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1章 為什麼要拒絕他?
當席若顏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都濕透了,渾身冒著冷氣。
這讓她驚了一下,忙拉過她的手,給她擦洗身上濕漉漉的水。
做這一切動作之前,她整個人都如一個木偶一般任由她操控。
席若顏看著她,將她的這些表情盡收眼底。
「玉瑾,你和初一吵架了?」
「表嫂。」
祁玉瑾望著她,忽然傻傻的笑了:「若是他真的願意和我吵架,或許我還會高興,還會開心,可是現在,他就連吵架都不願意和我吵。表嫂,你說,我真的有這麼討厭嗎?」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以前,我從初一的眼裡看到的,是他對我的喜歡,他眼裡似乎只有我,無論我走到哪,他的視線總在我的身上,跟著我遊走。而我,卻從來不放在心上,直到他出事以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視線,改為了我遊離在他的身上,而他就像是曾經的我一樣,對我不屑一顧。」
「對我只有討厭,只有反感。表嫂,你可知,今日初一,他對我說了什麼?」
隱約猜到了祁玉瑾可能知道了一些什麼。
席若顏拉著她的手:「玉瑾,你聽我解釋。」
「表嫂不用解釋,我都知道的,此事和你無關,只是他殷初一一廂情願,就如我一般。表嫂喜歡的人是表哥,你與表哥早就互相許下過承諾,一生一世,永不變心。」
「我只是心痛,痛的厲害,痛的喘不上來氣,表嫂你可知道?初一偷偷的綉了一個荷包,瞞著我繡的,其實我都知道,我以為,是他給我的一個驚喜,他是綉給我的,所以,哪怕我知道,但是我也一直裝作不知道,我看著他夜晚,偷偷的在那綉荷包,手都被針給扎傷了,可是他還是認真的在那綉著。我既心疼,又莫名的滿足。」
「因為我知道,那荷包,是他綉給我的,這些天,也並不是沒有回報,至少,他向我靠近了,要不然,也不會瞞著我,偷偷的綉荷包。可是表嫂,你知道嗎?當我滿心歡喜的看著幾日後,他那個來回綉了反反覆復的荷包,終於綉好了,我滿心歡喜的等著他,等著他將荷包給我。可是表嫂,你說,我等來的是什麼?」
她凄楚的笑著:「等來的...我等來的是他親手將荷包,送給了我最敬重敬愛的表嫂,我等著他一臉嬌羞的將荷包送到我的手上,等著他說喜歡我,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廂情願的等,可是最後等來的卻是他喜歡上了別人。」
「表嫂,我們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你的為人我最清楚,哪怕我妒忌,我都沒有資格恨你,因為我知道表嫂是無辜的,可是我真的好無用。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是自以為是,我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確確實實的體會到了,什麼叫無助,無用,無奈,無可奈何。」
「酸甜苦辣我如數全部嘗了一個遍。」
聽著她說這些,席若顏也心疼她,但是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她一個外人。
她搖了搖頭,拉著祁玉瑾的手:「祁姑娘,有時候一味的付出,是得不到回報的。」
「我知道的表嫂,可是這些,都是我欠初一的,我必須要補償他,我更見不得他受委屈,受欺負,哪怕這委屈和欺負是我給他的,我都不願意。」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換一個方法同他相處?」
「什麼方法?」
「你這樣一味的對他好,對於初一來說,已經成了一個習慣,可是突然間,你不對他好了,改為喜歡上了別的男人,玉瑾,你難道沒有想過嗎?」
「正如你說的那樣,這些都是你欠初一的,現在的初一就是曾經的你,或許他的心裡是有你的,可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你一味的對他好,他反倒不會放在心上,甚至厭煩討厭你,可真當有了一日,你的好,用在了別的身上,並不會再看他一眼,他就會覺得奇怪,更會覺得慌了。」
「表嫂,你的意思是....」
席若顏的話,讓祁玉瑾似懂非懂,顯然是明白了一些,但是這一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說讓她背叛殷初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可現在殷初一對她的偏見,對她的不喜歡,顯然又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聽席若顏說這些,祁玉瑾的心有些亂,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是知道的,殷初一對她越來越討厭,無論她多麼的努力,多麼的想引他的注意,可是在殷初一的心裡,哪怕是眼裡,都沒有她的半點地位和心思。
她也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只會適得其反,只會讓殷初一更加的討厭她。
「表嫂,你知道,我一向是對你的話深信不疑,相信你的,我也相信你給我出的主意都是為了我好,可是這樣,這樣真的行嗎?」
席若顏拉住她的手:「是,我的朋友不多,從第一眼看到祁姑娘的時候,我就對你的性情產生了好奇,我很難想象,這個世上,真的可以有一個像你這麼乾淨無憂無慮的人,所以我希望曾經的那個祁姑娘回來,還可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祁姑娘,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可表嫂,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聽說,在得知你回宮的這些時日,君九卿沒少來找過你。」
「嗯。」
祁玉瑾點了點頭,慢慢的將頭垂下,說道:「他是來找過我,但是我怕初一生氣,就閉門不見,一直拒絕他。」
「為什麼要拒絕他?」
席若顏好笑的看著她。
「表嫂,你是知道的。」
祁玉瑾抬頭:「我對君九卿沒有那樣的心思,再說了,我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誰,既然我已經認定了初一,那麼不相干的男人,我定當遠離,我不想傷初一的心。」
「其實,祁姑娘為什麼不試試呢?你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在殷初一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你,而他現在的表現,就是曾經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