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命償命

莫盛天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砸得童曉當場癱坐在了地上。

他真的如此狠心，要拿掉他們的孩子？

「你就這麼恨我嗎？恨到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親手殺害嗎？這可是你的骨肉！」

「我有多恨你，你不知道嗎？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

莫盛天捏著她蒼白的臉，殘忍冷笑，「我的骨肉？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沒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就算你生下來，我也不會要！」

童曉心口一陣陣悶痛，像是要撕裂了一樣！

因為跟她有血緣，他連他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這是怎樣可怕的恨意？

恐怕她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將他心中的仇恨消除了！

童曉撫著小腹，哭得泣不成聲。

寶寶對不起，因為媽媽，你還沒有出生，你的爸爸就不要你了，他恨我，連帶著討厭你，是媽媽的錯，媽媽的錯！

「你與其在這裡哭，不如休息一下，準備上流產手術吧！」

她的眼淚，從來激不起莫盛天的憐憫，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她活該，是她咎由自取！

像她這種惡毒的女人，什麼都可以是她利用的對象，包括她的眼淚，她的孩子，她連人都敢殺，還有什麼不敢做？

「不要，莫盛天，不可以，這是一個生命啊！」

童曉匍匐在地上，急急抱住了他的腿。

「生命？」莫盛天厲聲冷笑，「蕾蕾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嗎？你還不是說撞死，就把她給撞死了？你肚子里一個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就金貴到不能拿掉了？」

「不是我撞死她的，是她把我的眼睛給撞瞎了，過錯不在我，我才是受害者！」

莫盛天厭煩地抽出了腿，「這樣的謊言，你說了五年，不累嗎？蕾蕾被你撞死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我沒有撒謊，過錯方是她，這也是事實！就算我有錯，你折磨了我五年，還不夠嗎？為什麼要牽扯到孩子身上，孩子沒有錯！」

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何其無辜啊？他怎麼忍心！

「孩子是沒錯，但生在你的肚子里，就有錯！」

他恨她，到了極致！

童曉全身都顫抖起來，她伏在地上，沒有反抗的能力，只卑微問他，「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的孩子？」

「除非蕾蕾死而復生，否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她在他和蕾蕾感情最好的時候，撞死了蕾蕾，撞破了他所有關於婚姻，關於家庭的美好嚮往，她把他的幸福全都毀了，莫盛天恨透了她！

「除此之外呢？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歐雲蕾已經去世五年了，屍首都已經在墓地里腐爛，怎麼可能還會復生，他的恨根本無解！

「除非……」

莫盛天俯身，勾起她的下頜，殘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

「你以命償命！」

童曉溢滿淚水的眼睛一痛，淚水再次洶湧而出，「你真的這麼恨我，非要我死不可嗎？」

「對，那你去死啊，死給我看！」

莫盛天篤定她捨不得去死，一次又一次地用言語刺激她。

童曉睜著那雙已經看不見他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彷彿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她說：「好，莫盛天，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