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生產
車子最後在附近的城市『尼斯』停下,厲澤修的英文還算不錯,很快帶著我找了個新住處。
他把行李提著一邊抓著我走進租房,關上門丟開行李箱說,「暫時我們先在這住著,你別想著再跑,唐雲,你知道,我的容忍性和耐心,從來都沒有的!別試圖去挑戰!」
「放開我!」我掙脫開他的鉗制,揉著胳膊說,「是嗎?那我真不懂,你都亡命天涯了,還帶著我這個拖累做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用我做人質吧?」
「人質?」他眯了眯眼,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的讓我不寒而慄,「這倒確實可以,那你就乖乖給我聽話!再敢跑!我就斷了你的腿!」
「你敢!你如果敢對我怎麼樣!就休想我在配合你!」我抱著肚子和他怒目相視,我怎麼就信了他,居然還跟他安然無事住了兩個多月!
「我不敢?好!我成全你!」
他猛地朝我走來,我嚇的倒退不及,一下坐倒在沙發里,想再爬起來,厲澤修已經傾身壓來,避開我高高隆起的肚子,捏住我的的下頜,直接低頭吻、住!
我驚愕的忘了反應,他卻趁勢將舌頭鑽進我的口中,蠻橫暴虐的索取吸、吮,下頜也被他捏的生疼,迫使我連合緊牙關都辦不到,只能發出唔唔的抗拒聲音。
當他離開我的唇時,我的雙唇已經被他吻得紅腫不堪,捉住我揮過去的手,厲澤修滿目陰鷙的說,「記住了,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就算我現在沒權沒勢!成為喪家之犬!你在我面前也沒有任何資格反抗!」
厲澤修冷冷的甩開我起身走進卧室。
我躺在沙發上半天沒動,眼淚卻滾滾落下,手摸上肚子,滿腹委屈和心酸。
薄言欽……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死了嗎?
為了孩子考慮,我沒在偷跑和厲澤修叫囂,見我不鬧,他也不在管我,只是依舊經常外出,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天氣漸冷,轉眼到了聖誕節,我的預產期也越來越近,厲澤修對我的關心也多了起來,開始減少外出的時間,在左右隔壁的鄰居看來,我們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但我知道,或許我們之間的平靜,會因為孩子降生,而改變。
通過這麼長久的相處,我能看出厲澤修並不甘心一無所有的東躲西藏,他想回去,想奪回自己的東西,他的野心讓我感到害怕,也打定主意生下孩子后我就立刻逃走,必須逃!
在鄰居的幾位太太幫助下,我布置好了聖誕樹,做好了晚餐,厲澤修回來時身上帶著一股寒氣,大衣外套全是雪花,看見滿桌的菜他怔了怔,目光漸漸柔和。
坐到桌前說,「沒想到你居然會準備這些,累不累?」
我認定了他的目標是我的孩子,又怎麼會因為他幾句關係就心軟?
給他倒了杯酒,我說,「過段時間我就要生產了,到時候又要給你添麻煩,這頓飯就當是我犒勞你的,我不能喝酒,就跟你碰杯白開水吧,謝謝你。」
「原來你也領我的情。」半嘲諷的說著,厲澤修一飲而盡,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說。」
我動作頓了頓,點頭道,「好,我聽著。」
他眼瞼微垂,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我有些奇怪,又有些緊張,拿著刀叉的手都輕輕發抖著,試探的問,「你……要說什麼?」
厲澤修這才看向我,嘴唇動了動,終於說出來,「唐雲,你有沒有想過不回去?就這樣在這生活?」
我心中一緊,勉強笑道,「那怎麼可以,畢竟我孩子是需要父親的,而且總這麼麻煩你,也不好。」
他眸光逐漸深邃,忽然抓住了我拿著餐具刀的手,說,「我不覺得麻煩,孩子需要父親,我可以。」
我傻掉了,『我可以』?什麼叫他可以?
見我震驚的說不出話,厲澤修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道,「我知道我性格極端暴戾,不適合教養小孩,跟人相處也有問題,但我可以改變,這並不是很難的事,只要……你怎麼了?」
一抬頭,厲澤修見我疼的額頭滲出冷汗,嚇了一跳,離開座位繞過來扶住我問,「肚子疼嗎?」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可腹部的疼痛卻並沒有減輕,揪住他的領子我慘叫一聲,身下有一股熱乎乎的液體留下,我慌了神,緊張的催促,「我,我要生了,送我去醫院!快!」
厲澤修再不多言,直接把我抱起,踢開門往外沖,開著車直接往醫院而去。
醫生直接把我推進了待產室,他們嘰里咕嚕的說著什麼我也不是很懂,只能看著他們的手勢去猜,一開始我的注意力還能集中,但後面就完全不行了,疼得我死去活來,哪裡還能顧得上他們在說什麼。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孩子還是沒生下來,我也幾乎精疲力竭,下身就像要被撕裂一般,好幾次差點暈厥。
意識模糊中,我好像聽到薄言欽在我耳邊說話,讓我堅持,他拉著我的手一遍遍的說著鼓勵的話,我喊了他一聲,一用力,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里忽然消失了般,輕鬆了,卻又好失落,只聽醫生護士都在歡呼著,而我卻徹底暈了過去。
***
再醒來,我躺在潔白的病房裡,開著暖氣很舒服,我下意識伸手去摸肚子,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但很快就在枕邊看到裹在襁褓里,一個皺巴巴,臉紅紅的孩子。
他閉著眼正在酣睡,在我看來是那麼的可愛,我忍不住露出笑容,小心翼翼伸手去摸了摸,一種無法言說的幸福感讓我瞬間忘卻了一切的疲憊。
看著他,不期然我又想起西西,心裡一陣心疼,我低下頭將臉貼現寶寶的小臉,默默的在心裡說,「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等回國后,媽媽帶你去看姐姐和大姨。」
病房門被推開,我側頭看,是厲澤修,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我笑著說,「你昨晚一定也忙著沒睡好吧,麻煩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還好好地,厲澤修今天態度卻好像一下變了,他沒理會我,將保溫盒放下說,「你自己吃點吧。」看了眼熟睡的寶寶,轉身離開。
我被他那一眼看的瞬間涼了心,我差點忘了,他是心懷叵測的厲澤修啊,怎麼就放鬆了警惕,看來必須早些想辦法和薄言欽聯繫上。
在醫院住了一天,沒什麼身體上的問題,就辦了出院手續回去了,我每天都在家裡陪著孩子,一邊打算著後面的路,而自從我生完孩子后,厲澤修便很少在跟我說話,似乎比以往還要冷漠三分。
做完月子,這一日厲澤修忽然問我想不想回國,我下意識想點頭,可又遲疑的頓住,「我……暫時還不太清楚,你知道他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不知道為什麼,厲澤修嘴角彎了彎,在我旁邊坐下,我下意識將團團抱的緊了些,厲澤修也把我的動作看在眼裡,只是眸光凜了凜,道,「消息我倒是有一個,就怕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