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1章一統天下的唯一之道
砰！
源皇，最終還是出手了！
在軒皇即將證道創世之際。
他伸出手。
與其餘神皇不同，源皇的力量，千變萬化。
創世皇中，明面上，天/皇和人皇第一，但源皇的實力，也一直是一個謎。
有人說他是不如天/皇的，但沒人真正見過源皇出手。
這一位，在上古年間便是一個老好人，很和藹，與諸皇交好。
若非如此，昔年諸皇也不會將大道之力借給源皇參悟，最終走出源途一道。
可哪怕如此，源皇很強大，這一點無需置疑。
創世皇中，不算界皇這一位入侵者，絕對是能夠進入前三的，甚至有望一爭第一。
畢竟硬要論的話……源皇，可能是這天下第一位超凡神帝，也是目前唯一一名創世級的神帝！
哪怕是太虛神帝都不算的。
太虛神帝如今實力也有創世級，但不一樣。
太虛神帝盜竊的真道依舊是後天，只不過是憑藉自身修行到了創世，可若真想要達到創世之境，其實和軒皇現在的情況一樣，他還必須要再進入一次道門，從道門的另一端打穿出去。
將力量替換成創世真道。
如今，源皇出手。
嗡！
大道嗡鳴。
不同於其餘神皇，每一次出手都會伴隨一種大道共鳴。
源皇抬手的一刻。
轟隆一聲，天一下暗了。
變的沒有顏色。
旋即，天地間有極為可怕的力量迅速朝著源皇聚攏。
不局限於單一之道，而是天下萬道！
溯本追源！
這一刻，源皇展現出了他的強大，源道的特殊之行。
天下萬道，他皆可用。
天下萬道，他皆可轉換。
「源！」
下方，陽神爆喝，赤紅著眼看向源皇：「連你也要阻我嗎？」
源皇嘆息一聲：「陽，時機不到，現在……還不該炸的，讓軒停下吧。」
「停下？」陽神狂笑：「還能停下嗎？停不下了。源，你既然要阻，昔年恩情，今日一筆勾銷，他日再戰，不必留情！」
言罷，陽神轉身，雙手高舉：「軒，衝出來！」
軒皇在加速。
「唉！」源皇嘆息，手指落下。
「砰！」
「噗嗤！」陽神一口鮮血噴出。
「哥！」道門之內，軒皇眼神一下赤紅，怒吼。
陽神卻依舊不躲，用他的神皇真身、血肉之軀，替軒皇守護好那一條通道。
道門內，楚岩眉頭皺下，這時突然傳音道：「袁王，辰王，再出一次手如何？」
「楚岩，證道之恩吾等已還。」袁王皺眉。
「知道。」楚岩笑道：「隨便你們，不出手也無所謂，反正軒皇不是我一夥的。當然，你們不出手，這軒皇在這後天道門炸了，我雖不至死，但可能會受一點傷。到時候吧，心情可能不好，說不定回了下界，就去滅個神朝、神庭之類的。」
「……」
袁王與辰王嘴角抽搐一下。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可他們偏偏又沒辦法。
論實力，兩人其實現在還比楚岩強一點。
畢竟他們兩是真正的創世證道。
楚岩還不算，哪怕他現在大道通暢，但還沒有進行真正的歸一，不算是創世級。
可楚岩無限制啊！
這才是最可怕的。
一位擁有神皇級戰鬥力的人，偏偏不受道門限制，可以隨便上下界，怎麼斗？
「楚岩，最後一次！」袁王低喝聲，這時凌空一踏，隨即操控陰陽，一道日月之光沖著源皇攻擊而去。
辰王也是一樣，圈住一片區域，製造規則。
然而，當真正交手的一刻，兩人才明白源皇究竟有多強。
看向兩人，源皇笑道：「你們知道嗎？其實穹他們都不太喜歡跟我交手……我的道源未必有他們強，但是……我足夠煩人。」
這比喻……很奇異。
但下一刻，袁王和辰王明白到什麼叫做煩人了。
「嗡！」
只見這時，袁王與辰王的攻擊即將擊中源皇，卻在一瞬間靜止，旋即溯本追源，變換成了另外一種力量，不在受兩人控制，而是成為了源皇的一部分。
袁王神色微變。
「源途……」
這一道，太難纏了。
源皇未必有多強，但他能將你的道全部轉換成源道。
這就很討厭。
就等於你空有一身力量，可面對的卻是一個海綿，無論你使出多大勁轟向對方，結果都連一點聲響沒有，軟綿綿的，讓你根本無處發力。
「袁，辰，你們不是的對手，退下吧。」源皇笑道，隨即大手一揮，襲卷萬千道源，瞬間化作兩道掌印，沖著兩人拍下。
兩人臉色微變，抬手欲擋，結果砰的一聲，兩人喋血倒飛。
道門內。
楚岩見狀也是一陣詫異。
「好強！」
天王在一旁翻著白眼：「源那傢伙，當年不甘心修任何一道，一直想要走出自己的道，這幾年進步倒是不小。」
楚岩點頭：「這麼一看，按照戰力，創世皇力，天/皇和源皇應該是最強。再就是人皇。」
提到人皇，楚岩來了一些興趣，好奇問道：「前輩，你了解人皇嗎？這一位，可是一直沒出現過。」
如今，哪怕是地皇都偶有露頭，可唯獨人皇，這些年一直不曾現身過。
楚岩唯一見到一次，還是在神跡里的一縷殘像。
「人……」天王沉默下，低聲道：「不知道，人，很強，也很神秘。當年，他在創世界比穹地位還要更高的。人道啊，楚岩，你也修人道，你應該明白何為人道。」
楚岩點頭。
人途，為何會稱之為萬道之首？
哪怕是天道也沒有這樣的名頭。
並非沒有原因的。
人道，很強大。
但也最難修。
修天道，你感悟蒼穹之高度，修地道，你感悟大地之厚重。
修日月，修陰陽，修五行，這些其實都好修。
可唯獨人途，太難了。
想修人途，你需要得到眾生認可，得到眾生的力量。
哪怕楚岩現在，其實都不算是完整的人途，他也只是得到了天界一部分人的認同，可這創世界何其遼闊，無窮無盡，多少人族？億萬眾生。
太難了。
人都是自私的，難免厚此薄彼，難免會有私心，會不公。
可一旦這樣，就會讓人產生怨念。
這也是為何，如今眾生修道統，大多只是一處地方，一個國家，或是一座宗門，卻沒有人能以這天下為道統？
太大了。
試問，這世間誰能做到真正的無私？做到被所有人崇拜？
說是聖人，可這天下有幾個聖人？
想到這，楚岩不禁道：「人皇，當年真的被眾生所信服？」
天王沉默下，突然道：「小子，你想知道關於人皇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但你要先做好一些準備……」
楚岩皺眉。
「小子，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這世上，人無完人，哪怕是神皇也一樣，都成做過錯事。」天王說道。
楚岩點頭：「這個道理我明白。」
「人，就做過一件錯事，恐怕這也是他至今一直不曾現身的原因。」天王嘆息。
「什麼事？」楚岩不解。
「昔年，人建造道統，正如你所說的一樣，這世上誰能做到讓天下人信服？太難了。可人做到了，但你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嗎？」
「傳道眾生？大公無私？」
天王搖頭：「你說的這種，是真正的賢者，是聖人，但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這種方法……其實在人道上是行不通的！」
「什麼意思？」
「這麼和你說吧，就算你做到真正的無私，難道就一定能得到別人信服嗎？」天王反問一句：「我不認識你，你無私不無私，跟我有何關係？我為何要信服你？」
楚岩沉默，這是實話。
「這話，說出來可能冷血了一些，但卻是實話。」
天王講道：「若做聖賢有用，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戰爭。若聖賢有用，這天下便不會有區域劃分、不會有領土之別，人族應該扭成一團，不是嗎？」
「聖賢……沒用的。」天王嘆息一聲：「哪怕你真的做到了無私，可人心險惡，會有其餘人編排你的，會有人妒忌你的。就像你楚岩，你可能這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可一樣會有人恨你。」
「恨你比他強，恨你出身比他好，恨你敢作敢為，敢殺敢認，恨你太多。」
「太多人，見不得別人好的。你比他強，他不會認識是自己不足，第一個想法就是你運氣好，出身好，給他他也行，這種人，太多了。無妄之災。」
「你說，這樣的人族，能靠聖賢傳道去統一嗎？」
楚岩一陣失神、恍然。
「不能的！」
「那人皇……」
「其實你已經猜到了，對么？」
楚岩微微低頭，沉默。
是的，他猜到了一些，只是不願承認、不想承認罷了。
「人皇人皇……與其叫做人皇，其實叫做人王更為準確。」天王嘆息：「人皇一統人族，修成人道，走了另一條極端之路啊。」
「是……戰爭，對嗎？」
「是！」天王點頭：「這天下，分合過太多次，然每一次分久必合的統一，卻是出奇意外的相似，一定是戰爭！」
「呼！」楚岩長舒口氣。
是啊，讓這天下合一的辦法，永遠不是什麼聖人傳道。
而是戰爭！
戰爭，才是一統天下的唯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