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答應你

四人出了重慶酒家，已經是夜幕降臨。飛少爺說有事要辦，便要離開。慕容雪看到飛少爺打著眼色，猶豫片刻，跟著飛少爺一起離開。

倒是唐佳一直笑著不說話，姬仁問道：「你不走嗎？」

唐佳搖搖頭，看到滿天若隱若現的繁星映照著遠處的燈火，輕聲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陪逛逛呢？」說完，不自覺的低下頭去，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約男生。

姬仁雖然想回去睡覺，這段時間累的他腰酸背痛，但想起醫院裡的那一幕幕，不禁心曠神怡，似乎透過唐佳的衣服看到裡面的一雙小白兔。小白兔，白又白，姬仁口水留下來。

見姬仁久久不說話，唐佳加大音量，「不願意嗎？」語氣中露出些許失望。

「願意。」姬仁急忙叫道，一臉媚笑，「哪怕要我陪你逛一輩子，我都願意。」

唐佳微微紅臉，以前追求她的人，都是很含蓄，最多送送999多玫瑰花，哪碰到過這樣赤果果的表白方式。啐了一口，「你這人，瞎話張口就來。」

姬仁捂著胸口退後幾步，神情很悲痛。

從專業角度來看，唐佳以為姬仁心臟有什麼毛病，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胸悶嗎？」

姬仁扶著牆，深沉的說：「我的心好痛！為什麼我每次說實話的時候，沒人相信呢？如果心痛是上天對我說實話的懲罰，我願意在我心碎之前一錯再錯。」

唐佳知道又上了姬仁的當，好笑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假話說的太多，上天對你小懲大誡。」

姬仁嘿嘿一笑，被人當場揭穿本來面目，有點害羞。接著指著天誓，「我對你可沒說過假話。」

「是嗎？」男人說的話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唐佳接著說道：「那我問你：在醫院的那一晚，你有沒有對我做出什麼事情來？」說完盯著姬仁，等著他的回答。

姬仁的心七上八下，心想：莫不是自己和小尤對打的時候，割破她的內衣和裙子的事情被唐佳知道了？

說還是不說？姬仁想起無數先賢志士用鮮血換來的真理：千萬不要和女人說實話，不然會死的相當難看。

故作鎮定，手指月亮，姬仁真誠的說道：「沒有。我對著月野兔誓。絕對沒有對唐佳做出不軌的行為。否則，讓我出門被狗咬死。」完毒誓，在心裡默默對月野兔又加上一句：對小尤有不軌行為，對唐佳沒有。

「月野兔是誰？」唐佳問道。

姬仁驚訝回道：「你連月野兔都不知道？就是美少女戰士中的月神。」說著，還比劃個動作，叫道，「邪惡的人，我代表月亮懲罰你。」

「撲哧。」唐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接著故作生氣，「你可要想好了再誓，真沒有對我做出不軌的事情？」

「沒有。」姬仁死咬著不承認。

唐佳不再說話，走在前面。姬仁覺得奇怪，開口問道：「怎麼不說話了？」唐佳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一時間，氣氛尷尬異常。姬仁好幾次想開口承認在醫院對唐佳的**做出的禽獸行為，但始終沒有開口。

男人是死要面子的生物，要讓男人在女人面前承認自己的禽獸行為，不亞於要上帝使世界和平。

走了沒一會，兩人到了夜市區。人頭涌動，熱鬧非常，小販努力叫賣，行人挑三揀四。唐佳打破沉默，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姬仁點點頭，「知道那麼一點點。」

唐佳沒有台頭，邊走邊說：「我父親是青幫的老大。」

青幫？本市最大的具有黑社會性質的幫會。

姬仁打著哈哈，唐佳接著說道：「你現在知道我是黑幫大哥的女兒，後悔認識我了吧。」

姬仁摸摸鼻子，笑道：「你是你，你老爸是你老爸。」

唐佳抬起頭，看著姬仁，「你不怕？」

姬仁聳聳肩膀，「我為什麼要怕？我混黑社會的時候，你老爸估計還沒入行。」

唐佳當然不會相信姬仁的大話，以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我父母親本來也是一對很普通的夫妻。那時候，我父親只是一名工人，收入不高。雖然經濟很拮据，但我們一家三口過的很開心。每次家裡買肉的時候，母親則把肉分成兩份，我一份，父親一份。而父親，每次都會吃母親的剩飯。」說到這，眼中隱約有淚光。

「後來呢？」姬仁問道。

唐佳恨恨說道：「後來，他為了出人頭地，加入了黑幫。直到有一天，一群人闖進我家，他打不過。居然，用母親擋了一刀。」

「不會吧？」姬仁訝道，轉而一想，「或許，你老爸有什麼苦衷。」

「苦衷？」唐佳冷冷說道，「母親臨死前也這麼說：這輩子不後悔嫁給他。」

家事，理不清剪還亂。姬仁唯有安慰道：「父女哪有隔夜仇。」

「哼，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唐佳手指白，每回想一次，心就作痛一次，「他為了贖罪，送給我大房子，傭人。我不要，什麼都不要！」

「你不要可以送給我嘛，我很窮的。」姬仁插話道。唐佳的表情讓他很心痛，曾幾何時，他也有過。

一個完整的家，是無法用金錢代替的。

唐佳幽怨的看著姬仁，被他這麼一插科打諢，心頭的悲傷似乎少了些，「你可以綁了我，向他要。」

敲黑幫老大的竹杠？

姬仁可沒這膽子，岔開話題，調笑道：「女生外向這話一點都不假，咱們還沒結婚，你就向我了？」

唐佳微微失望，沒想到看似膽大妄為的姬仁，也沒這膽子，罵道：「呸。誰會和你結婚？」說完，不禁臉紅。

姬仁眨眨眼，笑道：「當然是你和我啊！雖然現在我們認識沒幾天，不過俗話說的好：有感情當然要結婚，沒感情創造感情也要結婚。」

唐佳別過頭去，這人是她見過臉皮最厚的人物。被姬仁一鬧，完全衝散了哀傷的思緒。看到路邊小攤，眼前一亮，拿起一個小兔子掛件，回頭對姬仁笑道：「你送我這個，我就答應你。」

不會吧？這麼直接，姬仁愕然，難道這小妮子春天到了，小兔子開始春了？忸怩的說道：「別這樣，我還沒心理準備。」

唐佳自顧自的對攤主說道：「這個小兔子，我買了。問他要錢。」說完，像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一樣，高興的笑起來。

姬仁無奈的摸出一張十塊錢，說道：「多少錢？」

攤主看到姬仁手中的錢，精明的回道：「十塊錢。」他知道姬仁肯定會砍價，抬的高點，等會可以多賺點。

姬仁一臉怒氣，喝道：「什麼？居然這麼便宜！太不給我面子了，而且數字還這麼不吉利。十十十，死死死。你不是詛咒我嗎？八塊錢。」

攤主一臉迷茫，便宜卻說數字不吉利，說道：「八塊，我就虧本了。」

姬仁湊到攤主眼前，露出黃牙，惡狠狠的說道：「一口價，八塊錢。愛賣不賣。」說著就要走。

攤主急忙拉住姬仁，咬緊牙口，「不行，十塊。」

姬仁悠悠說道：「那好。兔子，我不要了。」

「那把兔子還給我。」

姬仁指指前面的唐佳，說道：「誰拿你的兔子，你問誰要。對了，忘了告訴你。拿你兔子的人，據說是青幫老大的女兒。」

攤主臉色白。黑幫，避之不及。咬咬牙，「好，八塊，就八塊。」

姬仁跟上6雪菲，一臉神氣。唐佳急奇道：「小兔子，多少錢？」

「可貴嘍。」姬仁裝作心疼的模樣，「居然要1oo塊。那可是我十天的飯錢。」這廝真夠無恥，8塊硬是說成了1oo塊。

「這麼貴？」唐佳疑惑道。

「是啊。」姬仁眼中射出柔情蜜意，「我們的訂情信物，別說1oo塊，1oo萬我也捨得。」

「訂情？」唐佳不解的反問道。

「是啊。剛才你不是說，送你這個小兔子，你就答應我。」

唐佳眨眨眼睛，調皮的笑道：「是啊。你送我小兔子，我就答應你可以陪我逛街。」

被陰了！姬仁傻傻的定住。

俗話有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看到姬仁鬱悶不已的樣子，唐佳笑的更歡。過了一會，才說：「你知道嗎？你很無恥，臉皮也很厚。不過，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姬仁頗為害羞的說道：「其實，我沒你說的那麼好啦。」

「呸。」唐佳笑罵道，「小滑頭，我不是在誇你。」

不遠處的黑色轎車裡，一位頗有威勢的中年人安靜的坐著，透過車窗，看著遠處調笑的男女，對後面彪形大漢說道：「這小子就是你說的那人？」

大漢點頭回道：「就是他。」接著附在中年人耳邊輕聲說起什麼來。

聽完，中年人微微皺眉，眼中射出精光。接著淡淡的說道：「盯著他，不要讓他現。」看到遠處的一男一女逐漸遠去，才說：「走吧。」

黑色轎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