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收拾老屋

「波波在你出去的第二年也輟學出去了，不過一去再也聯絡不上。寶剛出去找了好幾次，也報了案，只查到他在縣城路邊小攤上買了一斤杏子后，就再無線索。折騰了大半年，寶剛鬱鬱寡歡，沒事了就在園子里種杏樹，說是波波愛吃杏兒。幾年過去了，種了滿滿一園子杏樹，可波波依舊音信全無。前年春天，寶剛病倒了，醫院檢查的是什麼癌症晚期，兩個月後……走了……」

賈振國慢騰騰講述道。

「啊……唉……」

賈麒麟愣在那裡，半響，也是一聲嘆息。

他們在果園子待了一會，摘了半籃子熟透的杏，往回走，路上還碰見了好幾個村裡的鄉親，大家應該都知道他的事兒，但見面閑聊沒人再提，噓寒問暖，沒有半點生分和歧視。

賈麒麟心裡暖暖的，順便打聽了一下那些神秘腳印的事兒，有沒有人見過那些怪獸，大家紛紛搖頭。

回到三爺爺家裡吃了飯，被小玉帶著又在院子四周轉悠了一圈，天色漸暗，賈麒麟也有些乏，便進屋先休息了。

這一夜，他睡的很沉，很踏實，就像一條在大海里飄蕩多年的小船終於進了港灣靠了岸。

……

早晨，賈麒麟在這邊拿了鋤頭鐵鍬掃把，去老院子收拾。小玉非要纏著一起過去，賈麒麟拗不過，只能帶著她一起過去了。

「麒麟，小玉，你倆收拾一會就過來吃飯。」

賈振國叮囑。

「知道啦……爺爺。」

小玉興高采烈。

賈麒麟微笑著摸了下她的頭，小丫頭打著什麼鬼主意他自然知道。

……

鄉下早晨的空氣帶著一股晨霧的味兒，很新鮮，深吸一口，就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陽光也很好，很剔透的那種，走在田徑小路中，就像走在一幅山水畫里。

路過一條小橋的時候，恰好看見，河灘西南方向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大大的腳印，賈麒麟幾步走過去，蹲下來，認真的打量這個神秘腳印。

這腳印有磨盤那麼大，三恥，長滿河草的堅硬河灘上踩下兩寸深，可見這傢伙有多重。

「……為什麼只有一個腳印？不是兩隻腳嗎？」

賈麒麟回想起後院那個腳印也是只有一個的。當時沒來得急思考，現在看來，似乎不合理。

「麒麟哥，你說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的腳印，這麼大個頭，你說我們村裡會不會像傳言的那樣，真有怪獸？」

小玉嘀咕著眨了眨眼。

「當然有嘍，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腳印，你沒聽說西張家的牛都被吃掉了……指不定那大傢伙現在開始要吃人嘍……怕不怕？」

賈麒麟嚇唬小玉。

「啊……不……不會吧，說的人家都有點害怕了，還好現在是白天，又有麒麟哥保護我。」

小玉長吁一口氣，一臉淡定。

「你確定你麒麟哥能打得過一個一口吃掉大黃牛的超級怪獸？」

賈麒麟無語中。

「必須滴！嘿嘿嘿！」

小玉狡黠的眼睛眨了眨。

十幾分鐘后，兩人來到了老院門口。

「小玉，你就站在那兒，不要亂走動，我把這邊的草清理一下。」

賈麒麟吩咐。

「哦，好的。」

小玉點了點頭，眼睛卻不安分的四處打量。

很快，賈麒麟清理完了門口的雜草，兩人進了院子。

「撲騰撲騰……」

一群麻雀被驚起，落在了旁邊的那棵梧桐樹上。

「死鳥，嚇死寶寶了……」

小玉被這些麻雀嚇了一跳，不滿的瞪了眼那些麻雀。

「麒麟哥，你說咱們一會還能再找到靈芝不？」

小玉眨了眨眼睛。

「當然能嘍。說吧，你想怎麼分？」

賈麒麟笑呵呵的。

「這個……說的那麼明幹嘛……其實，你只要請我吃上一頓肯德基，全家福那種，再送我一個電話手錶，就OK啦……」

小玉被「揭穿」有點小羞澀。

「好吧，不論找的到，找不到，你的這兩個小要求，都滿足你。不過，現在我們得幹活嘍。」

賈麒麟被這小丫頭一下子逗樂了，心情大好。不論這些古怪是怎麼回事，都得先把房子和院子收拾好，安頓下來再說。

院子裡面只有坐南朝北的三間老房子，一間是居室，一間是廚房，一間是雜物房，房子不大，每間不過二十平米左右。這種房子在這裡叫做偏房或者南房，只是暫住的房子，等他日有一點積蓄了，再蓋坐北朝南的明亮大房子，也就是正房。

可惜爺爺直到去世也沒能住上那坐北朝北的大房子。

賈麒麟打開居室，裡面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角落裡到處都是蜘蛛網，地面牆角處還有幾個老鼠洞，洞口堆著一些泥土，零散的還有草籽棗子玉米之類糧食作物，附近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老鼠腳印。顯然，老鼠把這裡當成大本營了。

「麒麟哥，你看，那個洞里還有隻老鼠！」

小玉眼尖，指了下那個老鼠洞，急忙躲到賈麒麟身後，扯著他一腳。

賈麒麟望去，果然看見那個老鼠洞里，有個小黑影閃過。

「這裡可不光有老鼠，還是大怪獸呢，讓你不要跟來，你非得來，害怕了吧。」

賈麒麟嚇唬小玉。

「呃，萬一有大怪獸？麒麟哥你可要真的保護我……」

小玉連忙攥住賈麒麟的手腕。

「當然嘍。不過，大怪獸現在是不會出來的。鬆手了，哥得幹活了。」

賈麒麟笑了笑，打量著房子裡面，思忖著如何收拾如何居住。

這裡面只有一張床，還破的。看來這幾天得去一趟縣城，置辦一些日常用品，比如床桌椅凳，以及被子褥子枕頭之類。做飯的那些傢具估計也沒法用了，也得買，還有米面柴油……

分明是回家，總有種當年隻身闖蕩的感覺。

「小玉，你到門外面幫我撿幾塊碎石頭，我把這幾個老鼠洞堵上。」

賈麒麟拿起鐵鍬走向牆角，小玉急忙又抓著賈麒麟的胳膊。

「麒麟哥，我怕……我一個人不敢出去……我感覺有一隻巨大的怪獸盯著我們……」

小玉很是緊張的樣子。

「哥嚇唬你呢，沒有大怪獸呢。快去撿幾塊碎石頭，你還想不想要電話手錶了？」

賈麒麟說話間，感覺房子里的光線明顯暗了，就像門口的陽光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小玉也感覺到了。

兩人同時下意識的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