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奪回丟失的人生41
桃朵朵沒想到,那突然而至的傾盆大雨竟是整整下了近一日。
而她欲說的話卻是幾番被司徒明以各種理由打斷,終是沒有說出口。
待到雨停了趕回府中時,已是接近半夜。
看著那微沉的夜色,桃朵朵終是嘆了口氣,喝了口熱薑茶,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簡單吃了幾口早膳,想著也差不多已經到了竹寒該喝葯的時辰,不知道他有沒有按時喝葯。
心裡想著,身體便卻已經動了,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來到了竹寒的屋外。
正要敲門時,就聽見「嘭」的一聲,好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桃朵朵趕緊推開了門,就見竹寒躺在地上,臉色蒼白。
心下緊張,立即上前抱住竹寒:「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竹寒正驚詫迷茫之時,聽見那熟悉的嗓音,方才回過神來。
掙扎著換成了跪姿,啞聲道:「下奴給主人請安,下奴該死,求主人責罰。」
看著這人虛弱的掙紮起身,竟然是跪下請罪,桃朵朵有些不解。
這人怎的又變得如此戰戰兢兢了?
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桃朵朵嘆了口氣,將他攙起扶到床上坐好,伸手探上他的脈。
「我不是說過,不用叫我主人,也不要自稱下奴的嗎?你怎麼會受寒了?」
「下奴……」竹寒看了眼桃朵朵不容置喙的神情,終是改了口:「竹寒只是昨日不小心淋了些雨,不礙事的。」
桃朵朵聽他如此說,便知道他定然有事瞞她,想到從前的欺騙,原本擔憂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既然沒事就好,記得按時喝葯,多穿衣服,我先走了。」
桃朵朵剛起身,衣袖就被人拉住。
「對,對不起,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求你,別走……」
最後的那半句話,猶如蚊蠅之聲一般微不可聞,若不是桃朵朵耳力過人,怕是根本就聽不見。
看著竹寒那泛著水光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桃朵朵原本心中的那一絲鬱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心疼。
暗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柔聲問道:「今天的葯喝了嗎?」
「葯已經送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喝,我馬上就去喝……」
桃朵朵制止了再次想要爬起來的竹寒,起身將不遠處桌上放著的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端了過來,用手一摸。
「有些涼了,待我讓人去熱熱再喝。」
「不用麻煩了。」竹寒急急接過桃朵朵手上的葯碗,一口氣喝了乾淨。
看著他這模樣,桃朵朵不由笑了起來,拿過葯碗又放在了桌上,轉頭看著一旁還氤氳的冒著熱氣的浴桶。
「趁著水還熱著,趕緊去泡個澡吧。」
剛想起身,卻發現衣袖又被人揪住。
桃朵朵有些好笑:「你莫非想讓我留下幫你沐浴?」
桃朵朵話音剛落,竹寒的臉就蹭的一下變得通紅,手卻是緊抓著那片柔軟的衣袖不放。
「我,我不是……你別走……我……」
竹寒語無倫次的囁嚅著,桃朵朵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放心啦,我不走,就待在你門外等著你洗好傳召我,可以了不?」
竹寒被桃朵朵調笑的話語弄得臉色又紅了幾分,低著頭,小聲地應了一聲,終是鬆開了那緊抓著的衣袖。
屋內的水聲響了沒多久就歇了下來。
緊接著,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沐浴過的緣故,竹寒的臉色帶著一絲紅潤,一頭烏髮披散著,猶如天上星河。
雙眸閃爍著熠熠光芒,明亮、動人。
桃朵朵忍不住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他的臉並非細膩滑潤,而是略有些粗糙。
手指慢慢下滑,用食指描繪過那修長的眉尾,經過紅潤發燙的臉頰,復又回到了眉心之間,輕輕地刮過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在了那薄薄的唇瓣之上。
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似的抖動著,像只迷路的小鹿,看得心裡忍不住地想要去憐惜他。
竹寒感覺到那隻柔嫩的手撫摸著臉上各個部位,讓他感到莫名的興奮,隨著那隻手或輕或重的劃過自己的眉眼、鼻樑,最後落在了雙唇之上,卻不再移動,而是不停地輕撫或摩挲,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慄了起來,拚命壓制著想要抖動的身體,卻難以控制全身泛起的微紅。
心裡好似泛起了陣陣酥麻的感覺,痒痒的,像有隻貓用它那柔嫩卻鋒利的爪尖在心頭輕重不一的撓著,呼吸漸漸粗重了起來。
竹寒灼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手上,桃朵朵這才猛然回神。
看著那水色的唇瓣因她手指的流連摩挲而變得微微泛紅,強自鎮定地輕咳了聲,徑直進了屋,招呼著一旁垂首站著的竹寒:「你坐著罷。」
竹寒的頭更低了低:「竹寒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不坐我就走了!」
桃朵朵作勢要走,竹寒連忙道:「竹寒這就坐下,這就坐下。」
身子雖是坐下了,卻只挨著不到四分之一的椅子,全身的重量皆壓在兩腿上。
見此,桃朵朵不由得嘆氣:「讓你坐不是讓你蹲馬步,給我把身子挪進去,怎麼舒服怎麼坐!」
竹寒抬眼,小心翼翼地看著桃朵朵,將身子一點點地挪了進去。
看著那人總算是將大半個身子挪了進去,桃朵朵這才開口問道:「你怎會淋雨了?」
「我……」竹寒無意識地咬著下唇,卻是說不出什麼來。
「難道是父親為難你了?」
「沒有!」竹寒連忙搖頭,眼眸微垂,道:「老爺待竹寒很好,只是回來忘了帶傘,才會被雨淋了,真的不礙事的。」
這人,每次說謊都不敢看她。
桃朵朵沒再追問下去,眼眸一轉,問道:
「知道我和司徒明去踏青的事了?」
「是。」竹寒聲音有些澀然。
「所以,你這是吃醋,所以故意受寒好讓我心疼?」
桃朵朵調笑著開口,誰知竹寒聞言立刻翻身下床,跪在了地上,不停叩頭請罪:「竹寒不敢,真的不敢的,請您責罰……唔!」
竹寒請罰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睜著眼睛,怔怔的感受著唇邊傳來的柔軟,只覺得猶如夢境一般。
桃朵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看見竹寒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瘋狂地想要他。
他的唇像是甜美的糕點,又像是酸甜美味的櫻桃,讓人不停地想要去品嘗它,流連著它。
「嗯~」直到一聲嚶嚀聲傳來,桃朵朵猛然回神,那雙櫻唇已經被她蹂躪的紅腫不堪。
「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桃朵朵幾乎是逃也似的從竹寒的屋子裡奔出,在跨過門檻時,還險些被絆倒。
走了一會,微涼的風令她面頰上的溫度稍稍褪去,桃朵朵深呼了口氣,朝著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