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8章說哭就哭
轟隆！
第一宇宙，震蕩不斷。
瓢潑的血雨傾斜而下。
整個宇宙好像都在哭泣。
慟哭。
悲鳴聲久久不絕，震耳欲聾。
讓天地所有人都久久無法平息。
「死了……」
「贏了！」
帝皇等人，哪怕早有預料，可當親眼目睹時，依舊感覺到震驚的不行。
5000萬年來第一尊皇，今日死了。
死在了楚岩的手上。
九界之三的鬼道界中。
鬼王、師尊、冥河等太多人都微微抬頭。
尤其是鬼王。
他比所有人對鬼主的感情還要更深一點。
他其實也沒見過鬼王。
但許多年前，他還是一個少年時，初生於殘忍的鬼界，那個黑暗灰色的世界里。
他至今還記得，第一次在鬼界深處，看見那一條粗獷無比的大道石，眼神中的憧憬之色。
也是那一天，他篤定了自己修鍊之路。
那一天，他暗自發誓，要以鬼主為目標，修鍊一條通天貫徹鬼界的大道。
事實上他也做到了。
鬼王也曾一統過一個時代。
與人主對弈。
也因此有許多許多年，鬼主都是他的偶像。
鬼主……
今日死了。
對很多人來說或許沒什麼，因為人主、帝皇等人，都是大道修，在認識楚岩前，對鬼力了解其實不多。
是後來楚岩出現來，告訴他們不能專修大道，他們才開始沾染鬼道的。
可鬼王不是。
那是他一生追逐的存在。
「送鬼主……」
鬼王心裡，默默呢喃一聲。
或許註定是仇人。
但並不影響他崇拜這一位開闢了鬼界的人。
是他的存在，所以庇佑了無數的亡魂。
很多年前，人死不可復生，亡魂都是野鬼，漂泊在天地之間，沒人能夠看見，也不被人所紀念，也沒有人悼念。
是鬼主，開闢鬼界，給了無數亡魂一個安身之所。
沒有鬼界，就沒有亡魂，就沒有現在的鬼王等人。
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曾流浪於天地之間。
而今日，亡魂們才有了一個生存的地方。
不用四下流浪。
師尊等人，心裡都在默默感傷。
鬼主或許有錯，對九界而言。
但在鬼主出現在，這天地間的亡魂是不被紀念的。
鬼主的出現，也曾是一個里程碑。
「結束了……」
「願鬼主隕落，這世間真的有天堂，那裡再無勾心鬥角，再無痛苦與劫難。」
楚岩看著鬼主死去的地方，一樣沉默許久。
心裡有那麼一剎那，他也有掙扎。
但稍縱即逝。
「抱歉，仇人就是仇人！你為這天下所付出的一切，我都會記得，即便你死後，這天下仍有冥界！亡魂仍然會被悼念，不會熄滅。」楚岩在心裡囈語。
有人說，人的死亡分為2種。
第一種是在生命結束的一刻。
第二種，便是當所有人忘記他存在的時候。
鬼主的存在，其實給了許多人在一次重生的機會。
而今天，鬼主死了！
然而。
楚岩並不准備給眾人太多的震撼和傷感時間。
鬼主死了，事情卻還沒有結束。
楚岩低喝：「行了，老道，帝皇，人主，老古，開始幹活！阻斷異象，封印大道，別讓他鬼主的道炸了！」
鬼主死了，但大道還在。
此刻，一條粗狂無比，貫穿天地的大道正橫亘於天。
楚岩言罷，第一個飛了出去。
鬼主死了，但這事他要瞞住。
至少對心臟里是這樣。
否則的話，一旦被心臟里人知道他到了十界，還擁有擊殺鬼主的實力，他的麻煩只會更大。
不止如此。
人主也好不到哪去。
別忘了，人主還有一個大道分身在心臟里呢，真要是給其餘4皇逼急了，把人主的道斷了，也不是不可能。
其餘人回神。
紛紛開始行動。
轟隆！
楚岩一拳打出，將天穹上的血雲擊碎，冷哼聲：「鬼主他們死，不正是你期盼已久的嗎？在這假惺惺的裝什麼玩應。」
原來有強者隕落，天地悲鳴，大道哭泣。
楚岩還不懂。
以為就是單純的天地反應。
可現在他可以肯定一點，絕對不是。
這宇宙都是活的，是有靈存在的，哪有什麼巧合？
天地悲鳴，大道哭泣，其實就是宇宙之靈。
至於為何要這樣，大概是因為……他疼？
楚岩這時摸著下巴，笑道：「你們說啊，鬼主死了，他的大道折斷，那宇宙之靈會疼嗎？這些力量，畢竟也是屬於他的？」
眾人無言：「你現在研究這個？」
楚岩笑道：「好奇么，不然的話，每一次有強者死，天地悲鳴個屁？按理說，強者隕落，力量歸還天地，宇宙之靈應該感到開心才對，應該天地歡愉啊，發出的是笑聲才對。」
眾人無語。
楚岩喜歡八卦，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但你都開始八卦宇宙之靈了？
楚岩笑了笑：「估計是會疼，但也沒準是裝裝樣子。算了，不管這個，來個人，幫我把這條大道扛回家去。」
言罷，楚岩便朝鬼主的大道飛去。
他一邊飛，天地還在哭泣。
楚岩一下不樂意了，揮手又是一拳，冷哼聲：「差不多得了啊，鬼主的大道我還沒劈斷呢，還在呢，你哭啥？在哭被心臟里的人聽見，我暴露了，我第一個打死你。」
「……」
唰一下，天地真的閉嘴了。
眾人愕然的看向楚岩，一個個都驚呆了。
這也行？
楚岩笑道：「正常，宇宙之靈還需要我，所以暫時不會暴露我，把這條大道先抗回九界，我找個機會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模擬出來。」
如果能，楚岩覺得，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好好計劃一下了。
裝扮成鬼主回歸心臟……
他想一想就刺激。
這時，他又朝人主看去：「裡面的事，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
人主點頭，旋即想了下，忽然道：「一會，安排個人，把九界使勁震蕩一下。然後，讓九界所有人一起哭一場，慟哭。這樣的話，我演戲更方便一點。」
「這個簡答。」
楚岩點頭。
沒一會，他帶著人，把鬼主的大道抗回九界了。
「好長……」
「也好粗……」
真的很長很長！
楚岩初步估算，鬼主的一條大道，足夠圍著九界轉一圈了。
而且就這樣，還不是鼎盛狀態呢。
鬼主還有一部分大道在心臟里。
當然，這也不奇怪。
畢竟鬼主的道，幾乎就這宇宙中最頂級的了，可以說是第一宇宙內最強六條大道之一。
「先將大道放在這，去震蕩九界，安排一些演員。」
楚岩交代道，很快所有人各自行動起來。
沒一會。
轟隆！
九界開始瘋狂顫動。
大道山峰崩塌，江河湖海都沸騰起來。
異象不斷。
當然了，都是一些無人區。
大天王帶著人，不斷對九界一些山體轟擊，還有一些森林，盡數被摧毀掉。
另一邊，楚岩召集了上萬人，分散在九大界的角落裡。
接著，楚岩神念一動，傳音於所有人：「開始哭！」
下一刻，一群人開始哀嚎……
「聖主啊……我的聖主……」
「你死的好慘啊……」
「鬼主，你個混蛋，還我們聖主。」
「……」
楚岩嘴角一抽，差點罵街。
我尼瑪……
還能在假點么？
還有，你們別光打雷啊，你們倒是他么哭啊！
眼淚呢？
一萬多人一頓哀嚎，問題是一滴眼淚都沒有。
那些人憋著都快笑了，心裡也很委屈。
這咋哭么？
眼看著你把鬼主弄死了，扛著那麼粗的一條大道回來，我們都激動死了，都快要激動的慶功了，你現在讓我們哭？
這不為難人呢嗎？
楚岩也是心疼。
這咋整？
不像啊。
能糊弄過去嗎？
好在還有人主。
這時，人主飛來，見狀失笑：「你啊，打架行，這種事，還是要看我。」
「你有辦法？」
「看著吧。」
人主言罷，神念一動，體內大道開始湧出。
嗡！
人心之道，瞬間將那上萬人覆蓋起來。
「人族式微，今日雖勝，卻只是開端，往後的路還有無數荊棘，這是一條苦難，我人族不該慶祝，反而更該悲戚，這是我人族的悲哀……」
人主，神神叨叨起來。
楚岩在旁邊看著，眼神古怪。
這就有用？
嘩！！！
可下一秒。
楚岩驚呆了。
下雨了？
不……不是下雨。
「卧曹！」
楚岩嘴巴一下長大：「這是，大道哭了？九界哭了？」
忽然，他離人主很近，一股莫名的悲傷之感襲卷全身。
「我好想哭……為什麼？我好想哭，天啊，人族好慘，嗚嗚嗚！」
楚岩抹了抹眼睛，流眼淚了……
下方，上萬人眼睛一下就紅了。
「我人族好慘……」
「為什麼？蒼天不公！」
「嗚嗚嗚！」
嘩啦啦！
整個九界，開始下起瓢潑大雨。
悲傷之意，覆蓋天地，化為大道之力影響著一切。
到最後已經不局限這上萬的演員了。
整個九界……
數以萬億人……全在哭。
「蒼天不公！人族好慘！」
「皇主邪惡，為什麼？為什麼！」
九界，全都在哭。
楚岩在旁邊直接看呆了，嘴角一抽。
下一刻，他低沉道：「人主，你以後，千萬別說你這是什麼人心道……這就是邪道啊。」
這也太嚇人了吧？
說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