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萬劫不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染覺得,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終於,安染的痛苦折磨,隨著顧天駿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廢棄工廠的門口而結束了。
炙熱又強烈的陽光從顧天駿背後照射過來,模糊了他的輪廓,安染抬頭望去,覺得顧天駿像是天神降臨一般,讓她痛苦掙扎的心,在這一刻安定了下來。
「顧天駿……」安染望著顧天駿的身影,下一秒,就站起身跑了過去。
這一次,顧天駿來了,安染突然什麼也不怕了。
「都站在那裡不許動!」
周漢卿的一聲怒吼,立刻讓顧天駿和安染都停在了原地,他們相互望了一下,繼而全都看向周漢卿。
「周漢卿,把安安和安染放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兩個男人來解決!」顧天駿矗立在廢棄工廠的中央,高大強健的身形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氣場,他看著周漢卿,語氣依舊沉穩冰冷。
「少廢話!」周漢卿依舊將刀子抵在安安的脖子上,「你,安染,還有我手上的這個孩子,你們今天都逃不掉了!」
「周漢卿,只要你把手上的刀拿開,我會按照你說的做!」顧天駿動動喉嚨,只能將對安安的擔心,掩蓋在平靜的聲線下面。
「好啊!」周漢卿笑了一聲,他將手中的刀里安安的脖子遠了幾公分,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天駿,「顧天駿,你堂堂一個總裁,不會沒有東西防身吧?少給我耍花樣,現在就乖乖地給我交出來!」
周漢卿本身就很精明,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當然事事算在別人的前面,就算顧天駿為了安安和安染的安全,並沒有把警察叫過來,但是顧天駿又不傻,一定會有什麼東西防身的!
顧天駿的目光閃了閃,動作有些僵硬:剛才為了能讓安染和安安安全,他根本沒有報警,甚至都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張顯希和高磊,只是自己一個人帶了防身的武器,趕到了這裡。而這一切,都被周漢卿猜中了。
「好,我給你。」顧天駿沒有絲毫地猶豫,為了不激怒周漢卿,也為了安安的安全,就算沒有武器防身,他也會按照周漢卿說的那麼做!
掏出身上的槍,顧天駿彎下腰,將槍通過地面滑向了周漢卿。
「很好!」周漢卿連同安染的手機,還有顧天駿的槍,一起用腳踢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抬起那張猙獰的臉,得意地說道,「現在,遊戲越來越好玩兒了,你們一家三口,好好享受享受吧!」
周漢卿說到這裡,聲音突然變得狠厲起來,剛才遠離安安脖子的刀,再一次抵在了安安的傷口上!
這一刻,只要周漢卿將刀再近一分,已經有了傷勢的安安恐怕凶多吉少。
「不要!」顧天駿和安染異口同聲。
「怕你們的兒子死的話,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周漢卿眯眯眼睛,對安染吼道,「看到牆角的鐵鏈和那把鎖了嗎?現在用它,把顧天駿鎖到那個柱子上面去!」
「……」安染呆了呆,茫然地看著周漢卿:周漢卿到底想要幹什麼?他要讓自己把顧天駿綁到柱子上?如果自己那麼做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安染……」顧天駿抬腳走到了安染的面前,他將手放在安染的雙肩,英俊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慌張,他看著安染那雙哭紅了的桃花眼,聲音堅定又沉穩,「就按照周漢卿說的那麼做,別怕,有我在。」
「可是……」安染的張張嘴,她看著顧天駿,滿眼淚光: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丈夫,她怕,她真的怕!現在安安已經有了危險,她要再一次置顧天駿於危險當中嗎?
自己該怎麼做?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安染痛苦地搖搖頭,不再去看顧天駿的眼睛。
「別哭……,」顧天駿對安染輕輕搖搖頭,他伸出手,用拇指輕輕地揩掉了安染臉頰上的眼淚,「現在周漢卿精神已經變得偏執了,為了安安的安全,我們必須按照他說的那麼做,聽話。」
聽話……
安染的眼淚不停地落下來,這句話顧天駿曾經無數次對自己說過,他用這句話「威脅」過自己,「哄騙」過自己,現在,他要讓自己乖乖的聽話,然後親手將他推進危險當中嗎?
不!
她做不到!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周漢卿顯然被顧天駿和安染的表現惹怒了,下一秒,他便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在安安脖子的另一邊,再一次劃了一刀。
這一次的力度,要比剛才的那一刀還要重,安安白嫩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流下來,即使不會致命,但也疼的安安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但是,安安死死地咬住嘴唇沒有哭,因為他知道,哭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反而會更讓媽媽擔心!
「安安!」安染看到安安的脖子上再一次出現了傷口,立刻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是顧天駿伸手扶住了她。
「安染,聽話好嗎?」顧天駿一直沉穩的臉,在看到安安脖子上的拿到傷口時,也出現了慌亂,他搖搖安染的肩膀,聲音沙啞地說道,「快把我綁起來!」
「我去!我馬上去!」安染聲嘶力竭地哭喊出聲,她瞪著眼睛,跑到牆角拿起了周漢卿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一條粗重的鐵鏈,一把老式的大鎖。
安染茫然的看著手裡的東西,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把顧天駿綁起來!」周漢卿不耐煩的聲音吼來,安染猛地一抬頭,對上了顧天駿的眼睛。
此時,顧天駿已經站在了柱子的旁邊,他對安染堅定的點點頭,示意她馬上照著周漢卿說的那麼做。
安染滿臉淚痕地看了看還在被周漢卿挾持的安安,拿著鐵鏈跑了過去。
鐵鏈一環一環地將顧天駿和那根柱子綁在了一起,安染的眼淚也成股成股地流下,她感覺此刻地自己,就像走在時時刻刻會碎裂的薄冰一樣,每一步之後,都有可能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