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方小姐篇（2）

深秋。

楓葉落下。

滿院子的楓葉隨風而動。

記得在兩個月以前，我和方小姐在院子里接吻，背著她那個嚴厲而無情的老爸，我們許下了甜蜜的承諾。

方小姐緊緊地依偎在我懷裡。她告訴我，一定要成為我的女人，把她最好的交給我。

那天晚上，在一片楓葉林里。我記得天氣很冷，方小姐不顧一切的挽留我，她明白，她已經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了，還有什麼可保留？

愛他，自然要給他開心。

而且方小姐從未和男人發生過關係，把身體交給愛人，這也是方小姐所期盼的一部分。

當時我心痛無比，因為我也看見了方小姐的病危通知書，一個20歲的少女要面臨死亡，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情景。

而這個20多歲的少女是我所愛，要我眼睜睜看著她被死神帶走，而我卻無能為力……

那個晚上很瘋狂。

也讓我心如死灰，她抓著我的手，告訴我不要因為意外而遲疑，她說自己愛上了我，不可自拔的那一種深愛……

方小姐幾乎是哭著告訴我，她也捨不得離開我，可是人總有分別的那一天，特別是向她這種有病在身的人，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珍貴。

方小姐說，她最遺憾的不是遇見我太晚，而是在最愛的時候，卻要和我陰陽分隔，她的愛還沒有全部燃燒，帶給我火焰般的炙熱感。

「別說話了，你的身體太虛弱……」

方小姐小手捂住我的嘴唇，「不，你讓我說下去吧，可能這是最後一次了，其實我撐得好累…謝謝你，陪我走完最後一段旅途，你會有其他的女人，我允許你這樣做，我不希望最愛的你將來獨自一人，請你記住，有一個女人深深地愛過你……」

是的，她從少女變成了我的女人。

也是這個無情的夜晚，帶走了方小姐年輕的生命。

三天後，方小姐病危入院。

在離開人世前，方小姐摘掉了氧氣罩，激動地指著窗外的天空：「是彩虹！我們一起許願的彩虹……再見了，我的……」

方小姐順勢摔倒，我的世界彷彿一片黑暗。

以前我不懂什麼是絕望，但當方小姐倒地的那一瞬間，我明白了絕望是什麼含義。

那不是無路可退的焦慮和傷心，而是一種釋然。最愛的東西慢慢地從體內抽空，那佔據了靈魂的愛慢慢沉積在骨子裡，我的身體也就一整輕鬆。

後果是，我心裡空空蕩蕩一片空虛，沒有任何情緒可以填補那種永恆的空虛感。

無盡空虛，我已記不起傷心是什麼。

眼淚？

那一刻我不想哭，我靜靜地呆在方小姐身邊，慢慢地感受著她的體溫變冷……

我抓著方小姐的手，好像她並沒有離我而去。我覺得她真的在我身邊，如果要我和方小姐分別，我是不會接受這個現實的。

深夜。

在一間豪華的客廳里。

方小姐靜靜地躺在水晶棺材里，雙手搭在腹部，面容靜美。

彷彿她只是睡著了。

我坐到她的身邊，用臉貼著那冰冷的水晶棺材，用溫度讓那些冷氣退散一些，一直到我渾身被冷氣凍得發抖，我才肯起身。

看著棺材里的方小姐，我心裡一陣洶湧。

「你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兩個月，可像陪我走過了二十年，這兩個月里，我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一起，我從來沒有愛你這麼深過，我想把血肉和你融合在一起，和你合二為一……」

我嘆口氣，「我的愛已經瘋狂了，我已經不像是一個男人似得愛著你，因為在你面前，我可能是他們說得那方面不行，因為你是多麼的聖潔……當一個男人願意把主動權交給一個女人的時候，那說明，這個男人好愛好愛那個人女人，真的好愛……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哪怕讓我做你懷裡的一隻小白貓，讓我受你一世恩寵我也願意……你不應該丟下我一個人，你讓我怎麼面對這個冰冷的世界？」

呵呵呵……

我冷笑了幾聲。

「是啊，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女人，但你，我愛的你只有一個啊！如果你還沒有死的話，我希望帶你去很遙遠的地方，我們去巴黎看鐵塔，我們去草原看藍天白雲，只要有你的地方，我覺得自己都可以好幸福幸福……」

捏緊了拳頭，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你就這樣狠心嗎？我還有好多話要告訴你，我說過，我會很愛很愛你，你不是喜歡聽我唱歌嗎？我現在唱歌給你。」

我哽咽了一會，唱起了那首《喜歡你》。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

……

「你叫什麼名字呢？」

「喬谷。」

「哇，很有意思的名字，你是會種地嗎？」

「不會，我只會造人。」

「造人？那是什麼黑科技？」

「比如我們就可以一起造人，就是……」

「哦，你占我便宜！」

「傻瓜，才發現嗎？」

……

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

婚禮現場。

我和方小姐站在禮堂里，聽牧師致辭。

神父：「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我：「是的，我願意。」

神父：「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我：「是的，我願意。」

神父轉向方小姐。

神父：「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

方小姐：「是的，我願意。」

神父：「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方小姐：「是的，我願意。」

神父：「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走到方小姐面前，我深情地吻了上去。

掌聲雷動，我和方小姐正式成為了夫妻。

……

滿帶理想的我曾經多衝動

抱怨與她相愛難有自由

每晚夜裡自我獨行

隨處盪多冰冷

以往為了自我掙扎

從不知她的痛苦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

以往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留給我，絕不是方小姐的美麗，而是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那些美好的時刻，以及有她在身邊的安定。

謝謝你來過我的青春。

謝謝你，在我最昏暗的那段歲月里，有你陪著我走過了陰霾期，當你長眠於地底，而我必將為你守護一輩子，做那個不夜的守魂人。

我將以愛凝聚長槍，立於驕陽升起的東方，永生永世陪你看盡日出、日落。

我的愛人！

求你看看我的吧，讓清風伴著歲月的香醇，在唇齒間，有你相互依偎。

因為有你我而格外不同。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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