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們是朋友嗎？
余芷寒定了定神之後，朝沈嘉彥點了點頭，她現在整個人已經稍稍鎮定了下來，在看向沈嘉彥的時候，眼中的表情也變得沒有那麼的驚訝了。
「嗯，我猜到這衣服不是你的了。」余芷寒定定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沉默了半晌之後，她再次開口：「沒關係，我剛才就只是那麼隨口一問，」說到這裡，她微微低了低頭，看了眼手上捧著的咖啡，沉默了兩秒鐘之後，又抬起頭來看向他，「如果你不想說，我們就不要抓著這個話題不放了。」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身邊的風再一次吹起，在這風經過余芷寒身邊，吹起她的發的時候，也順便將她手指尖上那一抹淡淡的煙草味吹到了沈嘉彥的鼻尖之際。
他再聞到那一股淡淡煙草香的時候，全身的細胞在那一瞬間忽然凝了起來。抬起頭怔怔地看向她，瞳孔情不自禁地放大，某種帶著微微的驚訝。
余芷寒在看見他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在看見他眸中的異樣光芒的時候，眼角輕輕地跳了兩下：「怎麼了？」
她溫柔的詢問聲忽然響在他的耳畔，他整個人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眼睛睜得格外圓。
余芷寒覺得疑惑，但是在看見他臉上異樣的表情的時候，那句到了嘴邊的疑問又瞬間被咽了回去。
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透過微弱的燈光，細細觀察著他臉上微妙的情感變化，然後等著他的再一次開口。
只見他在與她對視了十幾秒鐘之後，忽然逃避開她的眼神，轉過身對著江面，任由江風肆無忌憚地朝自己吹來，任它吹亂自己的頭髮。
在他轉過身去的時候，余芷寒的眼睛仍追隨著他，兩秒鐘之後，也跟著他一起轉身，看著昏暗的江面。
再次過去了十幾秒之後，余芷寒終於等來了沈嘉彥的回答。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為了見我前女友。」
余芷寒在什麼都沒有追問的情況下，得到了沈嘉彥坦坦蕩蕩的回答。在忽然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她在那一瞬間還有些不習慣。也忽然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該怎麼回答呢？
問他然後呢？還是就這樣繼續保持沉默？
就在余芷寒獃獃地立在他身邊糾結的時候，沈嘉彥忽然轉身，面朝著從酒吧走過來的方向說了句：「我們回去吧。」
在余芷寒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嘉彥就已經提步往酒吧方向走了過去。
余芷寒站在他身後微微一愣，垂眸看了眼手裡的咖啡，舉到唇邊抿了一口之後，也跟著走了上去。
在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直到現在，她應該算是明白些了。
心情不好的人不是她，而是沈嘉彥自己。他的壞心情毫無疑問是來自他的前女友，但具體是因為什麼，她不清楚，也不想了解得那麼清楚。
在她想到這裡的時候，看見走在前面的沈嘉彥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微微一愣，也跟著他停下來，立在他身後，想要看他停下來究竟是要做什麼。
在她前面停下來的沈嘉彥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她。周圍的燈光雖然昏暗，但是他臉上的表情還是能被燈光照得十分清晰的。
她看著他臉上認真的表情，和眼神中的一絲憂鬱，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靜靜地立在原地，耐心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們能做朋友嗎？」
在沈嘉彥的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余芷寒的嘴角明顯地抽了兩下。
他問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揚起一邊眉梢，眼中帶著疑惑地看向他。
他往前走了兩步便到了她的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忽然拉近，彼此臉上的眼中的表情也被對方看得更加清楚。
余芷寒的眼中帶著疑惑，而沈嘉彥那一雙清澈的眸子中，此刻彷彿籠罩著一絲黯淡的光。
「可以做朋友啊。」在與他對視的第十秒，余芷寒眼中的疑惑逐漸消散，緊接著便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余芷寒的話落，沈嘉彥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唇角，然後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你今天陪我出來散心。」
沈嘉彥話落，余芷寒點點頭：「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早點回去，早點休息，沒有什麼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
沈嘉彥看著余芷寒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酒吧門口取完車，就準備回馨月了。
余芷寒坐在後車座上，沈嘉彥將車開得飛快，她沒覺得害怕，反而覺得有些暢快。
她能夠感受到寒風從頭盔的邊緣摩擦發出的巨大聲響，也能感受到自己從頭盔里露出的長發正被風肆無忌憚地吹向四面八方。
像是不知不覺得就跟著沈嘉彥一起出了馨月，不知不覺地被他帶去了江邊。又莫名其妙地聽他提了他的前女友。
總之今天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若今天的事情被言慕染知道了，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恐怕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返程似乎比去江邊的時長少了許多，在余芷寒胡亂想著心事，坐在後車座上發獃的時候，沈嘉彥忽然就將車停了下來。
余芷寒頓時回過神來，抬起頭一看，驚訝地發現已經到了馨月門口。
不可否認的是，坐在沈嘉彥摩托車后是無比愉快的。
接著校門口明亮的燈光，余芷寒低頭細細打量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這件夾克外套，一下子就被它酷帥的款式所驚艷到了。
忽然想到了自己手指尖上的煙草味，目光又在下一秒落在了身下的摩托車上，這才發現它純黑的炫酷樣式。
她盡可以大膽地猜測這輛摩托車也是他前女友的。
剛想到這裡，身後一個響亮的女聲便響了起來：「沈嘉彥，你果然在這裡啊！」
余芷寒驚訝之際，忽然回頭朝聲音響起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正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