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不介意用肉償
翌日，薄宅客廳。
楊千蘭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檸檬汁，她有每天喝一杯檸檬汁的習慣。
「阿澤，你知道小紈的外婆生病了么？」楊千蘭問道。
「知道。」
薄西澤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疊加，正低頭看著投資金融的書，氣息慵懶。
「其實媽媽去調查過，小紈這個孩子的身世可憐，8歲的時候生身母親就去世，然後沒過多久艾山峰就把新老婆帶進家裡，還帶了艾倩倩……」
「媽，你知道新娘被掉包了么？」他一向記憶力驚人，即使對這段婚姻並不在意，但是當初楊千蘭跟他提的時候，他記得他媽當初看上的好像是艾倩倩。
「我知道啊，不過換了也好，我覺得小紈這姑娘我更喜歡。」
薄西澤的太陽穴凸跳了下，實在沒忍住說了句，「媽，你能對我的婚姻不要這麼隨便么？」
這陰差陽錯換到艾小紈，萬一換到什麼阿貓阿狗，他是不是也要無條件接受？
「你以為你還娶得到姑娘？」楊千蘭忽然正色，把檸檬汁放在茶几上，一改溫柔的神色，「你知不知道在炎州城你已經臭名遠揚了！除了有點錢，你還有啥？」
「等你爸從部隊里回來，知道你娶了艾氏的女兒會很高興的。」
薄西澤嘆了口氣，合上書，語氣淡漠，「爸明明就是因為你高興才高興的。」
他爸是一名軍人，現在這個年紀還常駐軍中，連他的婚禮都沒來參加。
而他媽卻相當迷信，因為當初算命先生說艾氏能旺薄氏，結果她媽就非得逼著他娶艾氏的女兒。
想起艾小紈，薄西澤的嘴角不自覺抹上笑意，這丫頭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嫻熟得撥下陸啟風的電話，「備車，去中心醫院。」
＊
艾小紈給外婆打了熱水，特別病房果然比普通病房安逸得多，連護士的態度都好了許多，時不時過來問候一下，順便打探下昨天那個大叔的情況。
果然啊，有錢多金又帥氣的男人總是讓女人覬覦的。
可是她真的是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啊。
剛替外婆擦完身體，手機就收到一條簡訊，是個陌生號碼。
——小丸子，我在中心醫院大門，下來見我一面。
艾小紈反覆看了下手機號，確實是個陌生號，但是『小丸子』這個昵稱如果不是熟人不會知道的。
想了想，她還是披上外套坐電梯下樓，反正順便去吃個午飯。
不過只是看到大門口熟悉的身影，她有些後悔下來，可已經被簡帛言看到。
他朝她走過來，身材依舊高挑，臉上洋溢著陽光的笑容，跟小時候她認識他的時候一樣，陽光帥氣，眸子里都帶著光芒。
不同的是，他成熟了許多，可能是接手了簡氏的原因。
「丸子。」他低喚了聲。
「好久不見啊，簡大哥。」她扯起嘴角，輕咬下唇，眸子里有些閃躲。
簡帛言倒是絲毫沒有不好意思，開門見山問道，「我聽倩倩說你嫁到薄氏去了？怎麼這麼突然。」
突然么，是挺突然的，畢竟她現在連薄氏總裁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不過按照那天晚上他闖到她房間里的情況來看，貌似他的腹部並不像外界傳的是個圓鼓鼓的啤酒肚。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艾小紈的臉頰染上紅暈。
「丸子？」簡帛言看她出神，心裡一陣煩躁，以前她都會很認真聽他說話的。
她是在想誰，想的臉色潮紅？
「沒什麼突然的。」艾小紈回過神，笑笑，「至少我嫁了個首富，值得開心。」
「可是嫁過去你就是守活寡！」
簡帛言下意識得扣住艾小紈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根柱子下，「我讓人查過，你們只是辦了婚禮，並沒有領證是不是？」
艾小紈睜大了月眸，有些訝異，他竟然去查她。
「這事跟簡先生沒關係吧？」
她的語氣淡薄，這次索性連簡大哥都沒喊，想當初她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喊帛言哥哥的。
「怎麼沒關係，我不能讓你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是個癖好特殊的男人！」
「不嫁你娶我？」艾小紈的臉上終於扯不起笑，「你來找我，艾倩倩她知道么？」
沉默，是簡帛言的沉默。
「既然你給不了我承諾，就不要對我說這些話。」
「有本事說，就要有本事負責，沒本事負責，就閉上你的嘴！」
艾小紈有些生氣，當初他也是這麼跟她說，讓她不要出國，陪他。
可到頭來呢，還不是跟艾倩倩好上了？
簡帛言走了，沒說一句話，轉身就走，背影落寞得像是受了重重的打擊。
艾小紈深吸一口氣，利落得轉身，卻恰好對上不遠處如鷹隼般的一雙墨眸正直勾勾得看著她。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不會是來討債的吧。
薄西澤嗤鼻了聲，仰頭傲慢得看著艾小紈。
很好，這麼快就有舊情人找上門，他真是小看了她，還以為她真是單純的沒有絲毫的戀愛經歷。
「艾小姐，我老大找你一起吃飯。」陸啟風笑著，慌忙打了圓場。
他分明感覺到身邊的這尊佛很不爽，非常不爽。
「我說過找她吃飯？」薄西澤冷聲，犀利的目光看向他，讓他閉嘴。
隨即目光落在艾小紈身上，「我是來要錢的，剛剛那個男人好像是簡氏公子吧，要不讓他替你還債啊。」
陸啟風退到後面不敢說話，他見過女人翻臉快的，從來沒見過他家總裁翻臉比翻書還快！
剛剛明明就說是要找夫人吃飯來著。
「大叔，我現在真的沒錢還你。」艾小紈咬唇，弱弱道。
「你嫁了薄氏的總裁，又認識簡氏公子爺，怎麼會沒錢？」薄西澤的墨眸里抹上戲謔。
「他們的錢跟我沒關係。」
艾小紈不是傻，她聽得出大叔口中的調侃跟諷刺，只是他為什麼要生氣？
「好，那你自己還。」薄西澤勾起薄唇，「還不起，我不介意用肉償。」
……
原本艾小紈的態度是很好的，可是他這話一出，艾小紈就覺得他是在欺負她。
「大叔是在欺負我么？還是現在覺得我很有新鮮感？」
薄西澤冷哼一聲，「我從不缺女人，只是現在正好興緻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