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衝突升級
得到答覆的李彥自然不會客氣，在眼前這位方先生一臉錯愕的表情中，斗大的拳頭已經砸在臉上。
這一次李彥選擇了留力，甚至於用到的力道相對於現在的自己可以說少的可憐。
但李彥的留力並不意味著方先生能好過些，左眼圈浮起的瘀青可以幫他證明。
「你敢打我？」
方先生根本沒法接受被一個乞丐打了的事實，養尊處優慣了的他已經開始有些氣急敗壞。
比這位方先生更著急的恐怕就是兩個保安了，先前只是方先生單方面的甚勢凌人，又有這個穿著精緻職業裝的漂亮女士袒護這個寒酸乞丐，他們自然可以選擇兩不得罪。
但現在事情的進展離他們的預想偏差太大，給是再給這哥倆一個腦子也絕不敢想象李彥竟然真的敢對方先生出手。
形式所逼，無論是為了保住飯碗還是職責所在，現在他倆都必須得站出來。若是不然，不說自己老闆知道這件事後會如何處置他倆，就是這位方先生的秋後算賬也斷然不是他們這種任人拿捏的馬前卒可以承受的。
再也顧不得蘇苗的阻攔，兩名保安抄起隨身攜帶的棍子向李彥砸去。
乓～
李彥微微壓低身子便從兩人攻擊的夾縫中鑽出，一聲脆響之後，李彥身後的店門玻璃慘遭無免之災。
「愣著幹嘛？給我打，今天就是把這店都砸了，我都給你倆賠！」看著兩個保安砸碎玻璃後手足無措的局促模樣，方先生指著李彥罵道。
有了這麼一句話，倆人底氣十足，也不再束手束腳，一左一右慢慢向著李彥靠攏。
而另一邊，把李彥帶進店的蘇苗則是悄悄後退了幾步，給三人讓出足夠的空間。
在場的另外幾個女性，除了方先生帶來的小女朋友一臉心疼的小跑到對方身邊察看臉上傷勢，其餘的早就聚成一團縮在收銀台，其中年紀稍大些的還算鎮定，拿起收銀台上的座機撥打電話。
「別碰！疼！你去給我那副墨鏡來。」方先生拍開女伴的手指著不遠處架子上的墨鏡說道。
「好好好。」
年輕女孩騰騰騰的踩著高跟鞋小跑過去隨手拿了個墨鏡回來。
這邊三人還在僵持著的時候，先前打電話的女銷售站了出來。
「等一下，我們老闆說了，先別動手，他馬上就到，一切等他來了再說。」
「不行，動手，我可等不了。」方先生拒絕道。
兩個保安聽了這話自然不敢再動手，自己哥倆靠著誰吃飯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你們…好好好！」
方先生連說了三個好字，開始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喂，三哥，我是小方啊！對對對，就是那個小方。老弟我被人打了，您看…
好好好，老弟這就給您把定位發過去。」
掛掉電話，方先生一甩之前打電話時低頭哈腰的狗腿模樣，氣焰囂張地指著李彥說道「你小子等死吧！」
「我說你都老大不小了，叫一個老頭過來能頂什麼用？」李彥先是瞥了眼退到角落的蘇苗，嘆了口氣，接著一臉鄙夷的說道。
「哈哈哈哈！你死定了，小子。竟敢叫三哥老頭，今天怕是神仙也救不叫你。」方先生一聽這話不怒反喜，指著李彥仰頭大笑。
原本打算打上一拳也就算出了氣了，可又奈何對方舉動實在讓人討厭，李彥對著兩名保安問道「還打不打？」
兩名保安同時把頭轉向之前打電話的銷售，只見對方微微搖頭。
眼見此景，倆人重新把棍子別入腰間，站到一旁，顯然已經擺明立場不會再摻和此事。
反倒是之前搖頭的銷售女子走到李彥二人中間，輕聲說道「我家老闆說了，凡事等他過來再說不遲，但若是在老闆還沒來之前，你們就先行動手。那麼，後果自負。」
年紀看著也不過三十齣頭的銷售說道最後，故意停頓了一下才說出後果自負四字，在配上她那擺在臉上似有似無的淺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方先生兩手一擺說道「我無所謂，反正我請的人也要過一會才到。」
接著又指著李彥陰陽怪氣地笑道「趁著這段時間不打算請點幫手？雖說也沒什麼用，但好歹能幫你收屍不是？還有那邊那個，躲那麼后幹嘛，剛才不是還護著他嗎，這會怎麼沒聲了？蔫了？」
說到最後，方先生又把手指指向退到這場衝突外圈的蘇苗。
蘇苗這會也有些後悔，原本是某些打算故意趁著這個機會考驗一下李彥，可眼下事態恐怕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正想著要不要動用家裡的能量，又被打斷思路，下意識的看向李彥。
恰巧這會李彥也正看向蘇苗，對方臉上的焦急雖然不像是裝出來的，但之前蘇苗後退的舉動早已讓李彥心裡認定這個女人不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想到這裡，李彥也就只當是單槍匹馬，直接拉過店內一張凳子，金刀大馬地坐下。
「沒必要，今天我就在這，來一個不虧，來兩個不虧，來三個那我就穿成串。」
「噗哧！」
方先生的小女友被李彥這話逗得一笑，但一看方先生陰沉的快要滴水的黑臉，自知不該如此，感覺捂住嘴努力裝出一副和方先生同仇敵愾的模樣。
時間就在這種尷尬的氛圍中緩緩流逝，中間已經有好幾波打算進店選購的客人被嚇走。
但其中也有特例，比如現在這個二十多歲的胖子，非但沒有任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覺悟，反而是找了張凳子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坐了下來。
更奇葩的事，這哥們還從那一看就價格不菲的上衣口袋裡掏出與之極其不配一袋瓜子，自顧自的嗑了起來。
「先生，本店暫時不能迎客，您看…」還是那位三十來歲的女銷售最先看不下去，努力控制臉上肌肉保持禮儀性的微笑說道。
「沒事，我今天先不買東西。」這胖子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當聽不懂對方的逐客令。
「別愣著啊！給我拿個垃圾桶來啊，你看我這都沒地方吐瓜子了，你要不拿我可吐地上了！」這胖子非但沒有覺悟，反而對著一直彎著腰看著她的女銷售指了指收銀台邊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