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過河拆橋
第二天一早,白婕見看安笒神情憔悴,眼底青紫,詫異的皺眉的,「昨天休息的不好嗎?」
安笒悶悶的「嗯」了一聲,整整一個晚上,她腦子裡不是少爺的冷峻背影,就是霍庭深在眼前放大的俊臉。
她躺在床上,像翻煎餅一樣來回折騰,怎麼都睡不著,自然變成了現在這副德性!
「疼的睡不著嗎?」白婕皺著眉,幫她檢查額上的傷口,「是不是發炎了?」
安笒搖搖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趕走腦子裡那些橫七豎八的想法,她雙手揉揉眼睛,讓自己更清醒:「幫我辦出院手續吧。」
其實,她只是磕破一點皮,暈倒純屬是因為精神高緊張、壓力太大。
「我要先去問醫生。」白婕謹慎道。
兩個小時之後,安笒離開醫院,白婕是司機。
「先去公司。」她皺著秀氣的眉頭道,「焦紅艷和安媛捲走了所有的錢了,公司肯定一團糟。」
如果爸爸出院之後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準被氣的再次犯病。
可是到了公司,安笒發現一切按部就班,並沒出現預想的糟糕場面。
她滿心疑惑,正在此時,一個人影匆匆出來。
「少夫人。」餘弦沖著安笒恭敬道,「少爺讓我協助您打理公司。」
白婕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的看向安笒,「少夫人……」
安笒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沖著餘弦點點頭,扯著白婕快步去了辦公室,迎著她審視的眼神,結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
「你和霍庭深結婚了?」白婕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下巴挑眉,「少夫人。」
安笒乾笑兩聲,倒了一杯水雙手送到白婕面前,悶聲道:「不是他。」
「不是他?!」白婕手裡水杯一抖,溫熱的水全灑在了茶几上。
半個小時之後,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白婕整個人都凌亂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準備腳踏兩隻船?」
「我沒有……」
「咚咚——」
餘弦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少爺建議將公司轉到少夫人名下。」
「為什麼?」安笒「噌」的站了起來,惱怒道,「這是爸爸的公司。」
餘弦臉上表情沒有絲毫動容,依舊一副撲克臉:「這是少爺的意思。」
說完這些,他放下合同轉身離開。
安笒頓時愣在原地,白婕拿起合同翻了翻,詫異道:「你家少爺為安氏集團注資一個億!」
「一個億?」安笒一把奪過合同,頓時傻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哀怨的嘆了口氣,「一億三千萬,我可怎麼還!」
白婕摸摸她的腦袋:「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少夫人。」
安笒嘴角抽了抽:「我……」
送走白婕,安笒窩坐在辦公室里,單手撐著下巴,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一橫拿著包出門。
「霍總,這是我的辭職報告。」安笒雙手送上辭職信,後退一步站在霍庭深辦公桌前,低著頭不敢看她。
他剛幫了她,她就來辭職,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地道。
霍庭深手指捻了捻辭職報告,抬頭掃看她,似笑非笑:「過河拆橋?」
他怎麼覺得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小妻子要辭職?
這是準備專心做安氏集團的女老闆了?
「不是不是!」安笒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著急的解釋,「您知道安氏現在的情況,我、我是迫不得已。」
她懊惱的低著頭,像是耷拉著腦袋的兔子,可憐兮兮的,讓人不忍繼續訓斥。
「辭職信拿回去。」霍庭深隨手遞過去,手指乾淨、修長,圓潤的指甲泛著淺淺的光,見安笒愣愣沒反應,只得道,「你可以請假。」
安笒腦子「嗡嗡」的,像是有一群蜜蜂同時震動翅膀,她糊塗的看著對面的男人,說話都不利索,「霍、霍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準備取安總而代之了?」霍庭深看了一眼安笒,眯了眯眼睛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安笒聞言一怔,猛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問題。
雖然少爺將公司改成了她的名字,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要爸爸的公司,更不希望爸爸誤會她趁機奪走公司。
她一定會將安氏交還給爸爸。
所以問題就來了,這段時間過後,她該去哪兒上班?她可還背著一億三千萬的債務!
安笒站在那裡,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十分糾結。
霍庭深並不催促,一邊看手裡的文件一邊慢慢等待,同時在心裡默默數著「1、2……」
「我不辭職了!」安笒拿回辭職信,沖著霍庭深鞠躬道歉,「對不起,霍總。」
霍庭深見她臉頰漲紅,彎彎嘴角。
「我並不反對過河拆橋,不過這次拆了,下次想過河就沒那麼順手了。」他敲打道,穩住安氏集團是不想她著急上火,不是讓她離他越來越遠,「你說是不是?」
安笒點頭如搗蒜,連聲道:「霍總說的對。」
經過兩人的「友好協商」,在安振住院的這段時間,安笒可以請長假打理安氏集團,辭職風波圓滿解決。
晚上下班回到家,安笒找到李叔,從包里拿出一張欠條遞給他,尷尬道:「麻煩轉交給少爺。」
舊賬未還,又舔新債,真的好沒臉。
「好的。」李叔恭敬道,見安笒要上樓,喊住了她,「少爺最近不方便見少夫人,讓我告訴您,他一直關注著您。」
有少爺在,安氏集團必然無事。
安笒聞言一怔,旋即將少爺的話拓展到更深層意思:少爺一直關注她,那她在H&C集團上班,而且假扮霍庭深女朋友的事情……
「糟了!」她回到卧室,踢掉鞋子撲到床上哀嚎一聲,「他一定覺得我十分差勁!」
自從領了結婚證,少爺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她卻和霍庭深……雖然只是演戲,但難免被外界穿出流言蜚語。
既然少爺一直關注她,肯定也知道這些消息,說不定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再推遲不見她。
安笒越想越覺得一定是因為這樣,一顆心像是在冰與火之間翻轉煎熬,濃濃的負罪感折磨像是壓在心口的一塊巨石。
「少爺一定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她盤腿坐在床上,苦惱的扯了扯頭髮,「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