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有些女人確實凶
直到結束酒局,薄言欽都表現出心情不錯的樣子,然而坐進車后他的臉色就沉了下去,我也沒有理會,就當他來大姨夫了吧,反正我一個炮友身份,也用不著照顧他的各種情緒。
快到小區時薄言欽像是終於忍不住了,忽然沒頭沒腦的問,「都說什麼了?」
「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看他。
「出去那麼久,不會一直都蹲在廁所里吧?」不耐煩的瞪我,薄言欽沉著一張臉道。
「哦。」我應著,自動過濾一些,如實回答,「趙明輝想讓我幫他在你面前說說好話,單獨約你和他見個面。」
「然後?」
「我當然是拒絕了。」
「為什麼?」側過身,薄言欽目光如炬。
「你會因為我的請求而答應嗎?」我認真詢問,嘴角卻泛起笑意,帶著自嘲。
周圍的空氣有那麼一剎那的安靜,薄言欽吐出兩個字,「不會!」然後拉開距離不再言語。
我看向窗外心裡喃喃,我當然知道不會,我又為什麼要幫他。
***
知道我今天休息,陳修遠正好也沒工作,便叫我去他家吃飯,上次沒來得及說,他的工作有點特殊,隸屬於省廳犯罪心理研究,是國內著名的犯罪心理學教授,在公安部從事研究和案件顧問,今年的他三十歲不到。
我到陳修遠家時飯菜就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我看也沒什麼可幫忙的,就看了會電視。
不一會兒就聽他招呼我上桌吃飯。
「上次你走的匆忙,飯都沒好好吃,今天得好好補償回來。」
「那不是應該我補償你嗎?你該來我家吃啊。」一看桌上幾碟合胃口的小菜,不由會心一笑,「都是我喜歡吃的啊。」
佯裝不知的『嘖』了聲,陳修遠仔細看了看,道,「還真是啊,那你就多吃點,算是對我這不怎麼樣的廚藝的回報吧。」
貧了幾句嘴,夾一筷子菜送進嘴裡,我遲疑了一下說,「關於我姐姐的事,謝謝了,上次我有點不在狀態,先走了,害你都沒好好吃飯。」
剔出一塊完好的魚肉放進我碗里,陳修遠一邊不在意道,「別跟我那麼客氣,你姐姐的事我會托A市那邊認識的幫忙留意,只要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不過沒消息也未必是壞事。」
「是啊。」我點頭,沒消息的話,就有可能她已經從良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那也確實是好事。
托腮暗自想著,我轉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我聽說當初你是可以選擇做一名普通心理醫生的,多安逸啊,看你長得白凈,脾氣又好,完全沒有氣場震住那些壞人,而且你的體能剛好及格吧?為什麼堅持做這個?」
陳修遠認真思考了一會,說,「算是冥冥中一種感覺吧,我想找一個人,但我覺得只有這份工作,才能幫我找到他,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這話說的就太模糊,感覺像是在敷衍,但他說的很認真,我也好奇起來,「找誰?朋友還是親人?」
有那麼一剎那的怔愣,陳修遠慢慢垂下眼皮,像是自己也很模糊,不確定,「找一個……」
『嗡嗡……』
話沒說完,他放在桌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出於工作養成的本能,陳修遠立刻接了電話,嚴肅聽完起身拿起外套對我說,「緊急案件,你吃完碗筷擱那我回來再收拾,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
「好,你開車慢點。」我只來得及叮囑一聲,他已經關上門走了。
本來就吃的差不多了,我把餐桌收拾好洗了碗整齊放進消毒櫃,拿起包準備回家,換鞋時門鈴卻響了。
我本以為是陳修遠忘了東西回來拿,打開門何靜初卻赫然婷婷站在門前,她臉上甜美到無懈可擊的笑在看到我時瞬間僵住。
「唐雲?怎麼是你?」推開我何靜初大步走進客廳張望,當然是什麼也沒看到,她氣勢洶洶轉頭質問,「修遠哥呢?」
「剛接了電話出去了。」我換好鞋盡量心平氣和的道,「我正打算回家,要不是重要的事你明天再來吧,或者給他打個電話,我……要關門了。」
我這話說的也不過分,可何靜初聽完卻怒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趕我走?你也配?唐雲,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離過婚的棄婦,也敢在我面前囂張。」何靜初趾高氣揚的昂著頭警告,「唐雲你給我聽著,離修遠哥遠一點,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並沒有感到憤怒,只覺好笑,「何靜初,我早就跟你說過,陳修遠不可能喜歡我,我也對他沒那個意思,你總是把我當成假想敵有意思嗎?既然你比我優秀比我好,你又怕我什麼?」
「我怕你?」何靜初嗤之以鼻,上前一步和我平視,身上名貴的香水味清雅恬淡,實在和此時她的形象不符。
「你們這種女人,為了錢什麼事做不出來?你當初不就是為了錢嫁給趙明輝的嗎?要不然你會做小三?甚至六親不認?現在好了,人財兩空,就又回來纏著修遠哥,修遠哥人好脾氣好,就是被你這種假善良的外表給騙了,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心頭升起一股怒意,分不清是怒多一點,還是痛多一點,在不願跟何靜初糾纏,我沉下臉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現在你出來,我關好門要回去。」
白了我一眼,何靜初走到沙發處坐下,背對著我說,「你要走就走咯,難不成我還會偷修遠哥家的東西,你能待,我也能。」說完在不理我,拿出手機自顧自玩了起來。
我沒辦法,總不能把她拖出去,打了個電話給陳修遠說明原因后,他倒是不怎麼在意,反而寬慰起我來,「隨她去吧,她就是小孩子氣了點,說話也沒什麼分寸,你別往心裡去。」
我無奈道,「你都說她是孩子氣了,我又怎麼會在意,只是不管怎麼說這是你家,我得和你說一聲才行,對了,你那邊事情不嚴重吧?」問完我趕緊補充,「如果涉及案件保密你可以不回答我的,我就是隨口問問。」
他在那邊低低的笑了起來,警笛聲依稀可聞,伴隨著嘈雜喧嘩。
「我不說明天你在報紙上也能看到,說嚴重也不嚴重,沒有人員死亡,但有受傷者,都是毒、品害的,這些人為了錢什麼都敢賣,最近S市這類事情太多,緝毒隊為此也是十分頭疼。」
我唏噓不已,毒、品這種東西對我的生活來說只存在於電視中的警匪片里,它的危害性讓我敬而遠之。
但出於好奇,第二天去上班的路上我在報停買了份報紙來看,尋找相關標題時,另一條報道卻先被我看見。
高級會所提供毒、品?『飛鴻』背後是否涉及黑、道。
讀下去我才知道,昨晚出事的是在飛鴻會所,一名男性吸毒者產生幻覺,拿了水果刀見人就砍,最後被武警制服,但還是造成三人輕傷,一名女子入院。
而作為飛鴻的負責人,薄言欽也到警察局走了一遭,接受警察的配合盤問,目前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其毒、品來源引起警方注意追蹤。
這時公車正好到了一個站點停了,我順著人流下車,立刻給薄言欽打過去,卻無人接聽,打了兩遍韓進的,幸好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