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腥，被畜生咬什麼滋味

管家聽到鳳芊雨的話，驚訝的看著她。

他沒想到，她們這二小姐竟然如此說自己的姐姐。

彤兒也是不甘的看著鳳芊雨，替鳳芊雅報不平。

平日里這個二小姐對她們大小姐，冷言諷語的也就算了，現在竟然罵她們大小姐是賤人。

鳳芊雅的唇角依舊漾起笑意，杏眸染上一層令人琢磨不透的深色。

她揚唇問：「妹妹覺得我只值十兩銀子嗎？」

「你……你在說什麼？」

鳳芊雨因為鳳芊雅的話，心中開始慌張起來，她一臉怒色的看著她問道。

鳳芊雅瞥了她一眼，不再與她廢話，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在她征愣與錯愕之際，一腳踹開柴房的門，將她扔了進去，隨即動作迅速的將柴房的門關上。

「汪……汪……」

「啊……啊……」

柴房裡立即傳出兩條狗的兇猛叫聲，與鳳芊雨的慘叫聲。

「小姐……」

鳳芊雨的貼身丫鬟見狀，擔憂的喊著，卻不敢將柴房的門打開。

至於管家與彤兒，則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尤其是彤兒，張大了嘴巴似乎怎麼都合不攏。

他們怎麼都不敢相信，剛剛將二小姐推進柴房的，是他們的痴傻大小姐。

速度那麼快，力氣那麼大，而且這柴房裡還有兩條惡犬。

「啊……滾開……啊……放我出去……嗚嗚……放我出去……鳳芊雅……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傻子，放我出去……嗚嗚……好痛……」

鳳芊雅垂眸睨了眼驚訝不已的管家與彤兒，彎起唇角，轉過身向著柴房的門。

眉宇間似又暈染開了一朵，妖艷無比的曼珠沙華，婉轉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為難。

「我也很想放你出來，不過你總得說點實話，我只想知道是誰將我賣進了青樓？你自己看著辦，什麼時候願意說實話了，我再放你出來，如果你不想自盡，可得說快些，別藏著掖著，說的晚了慢了，可就不歸陽間管了。」

她言下之意——踏上黃泉路。

「大……大小姐，二……二小姐……狗……柴房有狗……」

管家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柴房裡的兩條狗，可是沒被關著的啊！

這二小姐非被咬死不可。

這時，丞相府的下人，都被柴房裡的狗叫聲與鳳芊雨的慘叫聲，引來了這裡。

「啊……鳳芊雅……嗚嗚……你放我出去，我說，嗚嗚……是我雇的人把你賣進青樓，嗚嗚……是我……將你被賣進……青樓的事……宣揚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啊……」

聽到柴房裡鳳芊雨的話，鳳芊雅如畫娥眉輕挑。

她揚唇問：「真的是你？你沒騙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親愛的，我可是你姐姐。」

鳳芊雅說完，縴手一抬，取下了她頭上的兩支珠釵，在手中把玩。

「嗚嗚……姐姐……我錯了，我不該認為姐姐是傻子，就欺負姐姐……啊……不……不該喜歡荀王……不該妄想……替代姐姐嫁……啊……」

柴房裡突然沒了聲音，鳳芊雅把玩的動作一滯，側眸睨著管家與彤兒，以及被引來的下人。

剪水杏眸浮出一絲戾氣，「不想被咬死，都給我退後！」

話落，她玉腿一抬，一腳將那柴房的門踹開。

不作多想，她動作敏捷的閃了進去，敏銳的目光，落在正在撕咬鳳芊雨衣裙的兩條惡犬上。

她剪水杏眸微眯，纖細皓腕一轉，手中的兩支金釵化作利器，如飛鏢一般疾飛而出。

「汪……汪……」

只聽兩聲狗的慘叫，那兩條惡犬便倒在了地上。

而在鳳芊雅手上的那兩隻金釵，此時竟分別刺入了兩條狗的脖子。

金釵露出的部分還不足一毫米，鮮紅的血順著珠釵流淌而下。

「汪……汪……」

此時，那兩條狗還在發出細弱蚊蟲一般的叫聲。

鳳芊雅傾身上前，垂下眼眸，以四十五度角斜睨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鳳芊雨。

此時她的衣裙被撕扯的破爛不堪，手臂上，小腿上，肩上，胸前，觸目可見的是惡犬的咬痕，觸目的鮮紅泊泊而出。

鳳芊雅慵懶的蹲下身子，伸出細如蔥根的手指，挑起了鳳芊雨的下顎。

她稍一個用力，鳳芊雨便痛的皺起了眉，被迫睜開了眼眸。

當鳳芊雨對上鳳芊雅的眼神時，她眸中露出了驚恐，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嗚嗚……姐姐……對……對不起！我……我錯了，我……錯了。」

「很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將我下藥賣進青樓，讓兩個畜生毀我清白，我這是以牙還牙，讓兩個畜生毀你清白，讓你親自體會一下被畜生咬是什麼滋味。」

話落，鳳芊雅站起了身。

她斜睨了鳳芊雨一眼，收起唇角那抹妖艷的笑容，淡淡抿唇，極其優雅的走出了柴房。

此時柴房外的所有人，都瞪大雙眼，張大嘴巴，表情各異的看著她。

有驚訝，震驚，不敢置信，甚至還有恐懼……

鳳芊雅剪水杏眸微眯，睨著完全驚愣住的管家，聲音清脆宛若幽谷清泉。

「還不快去請大夫，晚了，她可就掛了。記得讓大夫給她打支預防針，別得了狂犬病！」

話落，鳳芊雅走至彤兒的身旁，捂嘴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

「彤兒，我困了，回房睡個回籠覺，等我醒來早飯午飯晚飯一起吃，別讓任何人或畜生來打擾我，嗯？」

鳳芊雅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幾乎快要石化的眾人，這才從這逆天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管家神色慌張的大喊道：「快……快去請大夫……」

回過神來，下人開始議論，「原來大小姐被賣進青樓，還險些被毀了清白是二小姐指使的，二小姐的心腸真是歹毒。」

「是啊！二小姐真是活該。」

「大小姐好像變了一個人。」

「大小姐比二小姐更可怕了。」

「傻子逆天了。」

…………

聽著議論聲，鳳芊雨的貼身丫鬟急忙回過神來，衝進柴房。

卻在看到柴房裡的一幕後，大喊一聲，華麗麗的被嚇暈過去。

回到房裡的鳳芊雅，躺到床榻上閉眼就睡。

在她睡的正香酣時，突地被一道夾雜著怒氣的聲音喊醒。

「雅兒……雅兒……」

喚醒鳳芊雅正是鳳錦恆。

此時他俊逸的臉上懸著怒氣，雙眼中的情緒極其的複雜。

有憤怒，震驚，疑惑，不敢置信……

原本若是其他人喚醒鳳芊雅，她必定一腳踹他上路。

但見將她喚醒的是鳳錦恆，她只是挑眉睨著他，「有事？」

「雅兒……你……你怎能如此對雨兒？她可是你妹妹，你怎會突然變得如此……」

「兇狠」兩個字，鳳錦恆沒有說出來。

他怕傷到鳳芊雅的自尊，在他心裡，他對鳳芊雅的疼愛遠遠勝過鳳芊雨。

鳳芊雅見鳳錦恆雖氣憤，卻似乎並不願責罵她，她杏眸中劃過一絲疑惑。

她這個爹似乎對她真的挺好，好的有點莫名其妙，難道是因為她是傻子？

她垂下眼眸，粉唇輕抿，將語氣放柔，「她將我賣進青樓，害得我險些失了貞潔，我只是以牙還牙。」

「雅兒……你……罷了！雨兒也算是自作自受，希望經過這件事後，她能知錯，爹來並不是要責怪你，而是有事要向雅兒說。」

鳳錦恆震驚的看著鳳芊雅，發現她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痴傻了。

她不傻了也好，以免總是被人欺負。

他俊臉上的怒氣消退，臉色變得極其凝重。

鳳芊雅見鳳錦恆竟然就這樣算了，她不禁更加疑惑。

鳳錦恆不止是對她好的莫名其妙，而且還好的過了頭。

難道真是因為她是傻子？

鳳芊雅垂下眼眸，修長翠羽將她眸中的情緒掩蓋住。

她的語氣依舊生硬陌生，「怎麼了？」

鳳錦恆因為她生硬陌生的聲音，深看了她一會，才開口說道：「雅兒，今日一早，荀王在早朝上退了與你的婚事。」

荀王？聽到這二字，鳳芊雅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張熟悉的俊臉。

「軒轅亦弘」

鳳芊雅微微啟唇，這四個字脫口而出。

「雅兒，你怎能直呼荀王的名諱？」

鳳錦恆看著鳳芊雅，雖像是在責備她，但他的語氣溫和，沒有一點的責備之意，似乎他是極其不忍責備她。

「他退婚是他的事，與我何干？」

鳳芊雅極其平淡的一句話，又是令鳳錦恆驚訝的看了她許久。

隨即，他接著說道：「荀王在朝堂上讓皇上解除了與你的婚約，皇上卻又將雅兒賜婚給了聖卿王……五日後成親。」

鳳錦恆的聲音頓了頓，眼中閃過了一抹迷惑，

不只是他，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孤僻冷傲，從不把聖旨放在眼裡的聖卿王，為什麼會答應這樁婚事。

甚至宮裡還有傳言，這次的賜婚，其實是聖卿王主動提出來的。

「聖卿王？」

聞言，鳳芊雅搜索了下她腦海中的記憶。

卻沒有關於這個聖卿王的記憶，有的只是荀王的記憶。

難道以前的鳳芊雅喜歡荀王？

鳳錦恆見鳳芊雅垂下眼眸，娥眉深蹙的樣子，以為她是不願意嫁給聖卿王。

於是，他說道：「雅兒若是不願嫁給聖卿王，爹這就進宮去向皇上稟明，請求皇上收回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