庭抗禮。但這三年來,楚璃吻只聽說齊良娣怎麼囂張了,外面這個人,她倒是沒聽說過。
不過,齊良娣有個哥哥也是將軍啊,不知外面這位的太尉爹爹能不能管得著齊良娣的哥哥。
真是複雜啊,門閥時代,寒門士子別想出頭,單單這些所謂的士族就把朝堂攪和成一團了。
外面的人應當是在沉思,一時之間沒有聲音。
紗幔后,楚璃吻也一動不動,盯著眼前的男人,這近在咫尺的,他看起來不太自在,因為頭上都流汗了。
緩緩地,楚璃吻動嘴,因為她嘴裡還有食物沒吃完呢。
嘴巴一動,捂著她嘴的人自是感受得到,皺起眉峰不眨眼的盯著她,顯然是告訴她不許動。
但楚璃吻卻恍似看不懂一般,咀嚼過後,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外面的人離開了,隨著她們走開,這偏殿陷入寂靜。
男人微微偏頭,仔細的聽外面的動靜,楚璃吻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雖說鬼鬼祟祟的,但是臉不錯,做起這些動作來倒是還算好看。
確定了外面的人都已出去了,男人撤開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上面沾了些口水。
把最後一口糕點塞進嘴裡,楚璃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雖是光線昏暗,但也足以看清他了。
「你我都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下次若有幸再碰見,無需再捂我的嘴,我不會發出聲音的。」邊吃,楚璃吻邊說道。
「你是誰?」男人轉過頭來審視她,她的打扮不是侍女,可是,又實在沒見過她。
「還不明顯么,我是來找東西吃的。」這都看不出來,那雙眼睛是擺設不成?
但男人顯然不信,「東宮之中豈容你亂行,跟我走。」說著,他再次伸出手,要抓她。
楚璃吻無聲的笑,隨著他手過來,她驀地曲起膝蓋,一擊便頂在了他的下盤要害。
攻擊過於突然,男人隨即疼的彎下身子,楚璃吻單手扯住他後頸的衣服,身體一轉,便將他按在了剛剛自己靠著的牆壁上。
另一手反握著匕首,鋒利的尖端抵在他頸側。匕首鋒利,逼近之時皮膚便已破開,流出了血。
「你一個男人半夜闖入良娣的宮內,按理說,要抓也是抓你才對。只不過,姑奶奶我今日心情好,便不與你計較了。往後別再碰見我,碰見了也要當做不認識。否則,姑奶奶我就把你的命根子割下來喂狗。」手腕一動,那匕首尖端便刺進了他的皮膚之中,更多的血流出來,不過倒是死不了人。
見他不吱聲,楚璃吻哼了哼,下一刻收起匕首,便轉身鑽出了紗幔。
臨走時又順走了幾塊糕點,然後順著偏殿的窗子翻了出去,眨眼間便沒了影子。
附近的宮殿被圍在青草花叢綠樹之中,而且,各個建築之間的排列大概是有什麼講究,所以清風陣陣,比之西南角舒坦的多。
楚璃吻挨個宮殿見識了一番,又順了些糕點水果,裝在一個同樣是順來的食盒裡,這才返回。
後半夜了,守衛不如上半夜那般森嚴,但仍舊是不能掉以輕心,誰知哪個暗處是不是藏了人。
小心翼翼的回到東南角,楚璃吻才算放下心來,拎著食盒,腳下無聲卻又幾分歡快的返回半湖。
順著小橋往湖心小屋走,在即將走到小屋時,楚璃吻驀地停下了腳步。
天地寂靜,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到。
看著小屋的方向,楚璃吻緩緩揚起眉毛,有人!
這個時辰,碧珠向來睡得昏天黑地,而且她睡覺時會磨牙,聲音不大,但她足以聽得到。
可是現在,沒有碧珠的磨牙聲,更沒有她放肆呼吸的聲音。
想了想,楚璃吻拎著食盒走進小屋,客廳里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光線完全可以忽略。
轉身,楚璃吻徑直的進入卧室,果然,人在這裡呀。
碧珠跪在地上,身體輕微的發抖,顯然已經跪了很久了。
而靠窗的軟榻上,一個人倚靠在那裡,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支起,紅色的華袍掛在他身上,墨發如緞,鳳眸溢彩,他什麼都不用做,坐在那裡就像個妖孽。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楚璃吻走過來,路過碧珠時順手把她揪起來,「吃東西去吧。」將食盒也塞進她手裡。
拿著食盒,碧珠看了看燕離,不過他在盯著楚璃吻。想了想,碧珠就退了出去。
走到軟榻前,楚璃吻抬腳將他那條伸直的腿踢了下去,然後坐在了軟榻另一側。
「這次太子爺駕到,居然沒有興師動眾,真是讓人驚奇。那管事姑姑怎麼沒來,按理說,太子爺駕到之前,得給我洗澡褪毛什麼的才對。」看著他,楚璃吻邊說邊順著自己的長發,大半夜的忽然跑這兒來,目的可疑。
「太子妃在夜晚之時一向這般忙碌么?」單手撐著頭,燕離的姿勢略懶散,可就是這樣,才顯得更迷人。
「那太子爺在這時候來是想做什麼?若是想侍寢,我倒是不會拒絕。」他這個姿色,還是不錯的。
揚起眉,燕離笑了,聽她這話的意思,是讓他給她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