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真正的淺巫?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陳樂感覺自己要被一巫給勒死了,而站在一旁的林淺卻在優哉游哉的吹著泡泡。只可惜她的技術不怎麼嫻熟,泡泡怎麼都吹不到,於是她用手指點了點滿臉漲紅的陳樂:「上次你的泡泡是怎麼吹的啊?為什麼我吹不大?」
「吹……吹……吹。」
「用力吹嗎?」林淺點頭,「好的,我試試。」
「吹……你大爺!」陳樂總算掙脫了出來,紅著臉沖林淺怒吼,「我他么都要死了你還吹泡泡呢?!」
啪。
泡泡又吹破了。林淺含含糊糊的說道:「不會的,我相信你。」
這種信任還真是讓人開心不起來啊!
嗯?怎麼有一股怪味?好像還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
他低下頭,表情立馬變得精彩了起來。
「我靠!」他抓住一巫的肩膀,來回搖晃,「大姐你要不要這樣?!多大的人了還尿褲子,過不過分啊!」
他這麼一晃,一巫的鼻涕眼淚都甩在他臉上了。
「嗚嗚嗚,我也沒有辦法。」一巫哭著說道,「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陳樂很是鬱悶。
這都是群什麼人啊?簡直一個比一個脫線,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異獸就在不遠處,S級的傢伙在吃泡泡糖,A級的傢伙被嚇尿了!唯一一個還在抵抗的,貌似是——
C級的鴻巫。
一根龐大的觸角從三樓的樓梯口掃了出來,隨之一起被掃出來的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陳樂眯了眯眼,發現那是鴻巫以後大驚,立馬上前準備去接住她。只可惜他的大腿被一巫給死死的抱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放手啊,喂!」陳樂大吼,卻已經來不及了。
噗。
好在林淺終於肯動了。再不知道吹爆幾個泡泡后,她一躍而起,像是飛鳥一樣的在半空中接住了鴻巫,而後穩穩噹噹的落下。鴻巫的狀態很不好,臉色蒼白,不斷的嘔著血。
「還有什麼遺言嗎?」林淺豎起了三根指頭,「還有什麼遺言嗎?請用三個字來概括。」
「別玩了!」陳樂吼道。
「哦。」林淺把鴻巫放了下來。
虛弱的鴻巫看了看陳樂和一巫,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時,完整的夢魘也從樓道里鑽了出來。幾根碩大的觸手牢牢的攀附在牆壁上,使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吸盤,吸在了這幢樓上。而在魷魚的頭部卻站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不,不應該說站著。
那個女人的一部分身體和魷魚本體粘在了一起,就像是魷魚怪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而那個女人的懷裡抱著之前看到的小男孩,小男孩已經睡著了,嘴巴卻咬著女人的RF。
就像是在哺乳。
陳樂長大了嘴巴。
赤身裸體的女人,熟睡的孩子,看起來卻是那麼神聖。
「你們,不乖哦。」女人垂著眼帘,一邊輕拍著男孩的後背,一邊低聲說道,「不乖的孩子,要被懲罰。」
陳樂表情僵硬的看著林淺:「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就是昨晚我們見到的。」
「扯淡吧?」
「蛋怎麼扯?不是用來煮的嗎?唔,煎的也挺好吃。」林淺想了想,如是回答。
陳樂忍不住扶額:「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打你。」
「看你的很苦惱的樣子,其實沒什麼苦惱的。」林淺輕描淡寫的說道,「它就是昨晚的那個怪物,吞噬噩夢而活,現在也是一樣。」
陳樂愣了愣,再次看向異獸。
異獸大部分的身體依舊是魷魚。想必是那個小男孩在小時候的確被這種生物嚇到過,產生了不小的心裡陰影,以至於夢魘兩次幻化的怪物都是這副模樣。但是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媽?」
「他媽已經死了。」林淺糾正道,「這只是夢魘。」
原來如此。
陳樂大概想明白了。
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的話,小男孩因為母親的早逝,從而留下了心裡陰影。這份陰影在他心裡潛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夢魘到來的時候被具象化的,原本他只是過度的思念母親。但是夢魘卻將這份執念吸收,變成了新的樣子。
思念的母親形象與畏懼的魷魚形象被合二為一了。
「我,很強。」夢魘眺望著天空,那穿透了虹的陽光照射在了她雪白的脖頸上,脖頸下高聳的胸脯滿是誘惑。旋即它又看向了下方的幾人,眼神迷離,「你們,為什麼還敢站在我面前?是想死嗎?」
林淺歪了歪腦袋:「比昨晚更強大了,看來是把那孩子的力量全部吸收了。」
「那孩子的力量?」
「執念,恐懼,也是夢魘的力量來源,有時候思念也是。按理說不可能這麼快的,除非是那個孩子也配合了它。」林淺嘆了口氣,「真是麻煩,果然還是要連那個孩子一起殺掉。」
「喂喂喂,你在說什麼?!」陳樂慌了,「那可是人,活生生的人,可不是異獸啊。」
「開個玩笑。」
陳樂鬆了口氣:「這還差……」
「只要把力量來源切斷就行了,嗯,就是那孩子的頭。」
林淺一躍而起,那掛在胸口的項鏈化作了淺色的長刀。她迎著日光,順勢劈下,破空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夢魘攔在身前的三四根觸角瞬間化成了血水。
「……不多,卧槽,你真的要殺人啊!」
陳樂恨不得直接將林淺拉下來,可惜他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淺的刀鋒一點點逼近夢魘,所有阻擋的東西都化為了灰燼。
「哦?是昨晚的那個孩子么。」夢魘喃喃道,「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強的怪物了,但是……」
「沒有但是了。」
夢魘話還沒有說話,林淺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四目相對。一個眼神迷離,一個眼神冷冽。
刷。
噗。
刀鋒掠過。
女人,連著那個孩子都在瞬間化為了血水。
陳樂傻了。
林淺,真的殺人了。
殺了個失去母親的可憐孩子。
還是以最殘忍的手段,連全屍都不留下。
看著那孩子的衣服碎片如雪花般飄落,陳樂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肉里。
……
「正常的巫者是不會派發給你了。」
「問題生配問題生吧。」
……
林淺落地,腳下是零散的碎肉,她卻視若無睹的嚼著泡泡糖。
陳樂感覺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