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你笑的人未必就不會害你
「今天下午五點整，a級英雄，代號黑色光腦的楊小玉在大河路東報亭，遇到不明人士的襲擊，重傷入院至今未能蘇醒。」
「在兇案現場，並沒有找到刺入大腦的兇器，僅有紙張殘留的灰燼，犯人疑似和紙超能力有關，以下，我們採訪一下其好友，s級英雄雷霆軍姬的想法。」
藍海市本地的新聞台畫面一變，一道頂著馬賽克的臉出現，聲音都變過，「讓那個畜生洗乾淨脖子，我要將他電到一點細胞都不存在這個世界！！」
看著新聞的小環轉過頭，看向依靠在門口的李光，彷彿是動漫裡面的角色忘記上顏色，充分詮釋出慘白二字。
「我真不是故意的，失誤，真的是失誤。」他靠在那裡，嘴上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就像是不斷重複的復讀機。
小環看不過去了，跳下沙發，邁開小短腿跑過來，瞪眼道：「沒出息，電視上還沒說大姐姐死的消息。」
他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聲音虛弱無力地道：「小玉真有什麼事情，我只能去投案自首，抱歉，以後要留下你一個人了。」
「不要，光爸爸不能丟下我，」小環大驚失色，眼淚嘩嘩流出，一頭撲進他懷裡。
李光伸手摸摸她頭，嘆道：「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小環，你記住，光爸爸永遠愛著你，以後你要健康的成長啊。」
小環哭得愈發厲害，過了一會，她止住哭聲，抬起頭道：「光爸爸，我們去醫院看看大姐姐吧，說不定她沒有事情。」
李光遲疑，一想到倒在血泊裡面的楊小玉，心裡打鼓，低頭道：「這，我沒臉去見她。」
「那你送我過去，我去醫院幫你打探消息，你在外面等著接應，」小環眨了眨眼，又提出一個建議，像是一個機智的大人。
已經沒有主心骨的李光連連點頭，將她高高舉起來道：「好寶貝，一切就靠你幫忙了。」
小環點頭，滿臉正色道：「交給我吧。」
通紅的夕陽掛在天邊，夜幕影子已經漸顯，在藍海市第三醫院裡面，一名名身穿綠色軍服的軍人持槍而立，把守每一個要道，尤其是在住院大樓的第四層，已經徹底戒嚴，任何行人都無法進入這裡。
做完手術的楊小玉就是在第四層靜養，士兵就是保護她的第一層防禦，第二層防禦網就是由雷霆軍姬親自把守在床邊。
避免襲擊者再次過來偷襲。
叮咚，電梯門發出一聲輕響，緩緩向兩側打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捧著一束花走出電梯，想要踏入通道之內。
「站住！」一聲厲喝，站崗的士兵將黑黝黝槍口對準小女孩，聲音冷淡道：「這裡禁止閑人進入，想玩的話，去一邊。」
小環停下腳步，抬起頭道：「我是楊大姐姐的粉絲，聽說她受傷了，特地過來探望，叔叔能讓我進入看一眼嗎？」
「不行！」士兵一口回絕，聲音更冷道：「你快走！」
身為訓練有素的軍人，他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即使是小女孩，都有可能是一個極其兇殘的罪犯偽裝而成，特別是在執行任務時遇到的小女孩，更不能放鬆警惕。
這個傢伙一點大人的樣都沒有！小環心下氣呼呼，沒想到初戰就失利。
僵持間，一道如泉水滴落在玉石的清脆聲音響起，「發生什麼事情？」
好好聽的聲音啊，小環眼眸驟亮，循聲看過去，更亮，失聲道：「好漂亮的大姐姐。」
從走廊那邊走過來的女人，年齡大約二十左右，瓜子臉，柳眉，一雙丹鳳眼凌厲如刀，她身上披著一件翡翠色軍大衣，並不厚，輕薄如披風，看起來靈動飄逸。
聽到這一聲童音，她凌厲眼眸轉為溫柔之色，輕笑道：「小姑娘，這裡可不是讓你玩耍的地方，快回家吧。」
小環舉起手中的鮮花，大聲道：「我不是來玩的，聽說楊大姐姐受重傷，我是特地過來探望的。」
「孫少將，」站崗的士兵想要提醒一句。
孫娥擺手，示意他別說話，繼續溫聲回答道：「小姑娘真乖，小玉要是知道你這麼擔心，肯定會很高興。可她正在睡覺，小姑娘也不喜歡睡覺被人打擾吧，明天，等她醒過來，我再讓你看如何？」
「明天真能醒嗎？」小環大喜，面色充滿期待的詢問。
她嘴角微微揚起，聲音輕柔道：「當然可以，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小環得到滿意情報，開心得笑起來，將手中的話遞上前道：「嗯，這花麻煩大姐姐幫忙送過去。」
「好，我一定送。」孫娥接過花，笑容明媚如陽光，看起來極為漂亮。
小環嘿嘿一笑，轉過身，蹦蹦跳跳走回電梯，再踮起腳，抬起胳膊按樓層。
漸漸地，電梯門合上，孫娥面上笑容消失，手中電光閃爍，一束鮮花化作黑色焦粒飛散在空中。
她眼眸深沉，喃喃道：「小玉並不是名氣很大的英雄，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一個小姑娘上門詢問，實在是可疑，我跟過去看看，你們把守，切莫鬆懈。」
士兵遲疑一會，道：「孫少將，這恐怕是調虎離山之計，不如派屬下去跟蹤。」
孫娥嘴角微揚，道：「若真是這樣，我求之不得。」
士兵一愣，沒有再勸，孫少將有防備就行。
住院大樓外面，小環沿著寬敞的大道向外面走過去。
噼里啪啦，孫娥渾身電光跳躍，一瞬間閃至隱蔽的屋角，悄悄打量正在行走的小環。
出醫院大門，小環往右拐，混跡在高大人群之中，想要追蹤很困難，卻難不倒精通追蹤之術的孫娥。
當然，她那一身英姿颯爽的軍裝，因為運用光學迷彩的技術，可以輕易融入周圍的環境，一點都不會顯眼。
跟了一會，她發現目標停止腳步，沒有繼續前進。
本以為是有什麼事情，等一會，卻發覺對方還是沒有繼續走的意思，莫非這裡就是匯合的地點？
她心下一驚，眼眸四下打量，是這個白領男人？還是那個妖艷女人？或者說是那個搞推銷的人？
這麼多人，到底是哪一個？她眉頭微皺，沒有打草驚蛇，悄然走到一家販賣藥品的店門口，假裝看打著促銷的廣告牌，實則一直在注視那個小小的身影。
在她視線的死角，小環如臨大敵，面色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