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叔侄同心
紅和綠分開看都是十分打眼的顏色,各有特色也各有所愛,就像井水不犯河水一般,若硬將紅綠色合在一起,就會產生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小王爺和席揚,論長相都稱得上是人中翹楚,搭配著身上衣服的顏色,性格立馬凸顯,張揚而不俗氣。當兩人合體,肩並肩的走在大街上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相衝,各自的氣場皆被打亂,總感覺兩人身上隱隱冒著傻氣,像極了迎面走來兩二愣子。
「你有什麼打算?」席揚問道。他有心想要再教訓那些人一番,卻摸不準小王爺有什麼鬼主意。
「今非昔比,放心,本王不會讓你以身涉險,咱倆共同進退!」小王爺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無比慈愛的看了一眼席揚,不明緣由的路人哪見識過這般場景,紛紛捂嘴小聲嘀咕。
此時此刻,在路人眼中,兩人從兩二愣子直接變身為兩個妖孽。
等席揚明了了路人的目光,還來不及鬱悶被誤解為斷袖,一隻猿猴長臂便摟上自己健碩的腰部,不僅如此還帶了一把勁,硬是將席揚修長的身軀拉向小王爺本尊。
席揚一臉錯愕的看向小王爺,只見他笑的一臉邪魅,眼眸里閃著狡黠的光芒。席揚錯愕的表情瞬間化為嬌羞的模樣,嘴裡還冒出一句嬌滴滴的「討厭」。
有那麼一瞬間,席揚恨極了自己為什麼對小王爺所作所為能夠那麼的心領神會,他當時立刻明白了小王爺惡作劇心態,想拉上自己一起演戲,而自己居然毫無反抗之力的順從了!
真的太不像以前的自己!骨子裡留著相同的血液,所以這麼快被小王爺同化?還是小王爺勾起了原本的自己?
甩甩頭,罷了罷了,攤上這樣的家人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席揚不甚在意的勾起嘴角。
噗!一大口茶水毫無徵兆的噴向銀翹,一張標緻的小臉旋即變成落湯雞的模樣。
「白果!你幹什麼!」銀翹驚呼一躍而起,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水漬。
一下子她們便成為了全茶社的焦點。
那日她們後來聽說席揚因為出手傷人,被官府抓了起來,容碧影愧疚難當,開始打探席揚下落,預備用銀子疏通將人救出來。可奔波了一天,還是一無所獲,便在這茶社歇歇腳。
白果充耳不聞銀翹的責備,手指著窗外樓下街道,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才急急開口道,「快看!快看!」
容碧影順著白果的手指向外看去,她們坐在二樓,視野極佳,加之小王爺和席揚二人獨特的穿衣愛好,她很容易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發現目標。
「公子,你看席公子放出來了,跟小王爺走在一起,還扭扭捏捏的,怎麼好像跟變了個人似的?」白果一臉惋惜,曾經的器宇軒昂哪去了?
容碧影收回目光,吁了一口長氣,頓時覺得壓力全無,輕聲嘆道,「沒事就好。」
倘若席揚因為受她牽連,有個好歹,她會內疚一輩子。
小王爺一進廳門,一眾紈絝子弟立馬笑臉相迎,在看清小王爺身後來者何人,個個目瞪口呆的模樣,除了孔源,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挨打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大家都是盼著小王爺從宮中帶來好消息,望穿秋水的等待,竟然等來了暴揍他們的惡人。小王爺什麼人?比後宮最寵的妃子還要能鬧上幾分的人,皇帝對他向來有著大海般廣闊的胸懷。
就算哪天大海不煩惱,還有皇太后這根定海神針也能將所有事情都擺平。
他們很篤定的認為,以小王爺的性格,不會白白吃虧,定回到皇帝面前告御狀。皇帝和皇太后強強聯手,除掉惡人皆大歡喜。
小王爺不解釋,笑而不語,徑自往酒桌走去。不忘回頭叮囑,「揚兒,快過來,靠著本王坐。」
揚兒?小王爺喊出這麼膩歪的稱呼,眾人虎軀一震,似乎明了了。小王爺就是喜歡找虐的。
舅舅對外甥的關愛,猶如母性一般在小王爺體內蘇醒。
孔源帶著疑問,猶豫著要不要問個清楚,在一幫人的表情暗示和慫恿下,他在小王爺耳邊嘀咕著,「小王爺,你這是唱哪出啊?」
「本王哪會唱啊?就算本王唱,你們有聽的嗎?」東方冠明知孔源問的並非此事,故意順著話中的意思說。
啪啪!東方冠坐定后,拍了兩下手,一位姑娘在黑衣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這位姑娘身材婀娜,身著艷紫色長裙,只是走起路來並不自然,確切的說是被黑衣人押送進來的。
黑衣人關門走之前,還一個勁的給紫衣姑娘使眼色,狠的有點過猛,但恐嚇的目的達到了。有個戲精的主,他們的演技也是日益精進。
紫衣姑娘怯生生的背對門站著,臉上的驚恐一覽無餘,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看的人心生憐愛。
「這不是樊姑娘嗎?」在身後一幫紈絝子弟的提示下,孔源反應過來。
不怪他反應如此愚鈍,儘管他平時腦子也不太好使,實在是這位樊姑娘變化之大令人咂舌。誰都知道京城裡唱曲最好的當屬樊姑娘,每天重金求曲的人踏破門檻。
樊姑娘不僅曲好,人也出落的十分標緻,再加上年少出名,性格自然而然特別高傲。不僅如此,她的才情還得到了相國大人孔瑞恩的賞識和喜愛,礙於相國夫人的顏面,便在相國府外面正大光明的金屋藏嬌。
有了強大的靠山後,樊姑娘更是眼高於頂,非級別高的官員和或是非重大場合,統統閉門羹伺候。而今京城裡能請得動樊姑娘的人寥寥無幾,想要見一面樊姑娘簡直難如登天。
看著眼前樊姑娘如寒風中顫抖的小花,身上哪有一絲一毫高不可攀的影子,紈絝子弟們還真的很不習慣。加上相國大人的關係,他們忌憚幾分,對樊姑娘有賊心沒有賊膽,不管樊姑娘是柔弱還是傲嬌,眼睛都看直也不敢圖謀不軌。
被眾人看的不自然,樊姑娘才意識到站在門口已經很久,小心翼翼的往牆角的一把古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