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黑風衣佛哥
我媽瞪著我,我一臉玩世不恭地看著她。
包間里的氣氛很無趣,我實在坐不住了,就起身,環視眾人,說:「兩位姨母,爸、媽,我先回去了。」
不等他們回話,我已經離開包間。這一天天渾渾噩噩的,這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潛意識打算過來問問我爸為啥讓紅鬍子訓練我,沒想到又扯出這個多事。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爸他老人家自己的夢自己圓去吧!
從國貿飯店出來,我一個人去了公園,按部就班地脫掉衣褲,跳進人工湖裡抓鴨子。本地愛好冬泳的人不少,但是,大冬天進人工湖裡抓鴨子的人,可能就我自己。
我的「怪異」行為為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先是不少青年男女拿著手機對著我,嘴裡叨咕著:「嘿!看這個傻比!」
他們說啥罵啥我都不介意,就是他們把視頻傳到網上,我也無所謂。關鍵是公園管理員不樂意了,說我破壞園內生態環境,惡意嘩眾取寵,要把我送派出所法辦。
幸好旁邊一個看熱鬧的中年男人站出來替我解圍,他把管理員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管理員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僅對我十分客氣,還把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起驅散了。
我扔掉手裡掙扎的鴨子,像傻小子似的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他披著一件黑色風衣,裡面套穿著黑色中山裝,頭戴黑禮帽,嘴裡叼著一根沒點著的香煙。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子正氣。
視線最終定格在他左手大拇指上戴著的那個玉扳指上,扳指通體翠綠,上面還雕著異域風情的花紋,這麼高級的扳指,和他右手上戴著的黑色皮手套格格不入。莫非他的右手……
「喜歡這個?」黑風衣將拇指上的玉扳指脫下來,遞到我面前,笑著說:「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
這麼豪爽?可惜我沒有白拿別人東西的習慣!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不知根底的陌生人!雖然,我眼裡的黑風衣和上海灘豪氣干雲的丁力,只差一條白圍巾!但是,我無功不受祿!
「謝謝!我不需要!」我說,「您這打扮真帥氣!看著像從民國電視劇里穿越出來的大英雄一樣。啊,剛才謝謝你了!我能問問,你和他們說什麼了嗎?」
黑風衣微笑著搖搖頭,說:「你還是不知道為好。若是知道了,怕是會生氣。」
他的聲音很軟糯,聽著十分舒服。莫名地,我對他升起一絲好感。
「那,再會了!」我披著衣服,準備回去。
黑風衣「嗯」了一聲,不咸不淡地說:「冒昧問一句,你就是挑戰吳平的那個人吧?」
我「啊」了一聲,又掃了一眼,不免懷疑起他的身份。
「你在這裡抓鴨子,也是想提升自己吧?」黑風衣擺弄著手裡的香煙,想抽又不抽的樣子,看著十分糾結。
我又「啊」了一聲,心說,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怕是事先調查過吧?你要是調查過,那就是專程為我而來的?你為我而來,是敵?還是友?
轉念又一想,他該不會是八卦小報的記者吧?亦或是某個賭檔的探子?
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黑風衣繼續說道:「你別多想,我只是聽說這件事,不是壞人。」
天底下的壞人,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壞人!我信你個鬼喲!
我沖他笑笑,轉身就走。
黑風衣又說:「我倒是有一招,能讓你殺生殿上穩贏吳平,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啥辦法?下毒還是綁架?」我半開玩笑地說道,「違法的事我可做不來!不止違法,違背道德的事,我也做不來!」
黑風衣用手指點著我,無奈地笑笑說:「你這孩子呀!怎麼滿腦子歪門邪道!我說的不是那些,是實打實的真本事!你要是信得著,就和我學三天,保證三天後讓你突飛猛進煥然一新!」
三天就能突飛猛進,除了注射藥物,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途徑!要是三天能成事,誰還打小練武?
我相信天賦會對人的整體水平有影響,卻不相信這世上有速成的功夫。因此,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黑風衣的「熱情」,二話不說抬腿就走。
我以為我和黑風衣的「緣分」就到這裡了,沒想到,他竟然又追到我家。
裴清清正在打掃醫館門前的積雪,見我帶著個人回來,立刻跟著進了屋,三句兩句聽明白了黑風衣的來歷,揮舞著掃把就往出趕人,一邊趕一邊罵:「走!趕緊走!你們這些賣假藥的,竟然跑到醫館來矇事!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報警?拿我們一家都是傻子嗎?」
裴清清這話,前半句聽得我直想笑,後半句感動得我鼻子一酸。
從什麼時候起,我們變成了一家人?聽著好暖啊!
黑子正在和紅鬍子看電視,聽見這邊吵鬧,戀戀不捨地移過視線。在和黑風衣對視的一瞬間,黑子「噌」地站了起來,沖著黑風衣深鞠一躬,嘴巴張著要喊人,卻被黑風衣笑著攔住了。
黑風衣沖黑子搖搖頭,黑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倆人像對暗號的特務一樣,沉默著進行意見交換。
裴清清也注意到這一點,掉頭問黑子:「你認識他?」
黑子點點頭又搖搖頭,突然把視線轉移到電視上,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問我,問佛哥。」
原來黑風衣叫佛哥,這名字倒是挺霸氣的!
黑子在西城混這麼久,認識一個人,也沒啥好意外的。關鍵是他欲蓋彌彰的態度,讓人心生疑惑!從他對待黑風衣的態度來看,黑風衣應該也是個很牛逼的人物。至少,不是賣假藥的江湖騙子。
裴清清也不傻,我倆一個眼神交匯,她立刻停止驅逐,拎著掃把繼續出去掃雪。
「我也沒別的辦法幫你,就是有幾句心法口訣想教你。你要是信得著,就練著試試,要是信不著,大可不必把我的話放在心裡。」黑風衣雙手抄兜,帥氣地站在門口。
我吧嗒吧嗒嘴,問他:「那你圖意啥啊?錢?還是別的啥?」
黑風衣搖搖頭說:「我什麼都不圖,前塵往事,總該有個了結。」
我沒聽明白他說的話啥意思,也沒往深處去想。他要是想說明白,也不會說得這麼含糊。說得這麼含糊,就是不想讓我明白,問了都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