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有我
我轉頭一看,消失了三天的凌慕卿正站在我的身後,一雙邪魅的雙眸投射出攝人的氣息。
他一身純手工定做的高級西裝,一塵不染,米色的襯衫搭配著一條玫紅色斜紋領帶,將整個人修飾的陽光帥氣,格外的魅人。
我緊盯著凌慕卿,心裡甚是感激。他的視線同樣落在我的身上,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如果我非要進去怎麼辦?」他低沉著嗓音,順勢將我從地上提起,攬入到他的懷裡。
「對不起,我們這是奉命行事。」黑衣人說著,仍然無動於衷。
「是嗎?如果你們不離開這裡,我不介意讓你們躺著出去。」凌慕卿語氣冰冷,帶著極強的壓迫性。
話音未落,樓道里便站滿了保安,將那四個黑衣人包圍一起。
那四個人面面相覷,權衡了利弊后無奈的選擇了離開。
「凌先生,謝謝你替我解圍!」我低聲向凌慕卿道謝,如果不是今天他的出現,我或許連父親的最後一面都看不到了。
凌慕卿並沒有回我的話,他手伸過來,將我額前凌亂的碎發撩到耳後,然後手指下滑順勢勾起我的下顎,讓我不得不直視著他亮如星辰的雙眸。
「叫我慕卿,我說過讓你做我的女人,當然不能讓你承受這樣的屈辱。放心,一切有我。」
話落,他的雙臂微微用力,攬我更緊,似乎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一般。
我下意識的掙了掙身體,想要擺脫他的懷抱。不可否認,此時的凌慕卿如同一抹陽光照進我黑暗的世界,給我溫暖。
但是,我們僅有兩面之緣,算上這一次才是第三次見面,他為什麼會這樣不遺餘力的幫我?
「凌先……慕卿,我想看看我爸。」我低頭說道,渾身僵硬在原地。
似乎他察覺到了我的反抗,在我說完話的同時,他鬆開我,薄唇湊到我的耳後,「我說過的話依然算數,但是你考慮的時間,還有半天。」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此時樓道里恢復了剛才的寧靜,我站在太平間的門口,心裡五味雜陳,腿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我打開門走了進去,太平間冰冷陰沉的氣息撲身而來,將我緊緊的包圍,刺得我整個身子生疼。
病床在房間的正中間放著,床上覆著一層白布。我跌跌撞撞的走到病床前,屏住呼吸,顫抖著雙手揭開那層白布。
此時父親正安詳的躺在病床上,身體上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雖然我早已早好了準備,但是親眼看到父親屍體的時候,還是眼前一暗,差點昏倒過去。
我感覺我的天都塌了,世界也變成了黑白色。
我趴在父親身上,淚水早已如決堤的洪水,淹沒了我的臉龐,除了哭,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淚已經流幹了。我的心底湧現出無限的悔恨和懊惱。我恨我自己遇人不淑,堅守了四年的婚姻,愛了四年的男人,轉眼成了一頭白眼狼。
想到陸軒澤和韓若萱,還有張素芬,我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小心翼翼的將白布為父親蓋好,從太平間退了出來,向我家的方向而去。
回到家,陸軒澤正站在家門口,好像在特意等著我到來似的。
「你回來了?等了你好久了,來把這個簽了。」陸軒澤看都不看我一眼,隨手遞上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還蓋了公章,具有法律效益的。只是上面離婚的條件,是以我本人凈身出戶為前提的。
我憤怒的將那份文件撕得粉碎扔在了他的臉上,惡狠狠的盯著他,「陸軒澤,你瘋了?這是我家,這個家是我爸一輩子的心血,你憑什麼說拿就拿?你算什麼?」
四年前,他一窮二白入贅到我家,在我的全力支持下才走到今天。
現在就算父親去世了,論當家做主,還真的輪不到他,我真的不知道他憑什麼這樣做。
陸軒澤並沒有因為我過激的言辭而表現出異樣的行為,他好像吃透了我最終會答應他這個無理的要求一樣,信誓旦旦道:「你可以選擇不簽,簽和不簽結果都是一樣,但是韓家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你的地位。你要是不想你爸拋屍荒野的話,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做!」
他說完轉身進院,將大門鎖了起來,徒留我一個人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