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變成了系統

一夜風涼，秋意漸濃。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透過空氣中瀰漫著的水汽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痕迹。

桂花被昨夜的風雨摧殘一夜，落得滿地，混著泥水在陽光下泛著慘黃色。

江州老城，經歷了數十上百年的風風雨雨，建築物已經破敗不堪，牆體上到處寫著大大的「拆」字，青磚瓦房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唯有街頭一座青石砌築的城隍小廟，屹立百年依然堅挺。

「桂花殘……滿地傷……」

城隍廟門被推開，洛夜身披單衣長褂，哼著最新周天王的小曲，頂著秋風刺骨的寒意，走上了街頭。

洛夜是個孤兒，在一個夜裡被丟到城隍廟門口，從小被城隍廟的老道士養大，也繼承了這個破舊的城隍廟。他還有個師妹叫洛謠，也是個孤兒，是他三歲的時候在門口垃圾桶里翻人家丟棄的玩具時撿到的，被老道士一併收養，已經在讀大學了。

街面上到處用紅漆刷滿了大大的「拆」字。以往熱鬧嘈雜的菜市場葉門可羅雀，洛夜哼著小曲，朝街口的「天津包子鋪」走去。

雖說這家因為老闆名叫張天津的「天津包子鋪」做的狗不理包子不太正宗，但勝在價格便宜，味道總比自己下面好吃點。

然而，原本五點鐘就應該開門的包子鋪大門緊閉，門上大大的「拆」字旁邊貼著一張鮮紅的告示：老闆張天津拖家帶口帶著小姨子去天津旅遊了。

「狗日的拆遷戶……玩小姨子就算了，連包子都不賣了。」洛夜忍不住罵了一句，只能悻悻的轉頭回去。

回到城隍廟，有人竟然已經在等候。

一個女人，身穿一身紅色風衣，嘴唇鮮紅，畫著眼影，邁著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向洛夜走來。

「黃瑩瑩？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來做什麼？」洛川面無表情的說道，眼神中卻劃過一絲傷感。兩人是大學同學，在一起三年多，卻最終邁不過現實的門檻。黃瑩瑩並不願意和他一起奮鬥，最終多次挽留無果，只能分手。

「洛夜，我們在一起三年多，現在分手了，你總得賠我一點青春損失費吧！」黃瑩瑩說道。

「呵呵……」對於黃瑩瑩如此無恥的要求，洛夜氣極反笑，道：「你說你家庭條件不好，在交往的這幾年裡，你有花過一分錢嗎？你吃的、穿的用的，甚至連你弟弟的學費都是我交的，我的獎學金、助學金還有工作賺的錢都花在你身上，難道還不夠？」

黃瑩瑩身穿紅色風衣，嘴唇塗得鮮紅似血，望著洛川背後的城隍廟，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說道：「我聽說你們這裡要拆遷了，你這個城隍廟也在拆遷範圍之內，我要的不多，你給我一百萬，從此我們兩清……」

「不可能！」

洛夜很乾脆的拒絕道：「這個城隍廟是我師傅留下的，我是絕對不允許被拆掉的，你不要妄想有什麼拆遷款了。」

黃瑩瑩面色微微一變，旋即露出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一雙大眼睛頓時淚汪汪地，用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洛夜，咱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也不希望離開你，只是我家人不同意，非要我加個有錢的，現在你也有機會了，只要你把城隍廟拆遷了，賠到了拆遷款，到時候咱們去新城區買幾套房子，再買輛車，我家人肯定會同意咱們在一起的……難道你就真的忍心和我分手嗎？」

「呵呵……眼淚說下就下，戲精，請繼續你的表演！」洛夜冷笑連連，在一起這麼多年，他早就看透了黃瑩瑩的為人，以前每次黃瑩瑩想要買奢侈品，只要一抹眼淚，洛夜就算是買血也會答應，但是現在不可能了，不單單是因為兩人已經分手，更重要的是，城隍廟是師傅留下的，是他的精神寄託，絕對不可能賣掉。

「你……真是無情無義！」黃瑩瑩面色陡然一冷，眼裡哪還看得到半絲淚光？

轟——

這時，一陣汽車發動機的咆哮聲響起，一輛大紅色的保時捷911在清晨的馬路上張狂肆虐，如同獵豹一般疾馳而來。

嘎吱——

輪胎和水泥路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讓路人紛紛捂住耳朵。

洛夜的視線順著聲音落到了保時捷里，眼神頓時微微一眯。

一個肉球從車門裡擠了出來。無他，實在是這個人太胖了，加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球。

這個胖子就是開發商的兒子，叫徐大寶，真不知道爹媽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說起來，徐大寶和洛夜還是中學同學，徐大寶卻不顧同學情誼，幾次三番上門逼迫洛夜把城隍廟的地買給他，沒有得逞之後又消失了一段時間，看來還是賊心不改。

「徐胖子，城隍廟不會買的！」還未等對方走上前，洛夜已經不冷不熱的開口。

「這次我可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接我女朋友的！」

徐大寶嘿嘿一笑，旁邊的黃瑩瑩已經主動投入了他的懷抱，獻上了香吻。

「勸了他沒有？」徐大寶低聲問道。

「沒有成功，他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黃瑩瑩不屑道。

徐大寶小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沖洛夜挑釁似地揚了揚下巴，道：「洛夜，別怪我，誰讓你沒錢呢，連女人都留不住。」說著，在黃瑩瑩的翹臀上拍了拍，惹得黃瑩瑩一陣嬌嗔，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這樣的窮屌絲，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女人願意跟他了！」黃瑩瑩嘲諷道。

「洛夜，老同學今天給你上上課，你沒錢，連女人都留不住，我有錢，你的女人就會變成我的女人。」

頓了頓，徐大寶繼續說道：「別怪老同學不給你機會，你這個廟，三百萬我給你拆了，只要你點頭，錢隨時給你，還有這個女人，我也可以還給你！」

「徐少……你別開玩笑！」黃瑩瑩眼神一慌，急忙嬌嗔道。

徐大寶卻不理會她，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洛夜。

「你不用枉費心機了，城隍廟是絕對不可能賣給你的！」洛夜說完轉身就走。

「艹……洛夜，你他娘的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老子撞死你！」

突然，身後響起了跑車的轟鳴聲。

砰！

洛夜還未反應過來，陡然感覺身體一輕，旋即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瞬間將白灰抹的牆染成血紅。

「洛夜，別硬撐著了，沒錢你啥也不是。我最後給你機會，三天後你要是還不答應，我就直接派挖掘機刨掉這塊地！」徐大寶也被嚇住了，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丟下一句話后，急忙開著保時捷呼嘯離開。

渾渾噩噩之間，洛夜似醒非醒，突然聽到一道奇怪的聲音：

「叮，系統生命特徵不穩，符合開啟條件，正在融合……1%……2%……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