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謎題
戰鬥雞這個時候倒是很聰明，不用吳法提醒便躍上第一個落腳點，隨後馬上轉身，看準對面的落腳點后一個騰躍，順利飛到對面崖壁上的落腳點，如此交錯上升，不到一炷香時間便出了峽谷，回頭興奮地打了個鳴。
一個清透的龍吟，在雞鳴剛剛落下時在峽谷中響起，像是在應和戰鬥雞一樣。
隨即，吳法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空氣猛然震蕩了一下，只見寬闊的峽谷半空中突然蒙上了一層流光溢彩的半透明薄膜，透過那薄膜，可以看到一條數十丈長的銀色巨龍，正在裡面翻騰遊走，所過之處風雲立現，霞光萬丈。
看到這銀龍，戰鬥雞突然又來了興緻，竟然不顧峽谷陡峭一躍而下，又跳進了峽谷之中……
看傻眼的吳法，只見戰鬥雞揮著翅膀，徑直向銀龍滑翔過去，竟像是想把巨龍也給吃了似的。
「不要！」就在戰鬥雞既然衝過薄膜時，吳法才反應過來，大喝一聲緊跟著跳進峽谷之中。
雖然吳法不知道這巨龍的來歷，也不知道它為什麼突然出現，但龍族強大他也曾聽劉叔講過，知道以戰鬥雞那點實力對抗巨龍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吳法終究還是慢了很多，只能眼睜睜看著戰鬥雞扇動著翅膀，一閃之下沒入那層薄膜之中，整個消失不見。
隨即，吳法的身體也快速接近那薄膜，在感覺穿過一片溫暖的氣流之後，落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
「聖光傳承者……，你終於來了！」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如炸雷一般在吳法耳邊響起，震得他頭皮發麻，耳中嗡嗡直響。
等他循著那聲音望去，才發現在極遠處的黑暗之中，兩隻如明月一般的眼珠在看著自己。
而在吳法身下，是無數鱗片覆蓋的龐大身軀，。
「不用害怕，吾乃龍魂，本應處處刁難將你困死於此處，然吾能知過去現在未來之事，卻也有不知之事，想請聖光傳承者予以解惑！」
隨著這聲音，那兩隻明月一般大小的眼睛也快速接近吳法，直到一隻巨大的龍頭從黑暗中露出，吳法才看清楚了這隻銀色巨龍的真面目！
但對於它說的話，吳法卻完全聽不明白。
「你說什麼？什麼是聖光傳承者？」
聽到吳法如此說，巨龍的眼睛猛然瞪大了一些，隨即又眯了起來，像是思考一樣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無妨，吾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若能答上來，吾便讓你通過此陣！」
吳法見巨龍如此說，知道這潛台詞是如果答不上來，只怕要永遠被困於此地了，不由忐忑道：「我讀書少，你別問太難的問題……」
巨龍甩了一下龍鬚，大聲問道：「最大的東西可以有多大？最小的東西又可以有多小？」
聽到這個問題，吳法頓時無言以對！
最大的東西有多大？最小的東西有多小？這算什麼問題？又該如何回答？
在一瞬間，吳法腦中閃過無數答案，但都被他立刻自行否定，一時之間，只見他張口結舌，卻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好，那巨龍也不急不躁，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吳法，默默等待著他的回答。
默默想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吳法將心中所有的答案都過了一遍，又一一否定，感覺自己正慢慢接近真相。
「最大的東西，其大無外，大到沒有外面！而最小的東西，其小無內，小到沒有裡面！」
這個答案，是吳法否定了所有的念頭之後突然想到的，既然他能想到的東西全都可以找到比它更大的東西，那麼「大」就成了一種概念，既然是概念，那就一定有什麼東西的存在，超脫於概念！
大到沒有外面的東西存在不存在吳法也不知道，但這是一種概念，對於那個概念性的問題，倒也是相得益彰！
而聽到這個回答的巨龍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興奮的大吼一聲，混身爆出凜冽的銀光，「哈哈哈哈……，其大無外，其小無內，原來如此！無極上人，沒想到答案竟然會是這樣！」
隨著這笑聲，巨龍的身軀快速縮小，轉眼之間便化為一個人形，銀須白髮，竟和那石窟中的老者一模一樣。
「醒來！」老者隨手一揮，吳法在峽谷中所經歷的一切，突然重新浮現在他腦海之中，尤其是石窟中的奇異景象更是清晰，讓他覺得好似那石窟是真實，剛才才是夢境一樣！
「莫要害怕，吾乃龍魂！」老者看著吳法眼中慢慢顯出清明，知道他神智已完全恢復，笑著說道，「吾輩龍族，最擅於觀察萬物之靈魂，迷惑一下凡人不刻吹灰之力！前幾日你從這裡經過，吾感應到你身上的聖光之力，因此才於靈魂之中讓你看到過去現在和未來，同時藉此引你前來此處！」
吳法看著老者，驚訝了良久，才吶吶問道：「聖光之力？我么？過去現在和未來，你是說我夢中的都是真實的存在？」
老者點點頭，「不錯！吾當初隨無極上人遊歷人間，曾與他共同推衍建造出龍光大陣，借龍魂之力，可將困於其中的凡人神魂困於時光之中，威力無窮！方才你看上去離開了峽谷，可若是你離開峽谷，便再找不回來，只能被困於那似真似假的時空中！不過，無極上人修為達到極致之時預感到自己將離開此界，便與吾約定，若吾能知道方才問你那個問題的答案，龍光大陣便歸吾所有！今日聖光傳承者一語解開吾萬年疑惑，為表謝意，吾願分出一部分龍魂之力，以助聖光傳承者修復聖光！」
吳法聽得腦中一片混亂，只覺得好像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在老者說完之後仍愣愣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白龍，你又調皮！」隨著一個慈和的聲音響起，又一個一模一樣的老者，從黑暗中慢慢走出，與第一個老者站在一起，竟一模一樣！
「你……，你們……」吳法看著這兩個老者，一時之間像是見了鬼一樣，不知該跟哪一個說話。
「莫要害怕，老夫與這小白龍當年乃是至交，當初於此突破時，曾有一縷雜念揮之不去，殘留至今，如今你既已破解，老夫這雜念也該消了！哈哈……」
小白龍化成的老者聞言，猛然睜大眼睛，看著那無極上人道：「你是說……，你的雜念便是對吾放心不下么？」
無極上人重重點了點頭，「當初你太過於急躁，如我不在身邊相勸你又嗜殺，因此我才讓你守在此地，想要用時間將你的凶性磨去，如今聖光傳承者出現在這裡也是你的機緣，你可以離開此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