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醉方休

第一章 一醉方休

星城的夜空,一片曖昧。

天剛朦朧起來,似乎壓抑了一天的情侶們就成雙成對迫不及待的衝下湘江橋下的麥地里,來不及對白,就放肆的用自己的嘴唇撕咬著對方,雙手如同春耕的犁田機一樣重重來回駛壓對方的身體,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女人的呢喃和男人吸食口水的聲音,伴隨著乳#罩帶子被強行扯開時「嘣」的聲音,還有拉鏈拉動時出的西西聲,偶爾一兩隻情的野貓那麼「喵喵」的叫上兩句,讓情侶們的動作更加狂。

大富豪,星城最豪華的酒樓,滿哥目光剛從落地的玻璃窗上收回來,一個長相姣好的女孩子走到他身邊,露出一排很好看的小虎牙問道:「請問您是滿哥先生吧?」

可能是剛才落入眼帘的情景讓滿哥吞下了太多的口水,此刻的他感覺喉嚨里乾乾的,動了一下嘴唇,卻沒有出聲來,只好朝其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朝她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女孩子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滿哥對面,微笑著自我介紹道:「田莉,以後你的搭檔!」

「我的搭檔?」滿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莫名其妙,但好歹出了聲,「你指的哪個方面?」聲音中帶著一絲奸笑,這齷齪的傢伙,腦海里浮現的還是湘江橋下那一對對的春伴侶,嘴巴里不斷的重複著:「搭檔?伴侶?」

「是的!」女孩子顯然沒有明白這個男人心裡的小九九,右手在眼睛處雙指張開,朝滿哥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

就是這個鬼臉,突然觸動了滿哥的某根神經,似乎喚起了他內心深處一絲遙遠的記憶。

再看這個叫田莉的女孩子,一襲黑色的工作裝掩飾不住她玲瓏的曲線,飽滿的額頭上淺淺的劉海成棕紅色,順直的頭瀑布般的自然垂到肩下,一對蓬勃欲出的RF將她完美的曲線顯露出來......所有的一切,竟然這麼的熟悉,宛如半夜裡流星飄過天空時留下的划痕,勾起了滿哥些許的回憶。

「怎麼了?滿哥!不會這麼沒有定力,被我們的田大美女迷得靈魂出竅吧?」一個熟悉的聲音灌進了滿哥的耳朵,滿哥轉過身,看到一個人快的朝自己走來該死,是許達品! 果然是高檔賓館,菜上得很快,席間大家高談闊論,戳影交杯,不斷有人朝許達品來敬酒,許達品從不推辭,來者不拒,好是豪爽,滿哥這時候才從田莉的口裡打聽到這些人都是許達品新招過來的員工,許達品在星城新開了一家公司,執照都已經辦下來了,這次就是員工們的初次聚會。

員工聚會,怎麼會叫上我呢?

酒席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許達品顯然有些喝高了,搖晃著站了起來,滿哥連忙過去扶住,走出了包廂。

從廁所出來,許達品突然猛的捶了滿哥胸口一下,劈頭就罵:「你媽的個死滿哥,還沒有死啊!」

滿哥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四目相對,彷彿回到了八年前,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良久,兩人才分開,滿哥忍不住問道:「八年了,音訊杳無,你小子跑哪裡去了?」說完,也對著許達品的胸口一拳頭。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兩人捶來捶去,完全當年情景,完了,兩人另外開一個包廂,要服務員小姐來兩碟花生米,一瓶二鍋頭。

「花生米?二鍋頭?」服務員小姐顯然對這兩個衣著鮮艷人提出的要求產生了懷疑。

「你不認識花生米啊!」滿哥猛的甩張大鈔過去,「不認識掀開你的乳#罩看看,跟你的那粒差不多大小,黃色的,剝了皮跟你的RF一樣的白!」

女孩子這才領命倉皇而去,片刻回來,氣喘吁吁,額頭上還冒著細汗,顯然是一路小跑過去的,手裡還抓著一疊零錢。

「賞給你的!」滿哥望了望這個模樣還過得去的女孩子,接著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去吧!以後記得提防點吃花生米的傢伙,吃不到花生米他會在你身上亂咬的!」

「你還是這麼色!」許達品說這話的時候,狂抓花生米往嘴裡塞,卻一臉的滄桑。

滿哥沒有說話,而是拿來兩個杯子,倒滿二鍋頭,用手捏了幾粒花生米放在嘴裡,解圍道:「味道不錯,來,幹了,哥倆好多年沒有這麼干過了。」說著站起來將杯子在許達品的杯沿上碰了一下,一杯酒幹了個底朝天。

許達品用手碰了碰杯子,兩個拇指在杯沿上旋轉這,並沒有干,而是嘆了一口氣,望了望滿哥道:「還是喜歡寫點東西?」

「偶爾寫寫,但是看的人少,罵的人多!」滿哥又將自己的杯子里倒滿酒,他喜歡二鍋頭,爽,喝進胃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喉嚨被灼燒的味道,就如同女人被強*奸一樣。

「我是在看到你的文章,打電話給編輯才找到你的聯繫方式的。」許達品這才將酒杯放在嘴唇邊抿了抿,定了定神,似乎做了很大決定一般的話鋒一轉道,「我有一筆資金,想要你出面,洗一下!」

「一筆資金?」滿哥顯然開始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扁著頭望著許達品,道,「多少?」

「上億!」

「具體點!」

「一億八千萬!」許達品在說這個數字的時候,手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資產?」

「現金!」

「來路!」

「貪污款!」

「涉及誰?」

「前市委書記李毅明!」

「他不是被關進去了嗎?」

「沒錯,現在在看守所里!」

「怕他說出來?」

「他是個孬種。」

「你打算怎麼弄?」

「先讓他閉嘴。」

「怎麼閉?」

「沒有想好,所以才想找你出面!」

「哈哈!」滿哥的傢伙突然莫名其妙的狂笑了出聲來,接著許達品也笑了出聲來,但是很明顯兩個人都笑得十分的勉強。

笑完以後,屋子裡卻出現了可怕的寂靜。

「如果我猜得沒錯!」過了一會,滿哥慢慢騰騰的道,「這個大富豪應該就是李毅明投資的吧?」

「在你面前,什麼都是透明的!」許達品哈哈大笑了幾聲,「李書記一直要我想辦法把你招過來,但我知道你不習慣捆在一個地方,所以也就沒有動那個心思,但是現在現在形式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了,所以不得不請你出馬。」

滿哥其實一直感覺到「大富豪」這個地方有貓膩,一個全國都知道的紅燈區,在幾次全國性的打嚴打中巍然不倒,而沒有政府後台是肯定不可能的,當初滿哥也懷疑過市委書記李毅明,但是沒有證據,沒有想到還真是他。

「說說具體情況吧,你怎麼跟這傢伙攪和在了一起!」滿哥索性在旁邊的沙上躺了下來,犀利的眼光盯著許達品,一字一頓的道,「簡單點,說重點,你知道我很忙的。」

「我跟李書記是在五年前認識的,是在香港,那時候的李書記帶著一個團到香港考察,剛好住在我的酒店裡,當時沒有怎麼深交,只是彼此留了個名片,後來有一天他突然給我電話,說他的一個辦公室主任要在我的酒店住一段時間,要我照顧一下,我接待的時候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花枝招展,不用腦袋想都知道肯定是李書記的*,我給她免了房租,後來李書記每次到香港來都住我的酒店,每次帶的辦公室主任都是不同的,但是都是二十齣頭的小姑娘,我們彼此都心照不宣!」許達品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上,接著道。

「就這樣?」滿哥看似一個不在乎的樣子,但是豎著耳朵的樣子就知道他在聽,而且聽得很認真。

「我們真正的交情是在澳門建立的!」許達品突然將才吸了幾口的煙頭狠狠的摁在了煙灰缸里,聲音也突然有些加大,「有一天我在澳門葡京賭場的貴賓房裡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過去一看竟然是李書記。那時候的李書記似乎很著急,不停的在打電話,我問了一下周圍的人才知道原來他把籌碼都輸光了,正要人給他匯錢過來,我就把我手上的籌碼給他推了過去。」

「後來的我來替你說吧!」滿哥卻突然站了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打開一看裡面已經空了,順手將許達品剛摁在煙灰缸的煙頭撿起,重新點燃后塞進嘴裡狠狠的吸了幾口,接住許達品的話頭,「你們倆就成了忘年之交,臭味相投決定在內地大撈一筆,大前年星城好幾條高公路投標,你以香港達品集團的名義中標兩個項目,用另外一個公司的名字中了一個標,標的總金額八百四十八億七千四百萬元,這個達品集團的法人代表是你,而你們的達品集團也是在中標前不久在香港成立的,而且註冊資金一億八千萬元也是通過地下錢莊代理出資的,所以說你們當初什麼錢都沒有,但是因為這個項目是市委書記親自督辦的,而且市委書記為了所謂的調查你們公司資質,曾經十次南下香港,我想市委書記去香港不是為了調查你們,而是為了和*約會,他根本就不需要調查,因為他就是幕後的老闆!我說得對不對?」

「很對!」許達品拍了拍手掌,很是驚奇的道,「這些都被你弄得這麼清楚,幸虧我們是朋友不是對手,如果你是檢察院的人,我想李書記現在也不是在看守所了,早就上刑場了!」

「我不是檢察院的人,但是我比檢察院的人掌握得更多,我想如果上刑場的話不僅僅是李書記,應該還有你!」滿哥的這句話語氣不重,卻把許達品額頭上的汗都嚇出來了,「因為你是達品集團的法人代表,而這幾個項目的工程都是你簽字的,你根本就不懂得工程,將上千億的工程層層包下去,現在兩條高公路破損嚴重,根據檢察院掌握的證據,要求34厘米厚的混泥土路面,鑿下去一看,十厘米都不夠,而且因為質量不過關,生了十三起車禍,死亡達到二十三人,最重要的由於一個路面塌陷,致使一輛前去旅遊的幼兒園校車生車禍,十一個兒童死亡,七人受傷,後來李毅明被捕以後,專家對這些公路進行了評估,很多工程都需要返工,累計起來,這幾條公路的直接經濟損失六十七億四千萬,在專案組進行調查的時候,有個末端的承包商說得很滑稽,他說他這樣做也是職業道德,公路壞了還有人修就還有人財,如果他按照標準施工,錢都他自己賺完了,其他人怎麼辦?檢察院當然不會聽這種屁話,後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八百多個億的工程,你們包下去也就六百多個億,也就是說單純這個兩條公路,你們就賺了將近兩百個億,李毅明出事以後檢察機關凍結了四個可疑帳戶約15o個億,還有將近五十億的資金去向不明,而且稅務機關在查你們帳的時候,一塌糊塗,還沒有經過審計機關你們賬面偷稅就達到幾個億,就憑這一點,槍斃你十次都夠了。」

許達品的臉色逐漸由紅變紫,由紫變黑,額頭上冒出的不僅僅是汗水了,是黑油。

滿哥沒有顧及許達品的表情,繼續道:「所幸的是你還比較聰明,去香港以後改了名字重新辦理了戶口,而且還辦理了護照,現在檢察院還沒有能夠掌握到你的行蹤,一直以為你出國避難去了,而且你的身體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暫時還不會被人家現,而只要你不被抓住,前市委書記李毅明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只能一直關在牢房裡,而李毅明也因為知道你沒有被抓住,一直閉口不談,大打僥倖牌。」

「我想!」許達品走到滿哥的面前,扶住滿哥的肩膀,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想殺了李毅明?」滿哥盯著許達品問道。

許達品點了點頭!

「混賬!」滿哥猛的一拍桌子,「你說殺人就殺人啊!」

「滿哥!你一定要救我啊!」許達品卻突然一下在滿哥的面前跪了下來,哭訴道,「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救我!」

滿哥將煙頭狠狠的掐滅,將頭靠在沙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滿哥確實有些為難。

滿哥雖然表面上只是的一個寫手,剃個光頭整天一個背心一雙拖鞋的,一個手機還是市場上淘汰了七八年的諾基亞511o,但據說身份極其複雜,黑*道白道很多了不了難(了難是星城方言,解決的意思)的事情都找滿哥,前一段時間星城博物館出了事情,一件很珍貴的文物被盜,當時公安廳的偵查了兩天,一無所獲,在萬般無奈之下用滿哥去看了一下現場,滿哥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好了,我知道了!」三天後滿哥將那件文物完璧歸趙,只是任憑警察怎麼詢問,滿哥都沒有透露盜賊的任何資料。

滿哥還開了一家個人的事務所,這家事務所雖然沒有辦證,但是名聲卻很大,而且業務開展得很廣,小到代人相親,陪女人上醫院打胎,大到承包工程,收攏國家幹部,只要是有錢賺的事情,滿哥都做,而且滿哥這傢伙天生膽量大,什麼業務都敢接,而且從開業到現在接了上百的業務,還沒有搞砸過。滿哥在Z國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政府都要讓他三分,這不,昨天檢察院的就找到了自己,要他想辦法撬開李毅明的嘴,追討那去向不明的幾十億國家財產。

滿哥昨天下午還去了一次看守所,見到了李毅明,只是沒有讓滿哥想到的是,自己的好友許達品跟李毅明還掛上了關係,而且關係不小。

這可怎麼是好呢?一邊是國家利益,一邊是自己的好友,儘管滿哥不是那種每天揮舞著五星紅旗喊著我愛Z國的人,但是他也知道國家利益高於一切,這筆錢是國家出的,肯定就應該要還給國家,但是如果自己不幫許達品,那他肯定就死定了,一判就是死刑而且估計連律師都不用請了,就更別說上訴。

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如果說在這麼一個龐大的數字面前說自己不動心也是假的,一點八個億現金,加上一些固定資金,少說也在三億以上,而且剛才許達品是被通緝的案犯,一旦被捉肯定就死翹翹了,許達品一死那錢也就到了自己的名下,當然,許達品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夠這麼大張旗鼓的跑到星城,還又成立了公司,儘管他用的不是真名,但就憑他這勇氣,也是難得的。

許達品是三代單傳,父母早在十幾年前因為一場車禍過世了,也就是說許達品現在就是一個孤兒,這傢伙也是命大,當時車禍的時候車子從三米多高的懸崖上掉下去,司機和他父母當成就斃命了,而許達品竟然毫無損,也不知道這傢伙上輩子積了什麼德。

「有了!」一想到許達品的車禍,滿哥突然眼前一亮,為何不能讓全世界的人知道許達品已經死了呢?

滿哥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跟許達品說了,兩人一拍即合,原來許達品也想過詐死這個方法,只是不知道如何實施,既然現在滿哥也想到了這個方法,那肯定就是可行的。

兩人商量了片刻,決定先去弄一個跟自己長得有些像的人來,想辦法弄死他,盡量不要留全屍,或者直接毀容,殘忍是殘忍了點,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只能這樣了,就算為Z國的計劃生育貢獻點力量吧。

兩人將具體的一些事情策劃了一下,包括怎麼偽造現場,怎麼讓警察知道死的就是許達品,以及可能遇到的其他的一些意外事件的處理方法。

只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的這些策劃都是白費,因為他們的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警察就已經將許達品列為了死亡人員名單了,這在以後的章節里會提到。

最後,兩人的話題重新回到了那幾個億的橫財上面,現在許達品還沒有被抓住,李毅明肯定是不會招供的,如果許達品詐死成功的話,那麼他更加不會招供,根據許達品透露,他們從工程款里截留下來的二十來個億,除了李毅明在澳門賭博輸掉的一個多億以外,其他的都用幾個匿名帳戶存在國外的銀行里,李毅明被抓了以後,警察凍結了幾個帳戶,目前銀行里還剩下的資金約還有四點八億,他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將這些國外的資金通過合法的途徑轉入國內,而且不能夠讓國際刑警查出任何蛛絲馬跡,當然,還包括Z國的警察,儘管滿哥的出點是好的,但是如果落到警察的手裡,想不麻煩都不行。

滿哥想了想,一跺腳,決定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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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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