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他的選擇

「朕今夜陪你。」夜無雙的聲音太過溫柔，溫柔到讓南宮蝶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不過，哪怕是夢，她也只希望這個夢可以再長一點。

白琉月在拿著牡丹的腰牌之後，便匆匆跑出了皇宮。因為有腰牌的關係，並沒有被阻攔。出了宮，白琉月便回到了夜王府。

本正擔憂的夜無珏，再見到白琉月的瞬間，真的是什麼脾氣都沒了。看著她，狠狠的抱住了她：「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什麼權利，什麼天下，我都不要了。」

「那我們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了？」白琉月推開夜無珏，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夜無珏聞言，卻是獃獃的看著她。然後就見她將他一直想要的那本兵書遞給了他。

「這……」夜無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回到皇宮之後，夜無雙沒搜走這個。所以我便拿過來了。有了這個，大概對你的幫助會很大吧？」白琉月淡淡的說道。

夜無珏聞言，點了點頭：「有了它，你也不需要再回到皇宮了。本王保證，一定會儘快，讓你成為本王的皇后。」夜無珏道。

白琉月聞言，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看著他：「抱歉，我還是要回到皇宮去。」

「為什麼？東西都拿到了，你也回來了，為什麼還要回去？」夜無珏有些難以理解的喊道。

「我欠他的太多了，我不能給他什麼。至少我會在你逼宮之前，一直留在他的身邊。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夜無珏。抱歉。」說完，白琉月轉身離開了。

夜無珏獃獃的在屋子中，半晌，摔了屋子中所有能摔碎的東西。最後，喊來了藍清水，徹夜無眠。

而另一邊，夜無雙百般無聊的從皇后寢宮出來之後，便來到了白琉月的小院。在看到白琉月在的時候，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你……」

「我怎麼了？」白琉月笑看著男子。

「你打暈了牡丹，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夜無雙忙道。

「我本來也是不打算回來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你一個人那副可憐的樣子，便實在是不忍心。於是回來了。夜無雙，你不想看到我嗎？」白琉月笑盈盈的問道。

「怎麼會呢？」夜無雙哭笑不得的看著白琉月。但是，心中卻是格外的開心。也許時間不會很久，但是，至少他能與她再次相見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會過的很快。

留在皇宮的這幾日，白琉月陪著夜無雙去了禁地彈琴，陪著他夕陽之下策馬，陪著他在湖邊看月亮。似乎將他一直想做，但是卻都沒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而當做完了這些之後，夜無雙便再也沒有找過她了。甚至，連這裡的守衛，也都放開了。

這讓白琉月十分不解。

清晨，牡丹早早的給白琉月梳洗，並且為她盛裝穿戴。

「這是？」白琉月不解的看著女子。

牡丹聞言，則道：「今日是夜王殿下要與王妃成親之日。按照規矩，他二人會先來宮中請皇上皇后。皇上特意命令您也跟著去的。」

「你說什麼？」白琉月一聽到這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姑娘，可有什麼疑問？」女子不解的看著白琉月。

「有！大著呢！他們人呢？」

「人大概都已經隨著皇上去了吧。」牡丹獃獃的說道。白琉月一聽再也坐不住了，也不顧自己的頭髮還沒梳好，便跑了出去。

「姑娘……」牡丹想要將白琉月喊回來，卻見人越跑越遠。只得追了上去。

白琉月現在，是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中想到的，都是夜無雙最常會對她說的，什麼都願意為她做。

聰明如夜無雙，怎麼會不知，她將那兵書給了夜無珏？聰明如夜無雙，怎麼會讓她輕易逃走？聰明如夜無雙，又怎麼會不知，去夜王府便等同於去送死？

他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也不知。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想。

白琉月從來不知，原來當知道一個人喜歡她的時候，是會這樣的痛徹心扉。夜無雙的喜歡，她要不起。

她……不是對夜無雙一點感覺都沒有。而是，不知該如何回應那沉重的愛。所以，選擇了逃避。若是此時，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讓她回到與他們初時相見的時候，她一定會選擇夜無雙而不是夜無珏。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哎呦，你這個人怎麼不看路的！」大街上，不斷的有行人被白琉月撞到。但是，白琉月此時卻完全沒心思管他們。只得一心超前跑去。滿心只有那個人。

當到了王府到時候，王府大門已經禁閉。所有人都被攔在了外面。

「開門！快點開門！」白琉月猛地敲著王府的大門，卻是不見有人來開。

「快點開門啊！」白琉月繼續砸著，然而，依舊還是毫無迴音。情急之下果斷的爬上了牆。順著牆，跳了進去。

在跳進去的瞬間，白琉月整個人都驚呆了。

院子中一片狼藉。平日里，傲慢優雅的男子，正被長劍指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而他的身邊，是匕首刺入心口的南宮蝶。

「這，這是怎麼回事？」白琉月難以置信的看著夜無珏。卻見到夜無珏正雙目冰冷，看著夜無雙道：「夜無雙，你大逆不道，弒父篡位。奪取皇位。又不顧照鳳城民眾性命，讓照鳳城生靈塗炭。這些，你可認罪？」

夜無珏的話，讓白琉月也是一愣。

弒父篡位……夜無雙嗎？

而不等白琉月懷疑呢，便聽到夜無雙輕笑道：「我認。」

「怎麼可能！」白琉月忍不住喊道。

「為何不可能？」夜無雙笑看著白琉月，那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此刻看上去，卻有些殘忍：「為了得到你，我做了一切不該做的事。到如今這般，也是我活該。這天下，本就不該屬於我。不過是我強行竊取罷了。如今……還給你們。」

夜無雙的話，讓白琉月只覺得耳邊轟鳴。

「他的話你們聽到了嗎？此等弒父殺君之人，根本不配做皇帝。」夜無珏的語氣冰冷，目光掃過在場來祝賀的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