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0章 給我安分點
不知從哪一天起,詩喬消失了,徹底消失在了滑樹的世界中。
滑樹的日子,卻依舊一天天地過著。
每天吃著喝著玩樂著。
可是,他卻恍惚間覺得他丟失了什麼東西,那個東西隨著詩喬一起走了。
他眼裡的世界明明是五顏六色的,可他就是覺得灰濛濛一片。
他依舊會笑,可他每次笑的時候,他就覺得心裡有些悶,壓抑的他有些難受。
……
夜深,天上人間的一個小酒吧里——
滑樹坐在小角落裡。
他的手裡端著一杯酒,明明在笑著,可他的眼裡卻儼然一片寒冷。
收到消息,有個長相酷似詩喬的人曾在這裡出現過。
詩喬啊,如今儼然成了滑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滑樹從沒有放棄過尋找她,雖然每次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滑樹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希望。
酒吧里鬧哄哄的。
滑樹低頭飲了一口酒,然後皺了下眉,再次不死心地掃視了一圈酒吧。
可是,卻仍舊沒有什麼發現。
滑樹的心陡地很疼,他握緊了酒杯,然後一仰而盡。
詩喬失蹤前的一段時間,他和她見過面。
詩喬又將先前的那串手鏈送給了他,他那時只覺得莫名其妙,雖然隱隱覺得詩喬的舉動有些怪異,可他卻什麼都捉摸不透,只是愣愣地接住了。
而現在……
滑樹從懷裡掏出那串手鏈,雙目愣怔地盯著它。
她為什麼送給他這串手鏈呢?
是因為她要走,然後送了他這串手鏈當做念想的嗎?
滑樹忽的感覺手鏈拿在手心很燙,燙的他的心都有些灼灼的疼痛。
他緊捏著手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將手鏈重新揣回兜里。
酒吧里的音樂震耳欲聾,滑樹有些厭惡地嗤笑了一聲。
可是,他的心底還是殘留著一絲希冀。
他還是希望會在這裡,遇見那個有著壞壞笑容的女孩。
可是,滑樹一直在酒吧里待到接近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才頹敗地離開。
離開酒吧,滑樹卻不知道要去哪裡。
他開著車子繞著榕城晃了一圈后,才停了下來。
滑樹將車開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園門口。
夜很黑。
滑樹下了車,然後坐在了公園門口的長椅上。
他抬頭掃了眼漆黑的夜空,然後從懷裡掏出煙,點燃,送進嘴裡。
抽煙這個習慣,他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了。
可每每在他想念詩喬想的心臟發疼時,他就會抽上幾根。
煙圈一口一口地吐著,可滑樹卻怎麼也覺得不夠,吸再多的煙,他的心底還是悶悶的難受。
直到他的腳底下多了四五個煙頭,滑樹才躺在冰冷的座椅上。
閉著眼,睡下了。
翌日,滑樹醒來后,只覺得腦袋脹脹的發疼。
他揉了揉眉心,然後才翻看起了手機。
又收到一條簡訊。
滑樹心一喜,掃了眼地址,迅速上了車。
那個酷似詩喬的女人又出現了,出現在了天雅苑門口。
滑樹將車開到了最大碼,可他卻仍舊覺得不夠,他只想再快點!再快點!
車子一開到天雅苑,滑樹就匆忙地下了車。
可他將偌大的天雅苑門口幾乎都找了個遍,他都沒有看到那個長相酷似詩喬的女人。
有多希望,他現在就有多失望。
滑樹無力地往回走,天雅苑裡卻突然走出來一個男人,是榕昀。
看到滑樹無精打採的模樣,榕昀眯了下眼,然後開口叫住了他,「阿樹。」
滑樹一愣,好幾秒后他才轉過身,他勉強扯出來了一絲討好的笑意,「哎,老大,你怎麼在這裡?」
他臉上的笑看上去很勉強,榕昀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然後才輕輕收回視線,「阿樹,這話該我問你才對,我記得,我可是放了你好長時間的假,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為我辦事?」
滑樹被榕昀的話噎住了。
他訕訕地笑了笑,然後才又問,「老大,有事你直說就好了。」
榕昀從懷裡掏出張卡遞給他,然後說道,「今晚八點,天上人間有場拍賣會,你就用這卡里的錢,幫我把一套紅寶石拍下來。」
滑樹默默地接過了錢,然後問道,「老大,你這是拍來給榕茸小姐的嗎?」
一提起榕茸,榕昀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起了一絲弧度,他滿是矜持貴氣地扯了一絲笑,然後才「嗯」了一聲,頓了頓,又兇狠地說,「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讓你去拍就去拍!」
滑樹心底是很想拒絕的,可是,他終究還是榕昀的下屬,榕昀的命令,他沒法拒絕,也不敢拒絕。
「是。」
兩人離開后,一輛不顯眼的車子才從停車場里緩緩開了出來。
坐在駕駛位置的是威邦。
而他的身旁,卻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戴著一頂帽子,帽子將她的面容都遮掩住了。
威邦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輕敲著,他淡淡掃了眼身旁的女人,然後才笑了一聲,開口道,「為了見他,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女子捏緊了拳,卻沉默著沒說話。
威邦看著她,可眼裡卻快速地閃過了一道陰鷙。
他沖著女人又狠又冷地說,「我警告你!我花那麼大的代價把你弄出來,可不會再救你第二次,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女子依舊沒說話,卻輕點了下頭。
威邦又冷嗤了聲,然後轉動了方向盤,離開了天雅苑。
當晚七點多的時候,滑樹就趕到了天上人間。
專人領他進了VIP休息室。
拍賣還沒開始,滑樹便百無聊賴地喝著茶,目光在偌大的圓形拍賣會場上四處掃視著。
滑樹很快便望向了他的對面。
是個女人。
很奇怪,明明天上人間里開了很足的暖氣,幾乎所有的女性都穿著夏季禮服,可這個女人卻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戴著一副很大的墨色眼鏡,頭上的帽子也幾乎遮住了她的大部分面容。
可是,滑樹還是眼尖地看到了女人的下巴。
他的心沒由得來的一跳,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死死地撐在桌面上。
對面的女人顯然也察覺到了滑樹的目光,她抬頭掃了他一眼。
滑樹的身體一怔,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對面的女人。
幾秒后,他才反應過來,迅速地跑了出去。
可當他跑到對面的休息室時,休息室里卻只有一位收拾茶具的服務員,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