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好吧。林莞如撇了撇嘴，最終還是認慫，乖乖地躺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鄒珊珊的要收拾的東西不多，不一會功夫便收拾好了箱子。
站起身來，雙手叉著腰，深深呼出一口氣。
林莞如聽見鄒珊珊的嘆氣聲，忍不住朝她站著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在看見她身邊那麼小一隻行李箱的時候，林莞如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怎麼只準備了這麼小一隻箱子？你得多帶些衣服啊，還生著病呢。」
鄒珊珊抿了抿唇，只微微看了林莞如一眼，便很快轉移開了目光：「放心吧，我帶的外套可不薄呢。」
鄒珊珊跑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出來的時候一邊抽了張紙巾擦手，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林莞如道：「晚上想吃什麼？想出去吃還是叫個外賣？」
林莞如偏過頭去看著她，彷彿是思考了幾秒鐘，然後撐著半個身子坐起來朝她道：「你還記得上大學那會你生病的時候戴辰給你熬的雞湯么？」
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就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但是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得看著鄒珊珊，仔細觀察著她臉上的哪怕是一丁點的表情。
不出她意料的，鄒珊珊在聽見她提到戴辰的名字的時候，臉色明顯地僵了下來。
林莞如的內心忽然更加地緊張了起來。
鄒珊珊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不自然，眼神也開始躲閃。
她躲閃開林莞如的眼神，語氣有些無力：「記不太清楚了。」
林莞如心頭忽然微微一顫，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看著鄒珊珊道：「好久沒有見到戴辰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有空，要不我們去找他玩玩吧？」
林莞如把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暗自深深地嘆了口氣，心裡一塊小石頭終於是落了地，但是似乎又有更大一塊石頭堵住了她的心口。
鄒珊珊面色一僵，像是瞬間被林莞如的話震驚到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林莞如依然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鄒珊珊，靜靜等待著她得回答。
鄒珊珊獃獃地立在原地，像是失了魂般地，不動聲色。
林莞如顯然是被鄒珊珊的表現嚇到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挽回局面。愣了半晌之後，有些生硬地轉移著話題：「突然想起來！你家這附近新開了一家海鮮館，我們現在去吃好了！」
她轉移話題似乎是起到了一絲作用，鄒珊珊在聽見她提海鮮館的時候，眸子微微閃了一道光。
只是開口說話的時候，隔了許久：「你最近沒有接廣告？吃海鮮沒事嗎？」
鄒珊珊開口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轉身去了衛生間。
林莞如剛想開口回答，見鄒珊珊轉身往洗手間走去，忽然緊張起來，一時也忘記了要回答她的問題。
只是獃獃地看著她走進衛生間。
林莞如怔住，半晌過後，緩緩吐出一口氣，眉頭有些不悅地皺了起來。
……
鄒珊珊走進衛生間，忽然看見了鏡子里有些蒼白的自己，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化妝。
不知是因為沒有化妝，還是因為心情太過低落，她看起來像是老了好幾歲。
不知道為什麼，這感覺就像是失戀了一般。
原本坐在床上的林莞如這時候也從床上下來，掏出包里的香煙，伴隨著拖鞋的拖沓聲走到了陽台。
在推開陽台的門的瞬間，寒風忽然將她的頭髮吹起，心情受到冷空氣的影響，瞬間又低沉了幾分。
不用再去追問也能知道，鄒珊珊顯然是知道了戴辰的事情，並且為此表現得十分低落。
於是她的心情也變得沉悶起來。
從香煙盒裡抽出一支煙，輕叼在嘴裡，背對著風點著，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經過肺里一圈之後，又被她緩緩吐出。在那一瞬間，她整個人便被煙霧籠罩了起來。
就在她立在陽台的陰影中吞吐著煙圈的時候，陽台的門忽然被人推開，發出一陣輕微的響聲。
林莞如微微一愣，轉過頭朝身後看過去，看見鄒珊珊推門進來了。
林莞如頓了頓，抬手深深吸了口煙之後，將煙頭隨手丟在腳邊，抬腳踩滅了香煙，然後提步，在陽台的椅子上坐下。
鄒珊珊走到她身邊坐下，盯著陽台外的霓虹閃爍，眸光微亮，忽然開口道：「還有煙么？」
林莞如身子一頓，微微驚訝地朝鄒珊珊看過去：「你要幹嘛？」
「給我一根。」鄒珊珊的眸光忽然暗淡下來，聲音之中也透著淡淡的憂傷。
林莞如一愣：「你好不容易戒了煙，現在怎麼還敢碰？」
鄒珊珊緊緊抿著的嘴唇輕輕地抖動了兩下，偏過頭去一臉認真地看著林莞如道：「沒事。」
林莞如眼角迅速跳動了兩下，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帶著一絲疑惑，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你確定沒事么？
鄒珊珊的目光始終盯著林莞如，眼神中滿是堅定。
林莞如在確定了她的態度了之後，便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遞給了她。
鄒珊珊戒煙已經有兩年了，兩年未碰煙，如今點煙抽煙的動作卻依然嫻熟。
林莞如的心忽然猛烈地顫抖了兩下，抬頭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天空，眸光忽然暗淡下來，聲音也忽然變得低沉下來：「為了一個男人，值得么？」
為了一個已經不在乎你又意志不堅定的男人，變得萎靡，這樣值得么？
林莞如忽然覺得鼻尖微微發酸，也許她當初是看錯了戴辰。
當初的林莞如，以為不管鄒珊珊作何態度，不管她做何回應，他戴辰會始終陪在她身邊。
她以為戴辰會理解鄒珊珊內心深處的敏感之處。
偏頭看了眼惆悵的鄒珊珊，她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只好陪著她一起沉默。
「明天幾點的飛機？」沉默了一陣以後，林莞如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八點。」鄒珊珊吸了口煙，吐到一半的時候便開口回答了林莞如。
林莞如點點頭：「明天我送你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