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容易啊

在速度與質量的雙重作用下，當然，因為蕭亞的努力，其中質量起了主要作用，但對於位於「箴言」運動方向前方的樹木枝丫來說，這沒什麼分別，依然是完全無法抵抗的力量，於是，「硬著陸」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碾壓，對此，受害者們也只能用「吱嘎吱嘎」的斷裂聲來表達自己對於禍從天降的憤懣與不滿……

而這只是開始，隨著「箴言」高度的下降，不僅僅是樹木，泥土岩石也同樣難逃一劫，從撞擊和摩擦中獲得足夠的速度和能量之後，紛紛藉機擺脫了重力的束縛，躍入原本幾乎永遠無法觸及，自由的天空……於是乎，飛沙走石！遮天蔽日！聲震天地！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蕭亞此時正飄浮在空中，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畢竟響雷果實能力者也得呼吸，塵土太大一樣嗆人，你看這爆土狼煙的，別說什麼PM2.5、5，50、100，再往上加幾個零都不在話下。

然而，此時的蕭亞已經不再是剛剛進入這個世界時，身高2米，背有環鼓，大耳垂肩……哦，胸……還是胸腹部吧……那樣的模樣，而是重新又一次擁有了自己在曾經那個世界的本來面貌，不得不說，這一點讓隱約猜到些緣由的他更加感慨惡魔果實的神奇了。

眼看依舊被濃重塵土所籠罩的「箴言」，蕭亞嘆了口氣，把身體轉向另一側，已經完全掌握艾尼路力量，同樣擁有電波強化版心網的他憑藉超大的感知範圍，早在進入小島的陸地範圍之前，就已經發現了那幾個「心的聲音」，只是既然是如此，又為什麼在這叢林里「硬著陸」呢？

哦，到處布滿黃金，金光閃閃的方舟「箴言」太過拉風，被人看到容易引起混亂，所以停在遠離人煙的島另一端就安全多了，蕭亞勉強給自己找這樣的借口，然而，事實是，這條飛船真的撐不下去了！

剛開始還豪情萬丈的認為「天下之大，我何處不敢往」，但很快，偉大航道就用自己的方式告訴蕭亞，他是多麼愚蠢，當然，在這件事情上他並不孤單，跟他一樣蠢的還有一個人，就是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艾尼路，當然，後者更多的是井底之蛙，一直住在空島，沒下過青海所造成的。

「何處不敢往」，往哪？蕭亞找遍了「箴言」，就沒有發現一個可以標示方向的東西，什麼「記錄指針」、「永久指針」，什麼都沒有，這在蒼茫一片的大海上，怎麼確定自己前進的方向啊？！

無法確定方向，就算毫無航海經驗的蕭亞也知道這有多可怕，那是他曾經有在山野迷路的經歷，而對於航海來說，問題就更加嚴重，因為迷路的時候，如果人停止前進話，至少本人不會再改變位置和面對的方向，但在大海上卻不然，受風和海流的影響，船隻本身的位置和方向隨時都會發生改變，這種情況下，可真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在何方，一眨眼你就不見了再也找不回……」

最開始，蕭亞還打算依靠太陽來定位，至少每天太陽升起和落下的方嚮應該是不變的，哪怕太陽升起之後，方位會有所變化，但在短時間內是確定的，然並卵，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向什麼方向前進啊！沒有確定的目標，就算知道自己的方向又有什麼用？！

而且，在一場暴雨之後，蕭亞就發現這個辦法行不通，因為在那場暴雨之中，雖然方舟箴言浮在空中，不受海浪的干擾，但是對於風力就沒有辦法了，在所有坐標系都發生漂移，又沒有可靠參照物的情況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走回頭路。

困於「箴言」上苦思冥想許久的他，最後無奈的發現，眼下擺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二條路可選，第一個選擇，脫離方舟箴言，自己憑藉響雷果實的能力，以雷電的形態和速度高速移動來尋找可以落腳的海島，理論上講，他能跟光一樣，每秒繞地球七圈半，雖然不知道海賊王世界的星球有多大，但從天文學來講，光是固態行星的體積就有很多限制，更不用說能夠孕育出生命的類地行星了，那需要滿足近乎苛刻的條件才行，行星自身的體積、密度以及所在恆星的體積、溫度與距離等等，這些都會影響都星球表面的溫度、大氣和引力條件，只要稍有越界，就足以讓星球成為一片荒蕪之地，不過，這是基於之前那個世界物理定律所得出的，在這個世界……

關於這方面的數據，恐怕唯一的線索，就是前任海賊王哥爾.D.羅傑用二年完成偉大航道航行了，當然，這個世界船隻的速度到底有多少？恐怕也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另外，不知道為什麼，在艾尼路原來的身體里，蕭亞沒有找到長距離雷電化瞬移相關的記憶，而在眼下這種情況，因為安全原因，他只能在方舟附近範圍內進行雷電化瞬移，對於更大距離的行動是否會引起體力消耗的變化並不清楚，而且，不知是雷電元素化的緣故，還是人類的神經反射速度跟不上，在雷電化瞬移的過程中，他完全無法進行修正和控制。

由此，這導致長距離瞬移帶來嚴重的定位問題，如此一來，要進行長距離的移動，只能是由一系列的瞬移所組成的，萬一走出去百八十千米以後，發現體力消耗超出預期，或者實體化位置出現偏差……恐怕他就能搞清海水對惡魔果實能力的抑制，與其導體特性之間的優先順序關係了。

至於第二個方法，那就是，聽天由命吧！待在方舟箴言上繼續漂下去，希望他在被餓死之前，能夠找到一個島嶼，或者一條海船也行，因為那樣即使他不想驚動對方，也至少能跟在後面，找到有人類活動的島嶼，補充完善一下物資，特別是指針，不管是「記錄指針」還是「永久指針」，哪一種都行！

經過綜合考慮，基於時間所可能帶來的概率變化，蕭亞最終決定，還是選擇第二種方案，這絕不是怕死……

此外，那場當時在蕭亞看來的暴風雨，很快就被他下調了評級為暴雨，因為，他遇到了更猛烈……要不是當時他最大範圍的開啟著心網，並且在很遠的距離上就感應到了其中的閃電，恐怕以這傢伙頭上還掛著蛋殼的菜鳥操作，大概本書會就此完結了，即使如此，他也被狂風暴雨搞得焦頭爛額，很多次都必須憑藉著雷冶金強行修補機器才能確保飛行，所以才會出現開頭的一幕，真當放電不費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