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指點
石中石。
顧名思義，石中還有石。
一般人自然看不出來，但秦業靈魄強大，一眼就感覺到這烏黑石頭內隱晦無比的靈氣波動。
散發靈氣，必然有靈。
若尋常，石中之石僅為蘊含先天靈氣之靈石。
不要以為只是尋常靈氣，猶若胎兒自母體中誕生的先天胎氣一般，這石中石之靈氣自誕生便被外石包裹，不受天地侵染。
這一縷先天靈氣，被靈修吸收有洗髓伐毛、澄煉靈力之效。
若非比尋常，則是石中靈乳，吸收天地日月精華及靈氣，匯聚成乳，乃是修鍊寶葯。
至少對目前秦業來說，裡面若是靈乳，可讓他直接達至靈穴境後期甚至是開穴圓滿。
深吸了一口氣，秦業五指成爪，抓住石頭。
靈力灌注，大手若鉗子般狠狠將石頭從靈杖頂端拔掉。
「希望是石中靈乳。」
饒是有主宰心驚，轉生之後，面對第一件極有可能是目前他所看到最珍貴的靈物，也心頭忐忑。
秦業將石頭放在地上，而後手掌緩緩按了上去。
四枚靈穴內靈力洶湧而出，灌注掌心。
靈力自掌心匯聚成箭，爆涌而出，擊在石頭中央。
嘭！
掌下一震，幾縷石塵粉末灑落。
秦業攤開手掌，表面石頭已然粉碎，粉末中央出現一塊縮小了兩圈的石頭。
石頭烏黑，但卻有晶瑩光澤，絲絲縷縷微弱靈氣散發而出，即便是靈穴境都能察覺到。
「靈氣外泄，極有可能就是靈乳。」
秦業搓了搓手掌，從床榻邊緣將丹藥用盡的石瓶拿了過來。
然後他再次將手掌覆蓋在石頭表面。
靈力凝聚，這一次不復之前粗暴，他極為小心，凝聚出髮絲般之形，透掌而出。
噗！
一股濃郁的靈氣瀰漫而出，甚至帶著些許香氣。
秦業抬手，石頭上印著一個針孔，裊裊霧氣鑽涌而出。
「果然是靈乳。」秦業面露喜色，旋即拿著石頭小心翼翼將針孔對準石瓶。
噠！
一滴乳白色的靈乳滴落石瓶。
一滴、兩滴、三滴……
約莫數十息后，石頭內再無一絲液體，共計二十六滴靈乳，將石瓶盛的滿滿的。
「二十六滴，這靈石怕是蘊靈足有數十年。幸好那老頭不識貨，才留到現在。」秦業舔了舔嘴唇，石瓶內靈乳猶若絕世珍寶一般。
「這麼快就來了？」
秦業突然回頭看向房門，眉頭一挑，立刻將石瓶和石頭收起，拍了拍手掌，起身打開房門。
門外，雪清抬起玉手還未放下，房門『嘎吱』打開，她獃獃的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秦業。
「進來吧。」
秦業一笑，走回房內。
「秦，前輩。」雪清聲音發僵。
「叫我秦業就好，雪小姐年齡應該比我還大一些。」秦業笑道。
雪清玉臉微微一抽。
若是旁人說出這話，她絕對不會給好臉色。
但面對秦業，雪清雖然尷尬，臉上還得擠出一絲笑容：「前輩說笑了，達者為先，先前不知前輩身份，多有得罪，還望前輩勿怪。」
「這個是雪府內珍藏的一些靈藥，或許對前輩有用。」
雪清將隨身帶著的包裹拘謹的放到了旁邊桌子上。
「多謝雪小姐了，在下入府已然是叨擾。接下來還得在雪府住上一些時日，雪小姐還請對我的身份保密。」
「先前隱瞞身份，主要是為了避免仇人追蹤，已經過去一年多，我那仇人按理說應該不會在這附近了，不過也不能避免有意外。」秦業眯起眼睛淡淡道。
「請前輩放心，前輩的身份只有雪清和大祭司知曉，絕不會傳給第三個人。」雪清連忙說道。
「那就好。」秦業點點頭。
屋內突然寂靜。
秦業打量著雪清，沉吟道：「雪小姐，恕我直言，你若想在靈修一道走的更遠，現在修鍊的呼吸法最好是不要再修了，趁早轉修其他法門。」
「啊。」
雪清一呆，一頭霧水的看著秦業：「前輩的意思是？」
「我觀貴府這呼吸法，所猜不錯的話，應該是雪府先人觀靈獸而創下的呼吸法吧。」秦業道。
雪清美目一縮，驚訝一閃而過。
她點點頭道：「前輩所言不錯。」
秦業呵呵一笑：「不得不說，貴府創下這門呼吸法之人到的確是天資不凡，可惜，走上了歪路。」
歪路？
雪清深吸了一口氣，聽出秦業還有后話，想到秦業的身份，立刻肅然聆聽。
「靈修之道，呼吸法是為關鍵。靈獸雖受天地眷顧，但畢竟是獸。獸與人，哪怕在修鍊上有著驚人相似，但畢竟不能相提而論。」
「靈獸身軀構造與我們截然不同，靈獸所能承受的呼吸法，到我們身上，可就未必了。」
「這雪雲呼吸法，頂多能夠讓你們修鍊到靈魄境，便已是極限。而且，隨著修鍊加深，會對身體造成隱性傷害，導致最後無法再行突破，到那時，即便是轉修正常的呼吸法也無用。」
「雪小姐，平時運轉呼吸法，會不會感覺到靈穴會隱痛？」
雪清滿面震驚，待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秦業一番言語，可謂是靈修箴言。
雪雲呼吸法，包括另外三族呼吸法都是由觀悟靈獸呼吸而創造。
修鍊時，靈穴隱隱作痛亦是經常出現，但之前她卻是從來想過這般關鍵之處。
「還請前輩相救。」雪清這一刻內心深處對秦業身份的懷疑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一般人，可沒有這般慧眼。
察覺到雪清態度的微妙轉變，秦業淡淡一笑，道：「既然已經叨擾了貴府，我傳你一篇呼吸法。」
「這……太貴重了。」雪清呼吸急促，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業。
呼吸法的珍貴，對於靈修而言，猶若身家性命。
「儘管放心，我傳你的呼吸法乃是正宗，並且也沒有什麼限制，屬於無主之物。若天資聰慧，修鍊到丹境也不是沒有可能。」秦業道。
房間內頓時響起雪清粗重的呼吸聲，美目圓睜，激動的難以自制。
「拿紙墨來。」
「謝謝前輩，我這就去拿紙墨。」雪清回神，朝著秦業重重躬身，轉身就三步並作兩步奔了出去，那裡還有往日大小姐清冷孤傲的做派。
秦業微微輕笑。
一門呼吸法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腦子裡存的呼吸法可謂是數不清楚，而且基本上沒有弱的，放在九天界乃至玄虛界，都是上上之選。
在這大荒，他就是大肆散布，也不擔心會被呼吸法原主人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