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友來了
「銜草結環就不必了,」老者搖手道:「你多費點心思,找些靈感,做完那首詩即可。哎……多好的詩啊,少了這最後一句,那多遺憾?說起來,都怪老朽心急了啊……唉!」說著,便又開始自責了。
「一定!一定!」白河拍著胸口保證,滿臉感激涕零,可暗地裡卻悄悄比了個剪刀手: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就憑哥這演技,奧斯卡,你欠我一座小金人啊!
心中大定,可一見那老者沉浸在自責之中,他卻又有些於心不忍了,暗嘆一聲:罷了,看在你救了咱一命的份上,咱就不弔你胃口了,誰讓咱敬老尊賢呢。於是一拍大腿,便裝模作樣的叫了起來:「有了!有了!」
「什麼有了?」老者問。
白河欣喜道:「靈感!靈感來了!」
那老者比他更喜,連聲催促道:「快說!別等下靈感又沒了!」
「咳,」白河清了清嗓子,便開始「作詩」了,「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怎麼樣?」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無花無酒鋤作田!」那老者慢慢吟哦了一遍,念完之後,兩眼便驟然放出神光,大讚一聲:妙啊!好!好詩!
「全托您老的福啊,哈哈哈!」白河假意笑道。
「好說,好說……」
二人對視大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又客套了幾句,白河不敢呆久了,怕露出破綻,便連忙找個借口道:「小的把姑爺交代的事情做完了,要回去向姑爺稟報啦,大爺,不如咱們下次再……」
「也好,那你便去吧。」老者也不挽留。
「那這棉花?」白河意有所指。
老者鄭重道:「小哥盡可放心,就沖你那一句我花開后百花殺,老朽就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帝王之花到底是何等風骨了!老朽向你保證,在這林家裡,沒人敢動這棉花分毫!」
「那小的便先替姑爺感謝您了!」白河一聽,頓時喜出望外,費了老半天功夫,不就是等這句話嗎?
「不必,不必!」老者微微搖手,抓住他的手,又呵呵笑道,「小哥啊,老朽與你一見如故,你以後定要記得多來這後花園,陪我這老東西多說說話啊!」
「一定!一定!小的一有靈感,就一定馬上趕來!」白河又連忙拍胸口保證。剛才馬屁雖然噁心,可是看這老者的口吻氣度,那定必是林家地位極高的長輩了,心裡邊打定主意要跟他打好關係了,只要伺候得他舒服了,以後在林家豈不是橫著走?
不就是靈感么?老子的靈感多了去了!唐宋元明清那麼多詩詞,老子想抄哪個抄哪個!等哪天心情好了,就抄上一首拿過來,包唬得你這老頭一愣一愣的!
感謝唐詩三百首!感謝宋詞元曲五百首!感謝詩詞大賽!當年要不是為了參家那個破比賽,老子還背不下那麼多古詩呢,哇哈哈哈——
又寒暄了兩句,白河便趕緊開溜了。
那老者揮手相送,一再叮囑他要多來,見白河走遠了,這才搖頭晃腦的吟著白大詩人的傑作消失在花叢之中。可是一陶醉,他卻忘了問白河姓甚名誰了。
出了後花園,白河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汗,種個棉花也要一波三折,果然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嗎?看來老天爺送我來這個時代,是想搞一番大事的啊!
如今種下去的棉花有了安全保障,自己又靠上了一座不知多大的大靠山,白河志得意滿,心裡就別提多得意了。
棉花的種子他並沒有全部種下去,一來花園裡那塊地種不下那麼多,二來也不敢將所有的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里去——鬼知道咱這洞玄子三十六散手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呢?萬一出了什麼幺蛾子,那好歹也能留下點火種慢慢研究啊,是吧?
生怕掉了幾顆,於是白河乾脆緊緊抱著剩下的種子,一溜小跑的往西廂小院走。路上碰見的家丁丫鬟們一見如此情景,不免又是一陣明嘲暗諷。
白河充耳不聞,心下卻鄙視了一句:今日你們瞧我不起,明日我便要你們高攀不起!
回時路熟,沒多久西廂小院便已在眼前,正尋思著要把這些寶貝種子藏哪裡好呢,一不留神卻與從院子里跑出來的小蘿莉撞上了。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圓兒正想去找你呢!」小蘿莉一看清是白河,顧不得爬起來,就先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
「哦,有什麼事嗎?」白河心情大好,看著這小蘿莉也覺得更加可愛了幾分,忍不住調笑了一句:「是不是想少爺了?」
「是啊……」小蘿莉下意識答道,忽然臉上一紅,又連忙改口道,「啊不,不是啊!是……是……」
「那就是不想咯?」
「啊,不是啊……」小蘿莉慌忙道,可是轉念一想,說不是那豈不是說明自己不想少爺了?可自己明明是想啊,於是又連忙說了聲是,結果越說越亂了。
白河捉狹笑道:「又是又不是,到底是還不是?」
小蘿莉被他繞暈了,小臉越發紅得厲害,乾脆兩眼一閉,小臉一扭,便假裝沒聽到,模樣可愛極了。
閑來無事調戲小蘿莉什麼的,咱最喜歡了,哇哈哈哈!見小蘿莉臉紅得都要燒起來了,白河哈哈一笑,也不逗她了,便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少爺!」小蘿莉這才想起正事,忍住羞意,小手一指前廳便道:「他又來找少爺你了,現在就在前廳候著呢!」
「他?誰?」白河聞言一愣。
「金陵那麼大,會專程上門來找少爺你的還能有誰?不就是蘭家的大少爺蘭清明唄!」小蘿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藍精靈?什麼藍精靈?我還格格巫呢!
白河正想吐槽,忽然看小蘿莉的小臉帶著淡淡的敵意,頓時便是一驚,莫非是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