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還是古井
為何說岳詠詩又回到了現實中呢?
聞人靈不必說,他已回到原先來的車上——即,同魚益開來的攬勝。
太平回身向岳詠詩道別,未曾多想,便很自然的上的是魚益的車。因為他們要回的家是在對面門呀!
岳詠詩還不知他們住在一起,卻也是知道他們都待在「太魚」里,如此的情誼是她在學生時代就錯失的,她們岳家女子從記事開始對於同性向來無感,對於異性都拿來考量是否配得上自己的未來丈夫標準。
山的這兩天她自然是不同了,但是若一直都在寺里這門心思也不會跳出來,既然下了山還要回到大城裡去,那麼這心思跳出來了,難道還要讓自己壓制住?
岳詠詩看見聞人靈上了車、太平上了車、最後魚益也立到了車門旁時……她也終於想到了辦法。
「怎麼了?」魚益剛同她道別完,轉個身她就站到了副駕駛旁。
「寂寞呀!」這便是她想的辦法——厚臉皮!
他們三都不是多話的人,即使覺的岳小姐這行為怪異,但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她說寂寞,像個孩子一樣不捨得同大家分離,聞人太叔二人皆沒有反應,只魚益跟著上車問連安全帶都綁好的岳詠詩:「多大的人了,還寂寞,不是一條路回市裡……」又指指她停在前方的車:「那它要怎麼辦?」
「我叫人來開回去。」
「會折騰。」魚益沒再多說,車子起動,靜靜離開。
岳詠詩在車上感謝太平,面對魚益依舊沒有表白心意,倒是眼神再看太平時,有鼓勵她去把魚益追到手的意思。
但太平這位生平被最多鬼「上身」的人,至今似情竇未開一樣,什麼也沒看懂,什麼也不曉得……
倒是回程的路上有些乏了,閉上眼卻開始想與魚益初見時的景,那天睡的特別好,清晨醒來時魚益正瞧著自己,那時他們是完全的陌生人,但是……那天的感覺特別叫人安心,所以她才會總是想起來嗎?
接著不知不覺睡了去,聞人靈一個眼神,魚益便懂,收音機改成了輕音樂,也給岳詠詩做了禁聲動作:「噓,她一定很累了,讓她好好睡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吧,還有半個小時才到。」
岳詠詩閉了嘴,倒窗邊去,看倒視鏡里後退的景色——心,又添新愁。
身後那遠去的小村莊,與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
到了市中心、太魚店門前,岳詠詩下了車,轉來後座再次向太平搖醒,她略有不好意思的說:「下回再見,希望我們可以如萍水相逢般吃吃茶、聊聊天,你也不用害怕單獨與我在一起時的尷尬,讓你都假裝睡著,那多難受,其實我……」
見魚益進到店中又退回來便停了話題,在魚益到跟前來開了車門之際,岳詠詩最後說一句:「我們好好相處吧,這兩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太平說,隨魚益打開的車門,拿好自己的東西下了車。
魚益道:「幫你叫了車。」
「謝謝!」
「不必客氣。」
其他未多言,車到了后,岳詠詩只和探著頭魚益打了聲招呼便讓司機駛車離開,回頭魚益問太平:「你們……如何?我們去之前的一天……可好?」
「嗯,挺好的。」被太平雲淡風清蓋過去了。
魚益想追問什麼,又找不到切入點,便作罷,來日方長。
店裡明初如何表達思念之情、又是如何向老闆抱怨自己一個人上班太累什麼等念叨自不必說……三人各無言,靜靜在卡座上落,安福寺也總算在今天告一段落了!
當夜,一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出現在安福寺山腳下,立在岳詠詩車旁,靜靜的看了一下四周后,才拿起行動電話,用恭敬的語氣同電話里的人說:「是的老闆,車已找到……好,現在就開回去……好的,停在太魚門口,我記住了。」
車子開走後,這片山才算徹底的恢復的安靜似的,但又不像以前那般安靜了,畢竟那位占此山百年的長臉妖已不在,但是又以真正的靜有所不同……
月光下,山路上拐來一位和尚,他已有古稀之年,不知為何大半夜下山……又或者他早已下山只是現在才行至這裡……,又或者他一直都未曾離開過此山!
至於太平對於去時夢見一個陌生地方有古怪的聲音喚她,在安福寺是已知那聲音是在一口井中發出來的……可是對於回程的路上又夢見一樣的,還是一樣未走到那聲音旁又被岳詠詩給搖醒了……
這是否證明著什麼呢?
「太平姐?」明初向老闆訴苦無望,靈兒那悶葫蘆更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便小聲蹦噠的跑到太平身邊來了。
沒想,正想事情的太平被其活活嚇了一跳。
魚益和聞人靈注意了過來,明初趕緊賠不是,又奇怪道:「太平姐,你可不是容易被嚇到的呀!」
說的沒錯,太平也一愣,但沒有多想,只回明初:「剛剛想事太投入了吧!」
「哦……你們……去哪了?」
「去了郊外安福寺住了幾天。」沒想到太平坦白的夠快。
可是這麼久下來明初對於三人的觀察是覺的不對勁的,他們三人時常消失,消失後會出現莫名其妙來店裡的人,談話的內容也十分奇怪,還有上回腳受傷的太平姐……他們三人不會是有什麼特別的使命在身上,只等無人時,在這片大地上劫富濟貧?
無論是與不是,反正他們肯定有故事。
「你不是知道的嗎?」太平反問他。
「那……待了兩三天呀,只是遊玩嗎?」
太平這才抬頭看他,這孩子發現了什麼嗎?
明初對於自己的問話是反覆推敲過的,所以這麼問出口沒什麼問題的,只是太平這停頓正說明了他們是有問題的。
「不是遊玩嗎?」他裝無知的眨眨眼又添了一句。
魚益已經走近,太平倒沒想隱瞞什麼,只是點頭說:「倒是有點事,不算純遊玩。」
玩起文字遊戲了啊!
「益哥,是什麼事呀?」明初不慌張,見魚益坐下,便也順便將問題拋給他。
「關你什麼事,去上班去。」
「我就在上班啊!」
「是關於岳小姐的事,下回小畫來,你若真好奇可以問問她願不願意說,我們中是外人,不好說什麼。」太平答。
「太平姐,你不一樣了。」明初沒回剛剛那句,只這麼說了一句,留魚益和太平一眼蒙圈去了,其他的他不急……秘密總會讓他知道的,到時候也許自己從小到大的英雄夢就有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