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不配

楚千雪苦笑，「如果我知道今天我會欠你什麼，我寧願你不曾生過我，寧願沒有這一次做為人的機會，也不要——欠你。」

「不要說得你有多可憐，你要是真為輝雄生了兒子，你也能得到好處，至少母憑子貴下半輩子也就不愁吃不愁穿了。」李秋根本沒有任何愧疚與不安，甚至她覺得自己這麼做是為楚千雪找了條好路。

「我不像你，我不會用自尊去換錢。」楚千雪眼中露出鄙夷。

「自尊？」李秋不屑，「值錢嗎？楚千雪你就是和你那個爸一樣都是賤骨頭。」

楚千雪向前幾步，走到李秋面前，倔強的臉上透著怒氣，「不許你說我爸爸。」

「我說錯了？」李秋仰頭笑起，語氣里全是嘲笑，「你看看他，當初我嫁給他的時候他就是個修車工，結果二十幾年都過去了，還是個沒用的修車工，這輩子就註定沒出息。」

「離開這裡。」楚千雪向外走幾步打開門，「我不想再見到你。」

李秋不理會楚千雪，徑自又坐回到沙發上，「楚千雪，你別忘了這個房子也有我的一半。」

楚千雪渾身無力，挫敗的關上門，坐到李秋的對面，「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能不再來打擾我和爸爸，你要離開可不可以離開的徹底一點，不要再這麼折磨我們好嗎？」

「我要的很簡單。」李秋修長的手指掏出香煙，老練的點著后深深吸了口吐向楚千雪，「你為輝雄生個孩子我就放過你。」

「不可能！」楚千雪果斷拒絕，「既然你可以找人為他生，為什麼要找我，你完全可以找一個自願意為他生的人。」

「想為他生孩子的女人當然不少，可惜她們不安全。一旦她們生出了兒子，我的地位就不保了。」精明如她，這二十年來安輝雄身邊出現過那麼多女人，她不都是一一將她們打敗了，現在怎麼可以給自己留下後患。

「你真自私。」楚千雪眼眸里透著抹悲哀，「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可怕的媽媽。你有沒有想過他已經56了！有沒有想過我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辦？我再一次告訴你，我絕對不會，不會為你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去做任何的犧牲！」

「楚千雪不要再我面前裝純，你敢說你昨晚沒有找男人!」李秋將手中的煙扔向楚千雪。

煙落在楚千雪的手背上，煙頭燙傷了楚千雪光潔的皮膚，縱然已迅速的抽回了手，手背上仍然留下帶痛的傷痕，這大概就象是李秋留在她心頭的傷痕一樣。

明明很小，可是一碰卻會痛，通得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楚千雪將煙頭放在煙灰缸中按滅，好象將心裡的痛意也同時壓下。

她不能認輸不能傷心，傷心只代表她還在乎，楚千雪將雙手藏在衣服下，緊緊的攥著，任憑尖銳的指甲劃破嬌嫩的掌心。

當楚千雪再抬起頭，眼中已多了些平靜和淡漠，「你和爸爸離婚不是因為爸爸無能，安輝雄不娶你也並不是因為他無情，這一切只是因為你不配，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臉頰上落下，楚千雪一動不動，嘴巴里已嘗到鮮血的腥味，顧不上唇角的痛。

楚千雪苦笑，習慣吧，習慣了就不會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