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拿老婆孩子換情妹妹,值得!
她抱著奧斯格斯哭的竭斯底里,沒有發現病床上那隻原本安放好好的手,居然有了微微抬起的趨勢。可是,卻又很快的垂落了下去。奧斯格斯是有意識的,這點根本毋庸置疑。或者說,他現在根本就是清醒的,也不是不無可能。可是他就是不肯睜眼,不肯醒來。
他心裡清楚:他對顧北北的愛戀有多濃重,可是卻又有多見不得光。他只能在她面前扮演著家人的角色,明知道那是一種心痛的折磨,可是他甘心那樣守護著她。就像這次,他原本是可以毫不受傷的解決掉那些叛徒的,但是當他聽到他們意圖要殺死顧北北替瑟琳娜討還公道的時候,他心急了起來,在完全沒有部署好的時候就行動了,這才會釀成大錯。
但他並不後悔,也許不是因為他的受傷,他還聽不到顧北北的心聲,聽不到她對他的眷戀和依賴。他甚至想要就這麼永遠的沉睡下去,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夠自私的享受顧北北所給予他的那片柔情。
然,他知道他終究是做不到。他怎麼捨得他放在心底最深處的女孩兒懷著孕,還讓她傷心呢。是時候該醒了吧?她可知,她的每一次哭泣,她的每一滴淚水敲打的都是他的心。捨不得,終究是捨不得呵!
奧斯格斯的定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即便躺在床上毫不動彈個幾天幾夜,對他而言也並不是什麼難事,這也是他早早醒來卻沒有人發現的原因。可這會兒子,顧北北偏激的錯誤想法讓他不忍心了:這小丫頭,怎麼可以這麼任性的把所有的壞事都攬到自己身上,她還是個孕婦,就不能開心點,為孩子想想嗎?
緩緩的抬起胳膊,奧斯格斯聲音嘶啞乏力的開口,「傻丫頭,這些事情都跟你沒關係,別老胡思亂想。」這話里話外多多少少是有些心疼的。
顧北北驟然停止了哽咽,下意識的抬眸看向奧斯格斯。一雙平靜且深邃的黑眸正含笑的注視著她,蒼白的臉上帶著不舍的心疼,「大叔,你……」顧北北顫抖的無助雙唇,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失去了反應能力。
「別哭,別讓外面的人聽見……」奧斯格斯的聲音很虛弱,他無力地抬起胳膊想要幫顧北北擦去臉上的淚水。
顧北北用力點點頭,意外地驚喜讓她沒有多餘的思緒去想為什麼,只要奧斯格斯能夠醒來,其他的在這一刻都是不重要的,「大叔,你終於醒了……嗚嗚嗚……大叔……」顧北北突然撲到了奧斯格斯的懷中,緊緊抱著他壓低聲音哭的不能自已。
奧斯格斯疲軟的拍拍她的後背,乾裂的雙唇微微漾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好了,不哭了。都是孩子的媽了,哭成這樣像什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奧斯格斯說的艱難。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身上的劇痛讓他的額頭微微釋出了一層薄汗。
「都是大叔不好,我跟想想來了好久,你都不睜開眼睛……」顧北北哽咽著開口,賴在奧斯格斯的懷中就是不肯起身。
奧斯格斯微微嘆了口氣,盯著顧北北布滿淚痕的小臉幽然道,「早就醒了,只不過不是醒來的時候罷了……」顧北北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大叔話里的意思。奧斯格斯淡然淺笑,有人顧北北匍匐在他的胸口處,「那天還有一個漏網之魚,我想我這樣那人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混進來才是。算算時間,他差不多要行動了……」
顧北北聞言,軟軟的哭聲更加凄慘了。她嗚嗚咽咽的抽泣著,像是抱怨一般把這些天以來所有的恐慌一股腦的都給發泄了出來,「大叔好壞!就算你要抓壞人也應該讓大家知道,你這樣萬一出了錯怎麼辦?我跟想想都不能沒有大叔……」
奧斯格斯幽幽呼了口濁氣,這才柔暖的開口,「是大叔不好,以後不會了。」他原是想要保護他們母子,現在又怎捨得讓他們傷心。如果真為了自己那點私心,讓他們母子受到傷害,他只怕是再也不能原諒自己了。
微頓片刻,奧斯格斯再次柔聲開口,「怎麼還沒有跟紀謹言舉行婚禮,是不是那小子又擺譜欺負你呢?」都已經再度懷孕了,還不給個名分像什麼話!
「不是,紀謹言提過了,是我正在考慮。」顧北北柔聲開口,旋即又補充道,「大叔,我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了,走給你看……」說著,顧北北在奧斯格斯面前走了一圈,而後再度偎依在奧斯格斯的身邊,「我跟想想都好想大叔,可是大叔都不會去看我們。」
「你跟想想該依靠的是紀謹言,我不可能再守護在你們身邊了。」奧斯格斯說的疲憊,停頓片刻,再度幽幽開口,「要學著習慣沒有我的生活,小傢伙大了有些事情始終是要面對的。」
顧北北沉默不語,奧斯格斯的話讓她如鯁在喉。他是在試圖劃清楚跟他們的關係,他關上了心門,想要將她跟想想排斥在外。
看著顧北北欲言又止的模樣,奧斯格斯微微嘆氣,又似乎有些責備的開口,「既然已經能夠走了,就快點把婚事辦辦吧。你們經歷了這麼多,別再虐待彼此了。」
顧北北癟癟嘴,有些委屈的問,「那大叔會不會參加?」見著奧斯格斯不肯承諾的模樣,顧北北有些任性的回答,「如果大叔不參加,我也不要舉行婚禮了。」
顧北北的小任性似乎惹怒了奧斯格斯,他的聲音染上玄寒,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你這是要讓我難堪嗎,還是要挑撥我跟紀謹言的關係?!」
顧北北抿唇,面對奧斯格斯犀利的逼問有些難以招架。她心裡清楚,奧斯格斯這樣其實是為了她好,即便他重傷在身,可是還是一心為她,這怎能不讓她感動。可同時她卻又是沉重的,這樣一份深情厚愛壓在胸臆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如履薄冰。
過了許久,她這才不甘願的扁扁嘴,撒嬌一般開口道,「我才不要這麼醜醜的嫁給紀謹言,大叔,你看我的臉都快變形了,還有黑眼圈也冒了出來,臉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一個模樣了,我這樣去拍照很恐怖的。」
奧斯格斯頓時無語:原來女人都這麼愛美?!隱忍著抽/搐的嘴角,他再度無可奈何地開口勸慰道,「紀謹言不會嫌棄的,再說了還可以化妝遮掩不是?」
「才不要!我都已經跟紀謹言領了證,又不差這幾天,我要等到自己美美的時候再舉行婚禮。」其實,顧北北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讓奧斯格斯好過一些。她在奧斯格斯的懷裡蹭蹭小臉,振振有詞的繼續解釋,「紀謹言虐了我這麼久,讓他等等也是應該的。」她偷偷吐吐丁香小舌,對於自己的謊言有些小小的心虛。
奧斯格斯無奈的笑笑,對於顧北北的小心思著實無語的很,「我沒事了,你們帶著想想回去吧。好好地準備準備,就跟紀謹言把婚禮舉行了吧。」他還是希望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能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顧北北嘟嘟小嘴,有些不滿,「我要等大叔把壞人抓住才走。」
「你幫不上忙的,只會添亂。」奧斯格斯難得的對顧北北說這麼重的話。顧北北當然知曉這不過是奧斯格斯關心自己的方式,然,她還是有自己的堅持的,「那我也要留下來添亂。」
奧斯格斯:「……」突然,一陣飢餓感傳來,奧斯格斯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幾聲,顯然這些天的液體充饑並不能讓他滿足。
顧北北抬頭,然後神秘兮兮的湊近奧斯格斯,壓低聲音道,「大叔餓了?」
奧斯格斯糾結的挑挑眉:怎麼可能不餓?
顧北北突然站起身來,一張純美的小臉上寫滿了欣喜,「大叔等我,我去買東西來吃。」說著,她雀躍的向門外走去,卻聽見奧斯格斯風輕雲淡的聲音,「別把我醒來的事情告訴赫德他們。」
「我知道,要抓壞人嘛。」顧北北青春洋溢的臉上儘是難掩的歡快。大叔才剛剛醒來,不適合油膩的東西,就準備些清粥小菜好了。
奧斯格斯看著顧北北歡天喜地的身影,不由得投去一抹溫情的笑意:這樣純美機靈的女孩兒,那個男人會不心動?
奧斯格斯剛剛醒來,顧北北自然是想要多陪陪他的。所以,她乾脆叫來赫德,說是自己想喝粥了,而且又要了幾份小菜,借口自然是餓了吃的多嘛。
赫德不疑有他,放下手裡正吃得雲捲雲舒的歡樂肘子,擦擦油膩膩的手趕緊外出購物了。很快的,幾份小菜外加咸鴨粥就交倒了顧北北的手裡,然後她大門一鎖,伺候著奧斯格斯吃飯去了。
奧斯格斯是個吃飯講究的人,即便已經餓得昏天暗地了,但是沒有洗手刷牙他還是不會動筷子的。這一點顧北北是知道的,所以,她伺候著奧斯格斯洗完手,刷了牙,這才將粥粥菜菜拿給他。
奧斯格斯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將食物吃了個精光。顧北北目瞪口呆的看了他許久,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有些錯愕的問,「大叔還要吃嗎?」
感覺已經不餓了,奧斯格斯這才搖搖頭,然後輕描淡寫的開口,「我要衝個澡,你先出去吧,別讓人進來。」
「那怎麼可以?!大叔的傷口不能沾水!」顧北北堅決反對,將奧斯格斯壓在床上,然後羞紅著小臉道,「大叔躺著,我幫你擦擦身子就好了。」
奧斯格斯身體一僵,神色複雜的看著顧北北。
「大、大叔別這樣嘛,又、又不是第一次了……」顧北北說的結結巴巴,突然發現自己越解釋越凌亂,於是手足無措的開口,「我的意思是……大叔是病人,其實……其實也沒什麼……我……」
「好了,去把蒙帕特叫進來,讓他幫我就行。」奧斯格斯好心的開口,替顧北北解了難題,「你這樣要是讓紀謹言知道了,還是炸了毛了?」他戲謔的開口,似乎微微有了些精神。
「哦!那大叔……」顧北北好奇的看著他,不明白大叔要不要讓蒙帕特知道他清醒地事情。然,奧斯格斯的躺在床上裝屍體的模樣,很好的回答了顧北北的問題。她瞭然的點點頭,然後出去將蒙帕特喚了進來。
可是,蒙帕特才沒走幾步,連門把手都沒有碰到,就被紀謹言給攔住了,「我去吧,你在外面守著。」
「為什麼?」忠心耿耿的蒙帕特不解的看向紀謹言,「那是我師傅……」給師傅擦澡,他這個當徒弟的心甘情願。老大幹嘛插一腳進來,莫名其妙!
紀謹言調挑挑眉,然後發狠的低聲警告,「丫的!老子跟他認識的時候,你個小毛孩還不知道在哪裡玩尿泥呢!哪涼快哪呆著去!」不可否認,暴怒的獅子是不可理喻的,蒙帕特摸摸鼻子識相的讓開了。
可是探究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紀謹言消失在門內的背影上:嘿!老大該不會是暗戀師傅,想要趁機吃豆腐吧?!
他的目光好奇的迎上顧北北那雙水萌萌的眼睛,然後同情一般搖搖頭:可憐的小乖乖的!
顧北北抿唇,說實話她對於紀謹言這種執著的做法也不甚明了。她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扇門,心裡琢磨著:紀謹言到底為什麼非要給奧斯格斯擦身子呢?晶晶亮的眼眸閃過困惑,然後她又溫順的離開了。
紀謹言推門走了進去,一雙深邃的黑眸溢滿了不悅。他盯著床上那個了無生氣的男人,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捲起衣袖熱情洋溢的將奧斯格斯身上的衣服給退了個一乾二淨,「丫的!別以為你裝睡老子就沒有辦法,把老子惹怒了,信不信老子找個男人來把你給奸了!」
說實話,紀謹言跟奧斯格斯的深厚友誼是從一進昂龍就開始的,這麼多年兄弟做下來,讓他面對此刻這個褪去了堅強,只剩下蒼白的奧斯格斯,他的心裡比誰都凌亂,比誰痛苦。可是彷彿只有說這樣的狠話,他才能感覺奧斯格斯依舊是鮮明的活著的。
他身上的傷口很多,而紀二爺又是個不會伺候人的主兒,所以這些動作自然是有些生疏的。但是,他卻又做的心甘情願,「嘖嘖!真看不出你小子的身材這麼好!虧你沒有在我老婆面前秀秀,否則我真該考慮把你小子給閹了!」
他邊說邊擦,從起先的意氣風發,到後來的無可奈何,「你小子別以為不說話,我真就當你成了植物人。你這是在演戲吧?等著拿條大魚露頭。可是,你丫的這麼做也忒過分了點,讓兄弟們在外面干著急,你倒好,你個人在這兒愛怎麼躺怎麼躺,也不管我老婆孩子哭天呼天搶地的。老子真該扒了你的皮,讓你跪在門口唱征服!」
「說實話,我看得出來在我老婆孩子心裡,你丫的地位都快超過我了。說不嫉妒是假的,可是老子卻只能咬牙認了。誰讓當初混蛋的是我,就讓你小子就給乘人之危了呢?」微微嘆了口氣,紀謹言繼續抱怨,「要麼你就給老子快點醒來,參加我的婚禮,徹底死了你那顆蠢蠢欲動的心;要麼你就乾脆睡死,省的老子還得一天到晚提防著你紅杏入牆。丫的!你以為老子很閑啊?!」
狠狠地錘了奧斯格斯一拳,他越說越有氣,後來乾脆將手裡的毛巾用力丟到了臉盆里,怒聲咆哮道,「你丫的醒了就睜開眼,裝神弄鬼嚇唬誰呢!再不醒,老子一槍斃了你!」
聽見病房裡的咆哮,蒙帕特訓練有素的闖了進來,然後就看見紀謹言飛毛炸刺的暴走模樣。他眨眨眼不明白眼前的狀況,只感覺被紀謹言一雙冰冷玄寒的眸子盯著發冷,「老、老大,我只是進來看看……」
能讓一向穩如泰山的老大發飆,莫非兩人真有基情?!
紀謹言盯著蒙帕特,刀刻般俊美的臉上忽而閃過一抹幽光。他的視線似乎是在看著蒙帕特,又似乎不是。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森寒,只讓人感覺恐怖。
「告訴外面的兄弟,除了留下看守的,其他的都撤了吧。」突然,紀謹言嘴角微勾,邪氣的開口,「從今天晚上開始,大家各忙各的,醫生說了,奧斯格斯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
蒙帕特蹙眉,神情不解的盯著紀謹言,「老大,醫生……」
「怎麼?不信我?!」紀謹言黑眸微眯,目光犀利的盯著蒙帕特。
蒙帕特神色怪異的直瞅著紀謹言,然後茫然的點點頭,轉身出去了。紀謹言對著推門進來的護士清淺淡笑,然後跟著走了出去。
小傢伙這幾天除了去醫院看奧斯格斯,其他的時間基本都跟顧時酷呆在他跟赫德的家裡。而顧北北和紀謹言疲憊的時候也會趕過去休息休息一晚,今天他們一如往常一般開著車向赫德跟顧時酷的家裡駛去,可是紀謹言的樣子似乎有些憂鬱。
顧北北擔心的看著他,溫柔開口,「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紀謹言唇角微掀,邪魅的笑道,「難道小姑娘不覺得爺憂鬱的時候很內涵嗎?」
顧北北搖搖頭:「我還是喜歡你膚淺的樣子。」她琢磨不透紀謹言在想些什麼,總覺得今晚的他沒什麼興緻,一副艱澀的模樣。
「我還以為我的小東西喜歡呢,嘖嘖!看來又失誤了!」紀謹言笑著調侃,似乎不想氣氛太過壓抑。
「紀謹言……」顧北北深情地喚他,微頓片刻似乎又覺得不妥,忙改口道,「老公,別讓我擔心,你知道我跟想想都離不開你。」她羞羞答答的看著他,氤氳的水眸嬌滴滴的瞅的紀謹言心慌慌,「別讓我在準備想要做個新娘的時候丟下我,我跟想想都承受不住……」
紀謹言聞言神情一滯,握著方向盤的手頓時不淡定抖了一下,「小東西,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
「我也沒有說著玩啊,雖然你有時候討厭了一點,但大多時候還是可愛的。」顧北北一雙晶晶亮的眼睛,柔柔媚媚的凝望著紀謹言,一張小小的粉唇兒格外誘人犯罪。
見著自己求婚一百零一次以後終於有了成果,咱紀二爺固然是高興的。可是,這形容詞兒用的有些不是那麼身心愉悅了吧。嘴角抽/搐幾下,紀二爺盯著顧北北那雙澄澈晶亮的眸子,好商好量的開口,「老婆,能換個詞兒不?你老公這叫狂野美,哪裡跟可愛沾邊了?」
顧北北匪夷所思的鄙倪著紀謹言,然後小嘴一嘟,老大不高興的開口,「那算了,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好了。」她別過頭暗自竊喜,反正證領了,婚宴不過是個過場,要不是為了讓大叔安心,她還懶得配合呢。
這廂紀二爺看著小姑娘欲擒故縱的戲碼可來了興緻,他溫情的自己性/感的薄唇,然後慵懶的開口道,「也好,反正今個兒爺也沒那興緻談事,這事就以後在說吧。」
如果換做平時,顧小妞老早就惱羞成怒了,可這次她卻意外的欣喜。然後曖昧的將整個人貼在紀謹言身上,粉嫩的舌尖微微探出嬌唇,勾魂般舔弄著自己的雙唇,聲音酥酥麻麻的開口,「紀二爺是認真的?」
紀謹言的身體瞬間劇烈反應,他微眯著清韻的眼眸,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對他頻頻勾逗小姑娘魅聲開口,「不然小妞想怎樣?」
「如果小女子說今天陽光明媚,今夜星光璀璨,小女子心情大好,就想要找個男人嫁了呢?」氣氛還算煽情,顧小妞輕搖著紀二爺的胳膊嬌嬌嫩嫩的開口。
紀謹言挑眉,不可否認小姑娘那副可憐兮兮的溫順模樣確實取悅了他。於是,咱一向翹著尾巴做人的紀二爺頓時得瑟起來,「那真可惜,爺今個兒剛好沒有娶妻的興緻。」
顧北北柔弱無骨的身子往紀謹言懷中擠了擠了,一雙小手不斷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氤氳的水眸里儘是無辜,「看來就算是勉為其難,爺也是大不算要我們母子了。那小女子就不勉強紀二爺了……」
紀謹言粗喘連連。然,他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艷福給沖昏頭腦,而是一邊享受著小姑娘難得的主動,一邊眯著眼睛反覆打量顧北北反常的原因。
「顧小妞,你今天是又想到什麼新花樣要折磨爺了吧?不妨說來聽聽,爺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主動獻媚,非奸即盜!
顧北北無辜的眨眨眼,媚態萬千的嬌笑道,「不就是月色迷人,想著是不是該考慮給紀小爺找個后爸了。」看著紀謹言不淡定的粗喘,顧北北繼續把玩著手上的圓柱體,不輕不重,不緊不慢,剛剛好讓紀二爺精蟲溢滿,卻又得不到想要的極致之巔。
紀謹言危險的黑眸頓時眯的更緊了,他心裡自然知道這小東西是在故意逗弄他,但是為什麼呢?前兩天她還在為奧斯格斯的事情黯然神傷,這會兒子竟然有心情玩起了求婚,這前前後後的變化也忒大了點不是?!
顧北北故作無奈的癟癟嘴,微微彎腰,一張粉嫩的小嘴雖不至於可以直接接觸到小謹言,但是不可否認那呵氣如蘭的火熱氣息,可是讓小謹言不淡定的流出了眼淚,「小傢伙,原本小女子是想要好好侍奉你的,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你以後好好好保重,說不定哪天紀二爺好心就給你重新找個妹妹玩呢。」
說完,她的手指還毫不客氣的點點小謹言的頭,狀似眷戀的輕舔一下,直到紀謹言狠劣的倒抽了口氣,這才滿意的起身,「紀二爺,到家了呢,放小女子下來吧。」
紀謹言盯著顧北北那張隱忍著壞笑的嬌媚小臉,頓時恨得咬牙切齒,「小姑娘要下車,是不是該付點勞務費給爺才是。」
沒等紀謹言落音,顧北北一個清脆而響亮的火熱愛吻就落在了他的臉上,「紀二爺,可以開車門了嗎?」
「顧小妞,你覺得爺現在需要的還是這種輕輕點水的賄賂嗎?」紀謹言挑眉,不屑的鄙倪著小姑娘。
「那爺想要什麼?」顧北北賭氣粉嫩嫩的小嘴故作好奇地問。
「爺要性、賄、賂!!!」紀謹言大言不慚的開口,然後洋洋好得意的等著小東西如何接下文。
顧北北不慌不忙的坐回身子,「可是小女子的賄賂只給夫家,紀二爺不好強搶民女吧?」
她睜著水汪汪的眼眸,無辜而又無知的盯著眼前的大灰狼。
「爺不會強搶名女,只會佔田霸地!就不知道小姑娘這塊田地,能不能耕出頭壯壯的小野牛來?」紀謹言一本正經的說著下流無恥的話,而聲音還異常該死的蠱惑。
「……」顧小妞羞澀的紅了小臉,嬌嗔的瞪紀謹言一眼,「可是小女子只喜歡漂漂亮亮的水娃娃,不喜歡蠻蠻壯壯的小野牛。我看爺還是另謀她路吧!」
顧北北甜甜一笑,然後半推半就的投入了紀謹言的懷抱。
今晚的小東西很不尋常,可是揪其不尋常的原因,紀謹言卻又說不出來。
直到兩人在家門口停了好久,顧北北想要進房間去看小傢伙,可是卻被紀謹言從身後給抱住了,「小東西,我們今晚去住旅館吧。」
他呢喃出聲,環在顧北北腰上的雙臂緊了又緊。
這些天他們不是留在醫院照顧奧斯格斯,就是回到這裡照顧小傢伙,來來回回這麼多天,兩人都還沒有好好單獨在一起過過一個晚上。
這一刻,紀謹言想念顧北北想念的緊。
顧北北抬眸,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撫上了紀謹言瘦削的臉頰。
她心疼他的隱忍,溫情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好……」
紀謹言聞言,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發動了車子,然後直奔最近的一家賓館。
才剛進門,他就迫不及待的啃咬上了顧北北的雙唇,剛剛被她點起的欲/火還沒有平息,此刻他像是報復宣洩一般,肆意的而激狂的吻著她。
顧北北逐漸迷失在紀謹言的熱吻里……
當第二天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顧北北這才渾身酸痛的醒來。
她看看四周,這才記起昨晚兩人的瘋狂。她羞怯的縮了縮身子,這才慌亂的推醒睡在一旁的紀謹言,「紀謹言,快醒醒,我們該去醫院了。」
紀謹言迎著安寧的日光,揉了揉愛睏的黑眸,這才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睡意朦朧的呢喃道,「老婆,再睡會……」這是這段日子以來,他睡得最踏實的一覺了。
顧北北心疼的看著紀謹言這陣子迅速消瘦的俊顏,他知道在她陪在奧斯格斯身邊的時候,紀謹言也沒有閑著。她跟赫德、蒙帕特他們一起計劃著該怎樣抓到那尾漏網之魚。抬起手臂,她摸摸他的臉龐,然後溫柔的開口,「你先睡,我出去買早餐。」
然,她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被紀謹言給拉了回來,「別這麼辛苦,待會兒我們一起出去吃。」紀謹言利落的起床,在顧北北臉頰上落下一個深情地細吻。
顧北北羞澀的回一淺吻,然後試探著開口,「紀謹言,那隻魚已經有眉目了嗎?」
「恩,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老婆,不如你就別過去了,乖乖在家陪想想,怎麼樣?」紀謹言便洗臉,邊跟顧北北商量著。
「我才不要呢!再說了,他們原本就是因為瑟琳娜的事情才對大叔下手的,我一個人留下豈不是更危險?」顧北北從背後抱住紀謹言幽幽的反駁。
紀謹言在聽到瑟琳娜的名字時,身體微僵,洗臉的動作稍稍有些停頓,但很快的又恢復了正常,「也對!那你就跟在老公身邊做個小尾巴好了。」他擦了把臉,轉身捏捏顧北北的鼻子寵溺道。
顧北北不是察覺紀謹言的心思,她看著他佯裝無事的模樣不由得發起愣來。直到紀謹言讓她洗漱,說是準備離開的時候,她這才回過神來。
上了車,顧北北若有所思的盯著紀謹言的側顏,微微垂下了眼瞼。沉默須臾,這才緩緩開口道,「紀謹言,你是不是想瑟琳娜公主了?」
紀謹言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緊縮,原本俊美的臉頰頓時生硬了許多。他抿唇不語,這讓顧北北的心思變得有些複雜了,「如果你想她,就去看看吧。」或者不忍心的時候,還可以把她救出來……
紀謹言偏頭看了顧北北一眼,忽而戲謔道,「小姑娘,吃醋了呢!」他故意揉亂她的髮絲,像是在對待自己豢養的可愛寵物一般。
顧北北搖搖頭:「紀謹言,我是認真的。畢竟,她為你……」
「夠了!」紀謹言突然低聲喝止,然後有些煩躁的開口,「別再提她了,等奧斯格斯一醒來,我們就回去。」
他不耐煩的語氣讓顧北北受傷,她苦笑著垂下眸子不再言語。直到他們抵達醫院,顧北北也沒有停下步子等待紀謹言一起進去,而是徑自離開了。
她手上拎著一份早餐,是拿來給奧斯格斯吃的。可是當她才剛靠近病房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出一陣凌亂的聲音。快走幾步,她這才發現醫生居然正在給奧斯格斯插胃管。於是,她震驚的跑了過去,然後不顧所有人意外地表情,硬是蠻力的將一干人等給吼了出去。
「你們做什麼?!出去!出去!大叔不要這個東西,你們都出去!」她一邊用力推搡著醫生和護士,一邊關門,那副發怒的模樣活像是保護幼崽的母獅子。
紀謹言聞聲趕來,就看見顧北北張著雙臂阻止醫生靠近的強勢模樣。他錯愕的走了過去,有些不悅的開口,「北北,你再胡鬧什麼?!快讓開,別妨礙醫生工作。」
「你才走開!大叔根本不需要這個!你們都出去!出去!」顧北北情緒激動的將醫生的小推車一腳給踢開了,變本加厲的撒潑耍橫起來。
東西摔了一地,紀謹言顯然已經生氣了,他以為顧北北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覺得她現在簡直是無理取鬧,於是冷下一張臉,聲音玄寒的開口,「鬧夠了沒有?這裡是醫院,不是你耍潑撒氣的地方!立刻給我出去!」
「你才出去!你們都出去!」顧北北只想著保護奧斯格斯,一臉憤慨的盯著眼前一干人等,「誰都不許再碰大叔!你們再亂來,我、我,我就拿水把你們潑出去!」
紀謹言對於顧北北失去理智的行為已經異常憤怒了,她用力拉扯她的手臂,想要把她帶出門外,可是卻不想顧北北居然狠勁的咬上了他的胳膊,直到他見了血悶哼出聲這才鬆開。
「顧北北!你他媽鬧夠了沒有?!有什麼話回去說,有必要在這裡跟個潑婦一樣耍橫嗎?!」紀謹言惡狠狠地瞪著她,氣急敗壞的咆哮著。
「我就是個潑婦!你看誰不潑婦你找誰去!總之,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動大叔的,都出去!出去!」紀謹言的誤會雖然傷了她,但是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她也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他計較。
「你們都出去!快點!」顧北北從地上突然撿起一片玻璃碎片,然後瘋狂的胡亂揮舞著手臂,對著醫生和護士不斷地發飆,「出去!出去!都出去!」
紀謹言看著精神失控的顧北北,深深地呼了口濁氣,這才對著醫生和護士道,「你們先出去吧,待會再進來。」
打發走醫生和護士,紀謹言神色難堪的盯著顧北北,不悅的開口,「這裡是醫院,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回家對著我說,犯不著拿奧斯格斯的生命來跟我賭氣!」
「我沒什麼氣跟你賭!你也出去!」顧北北同樣冷聲開口,不想跟紀謹言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顧北北!你不要太過分!瑟琳娜再怎麼說也是我妹妹,我去看看她有錯嗎?!你能夠狠心看著她受苦,我不能!」紀謹言說的咬牙切齒,對於顧北北突如其來的無理取鬧有些疲於應付。
「所以呢?你要去救她!去啊!又沒有攔你!」顧北北的語調同樣不客氣起來,「是!我狠心!我狠心的看著大哥死掉,卻還跟你在一起!你紀謹言多情,那你去找你的瑟琳娜公主,犯不著跟我一個潑婦在這裡無理取鬧!你出去!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顧北北用力推拒這紀謹言,盯著他的眼神毫無溫度,「趁著大叔昏迷,你剛好可以去救你的公主。紀謹言,承認吧,在你心裡你一直是痛恨我的!如果不是我,你的瑟琳娜公主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心疼,你後悔,你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好啊!你隨便!剛好我可以去跟大叔作伴!滾出去!」
紀謹言冷冷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顧北北,「把你剛剛的話收回去!」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我不收!」顧北北同樣回瞪著他,沒有絲毫要妥協的意思。
紀謹言僵立在原地,神色黯然。沉默須臾,他緩緩的轉身離開了。
顧北北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提及瑟琳娜的時候,紀謹言那副冰冷的神情就讓她難以釋懷。
也許兩個人都冷靜冷靜也好……
顧北北理清思緒,反鎖好門又快步飛奔到了奧斯格斯身邊,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大叔,他們都出去了……」
才剛說完,眼淚就不爭氣的啪嗒啪嗒滾落了下來,「大叔,就算要抓壞人,你幹嘛任他們折騰?插上胃管得多難受啊……」
奧斯格斯招招手,示意顧北北坐下,良久才無奈的開口道,「幹嘛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跟紀謹言吵架,多傷感情!」
顧北北癟癟嘴,忽而有些傷然的開口,「大叔,我是不是真的很無理取鬧?」她咬唇,想要止住哭聲,可是哽咽還是不受控制的流瀉出來了。
「傻瓜!就算紀謹言還惦記著瑟琳娜,也不過只是顧念舊情罷了。這麼計較做什麼?」他心疼的幫她擦去淚水,溫柔的寬慰。
「我知道。可是我最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總是胡思亂想。我也好討厭這樣的自己……」顧北北癟癟嘴,在奧斯格斯面前就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撒嬌的檢討自己的錯誤。
奧斯格斯溫情的摸摸她的頭,想來又是懷孕的關係。
顧北北哭夠了,這才想起要奧斯格斯吃飯。於是趕緊的取來保溫桶,將裡面的瘦肉粥倒了一碗出來拿給奧斯格斯,「想要愛心粥的,都怪紀謹言非要吃外面……」她小小聲抱怨著。
奧斯格斯接過碗,突然含蓄的開口道,「顧北北,你撒潑耍橫的時候其實挺有昂龍范兒的。要不要考慮加入?」
「……」顧北北尷尬的癟癟嘴,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淑女形象這下子全毀了。她責備的覷了奧斯格斯一眼,略帶抱怨的開口,「都是大叔不好,你賠我……」
奧斯格斯輕聲低笑,看著眼前紅了小臉的小東西,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繼續埋頭吃碗里的粥。顧北北看大叔不說話的模樣,於是又扭扭捏捏的開口,「大叔,這兩天我要留在這裡陪你……」她恨死了紀謹言,再也不要原諒他了!花心大蘿蔔,早點讓兔子精吃了好了!
奧斯格斯風輕雲淡的看她一眼,有些淡漠的開口,「顧北北,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跟紀謹言白白浪費了三年嗎?你對他太缺乏信任,一個小小的誤會就能夠輕易地讓你們分開!」
顧北北垂眸不語,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滾落了下來,「大叔,瑟琳娜就像我心頭的一根刺,我不知道該怎樣拔出。紀謹言表面上是默許縱容了你對她的懲罰,可是我看得出來他是不舍的。有多少次夜裡我看著他拿著瑟琳娜的照片發獃……大叔,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心理還有別的女人的丈夫……」
這些話顧北北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出口,只有在面對奧斯格斯的時候,她才能夠安心的將自己所有的痛苦都說出來。
奧斯格斯盯著顧北北沾滿了淚水的小臉,聲音平淡的開口,「這些話為什麼不直接去跟紀謹言說?」
「沒有用的,我不過是問了一句他是不是想瑟琳娜了,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對著我厲聲嘶吼。有時候我真的在想,如果當初我真的死了,把紀謹言讓給瑟琳娜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她幽幽的看向窗外,茫然的神色里儘是悲哀。
「別胡說!死哪有那麼好玩!有什麼話就直接去跟紀謹言說,你們之間哪有那麼多解不開的誤會!」奧斯格斯對於顧北北的輕生念頭異常凌厲,「給我好好養著,別忘了你不僅僅是紀謹言的妻子,還是顧想想的媽咪!」
顧北北垂眸沉默,良久這才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抹艱澀的笑容,「大叔,我知道了。可是,這兩天我想留在這裡……」
奧斯格斯一雙靜若止水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了顧北北一眼,這才淡聲道,「也好。」
「大叔,謝謝你!」顧北北喜形於色的抱住奧斯格斯,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毫無公德的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奧斯格斯無奈的面露囧色,頓時不淡定的後悔了自己的決定:這小丫頭,這次懷孕似乎之前那次還愛哭了。
奧斯格斯為什麼一口咬定顧北北懷孕了?原因除了紀二爺上次胡編亂造的威脅恐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已經親自給顧北北把過脈了。換句話說,紀謹言屬於誤打誤撞、歪打正著形的,只怕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顧北北是真的懷孕了。至於顧北北,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而奧斯格斯卻以為她是知曉的,也就沒有再多此一舉的告訴她了。
當紀謹言跟顧北北在得知他們將要有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已經是在三天以後了。那個時候,奧斯格斯原本僵硬的面部肌肉硬生生的跳動了好幾下。幾次他都想著是不是該把紀謹言那隻混球一腳踢出地球去,也許火星那個沒有空氣和水源的地方才適合他這種外星生物。
「大叔,我再幫你盛一碗,這麼點不到中午就餓了。」顧北北殷勤的伺候著,而奧斯格斯也真的是餓了,便由著顧北北再添了一碗來。
奧斯格斯身上的槍傷一處是在距離心臟一厘米的地方,一處是在左胸下方。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雖然傷口還是痛著的,但是對於他們這種過慣了血雨腥風生活的人也就算不上什麼了。吃過飯,他覺得自己有了精神,便要下床走走。顧北北阻止不了,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隨侍在側。
直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奧斯格斯這才又返回床上裝屍體。而顧北北則快速利落的收拾好碗筷,「什麼事情?」
「小東西,把門打開。就算奧斯格斯不插胃管,也還是要打點滴的。」紀謹言的語氣已不若先前那般尖銳,反而多了一抹溫潤。
顧北北看了奧斯格斯一眼,見他點頭,這才不甘願的上前開門,「大叔什麼的最壞了,自己好舒服的躺在床上裝忍者神龜,要我去給那個黑包公開門……」她小聲嘀咕,沒有瞧見躺在床上奧斯格斯那張怪異隱忍的精彩變臉絕活。
顧北北給紀謹言開了門,但是依舊沒有好臉色。其實連她自己都奇怪,自己最近的心情起伏怎麼會這麼大?
紀謹言看見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這才溫情的開口,「小東西,奧斯格斯要打點滴了,這裡有赫德和蒙帕特守著呢,我們先回去看看想想好不好?」昨晚那小東西沒見著他們,今天也沒有看見,一早就打電話過來了。
顧北北回頭不安的看了一眼奧斯格斯,這才不確定的開口,「真的不插胃管了?」
「我跟你保證!」紀謹言環上她的腰際,這才將她帶了出來,「老婆,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顧北北才剛想否認,就想起了奧斯格斯的話:顧北北,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跟紀謹言白白浪費了三年嗎?你對他太缺乏信任……
「有!你今天為什麼要衝我發火?」顧北北一雙水汽氤氳的眸子控訴一般盯著紀謹言,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怒火不能接受。
紀謹言揉揉她的頭,然後有些無奈的開口,「昨天我去看過瑟琳娜了,她那副凄慘的模樣真的讓我又心疼。可我知道那是她應得的,所以才會感到難過。今天是你猛然提起她,讓我突然想到了那個畫面……老婆,對不起……」對於自己今天失控的情緒,紀謹言自己心裡也不是那麼好受。
顧北北看著他略帶凄傷的俊顏,突然停下了步子,「為什麼不告訴我?其實,我也想過是不是該去看看瑟琳娜……」對於瑟琳娜,顧北北有些佩服,又有些憎惡,還有那麼些許同情在裡面。總之,她的心情是複雜的,難以言喻的。
「不要去看了,她不值得我們同情。」紀謹言抱抱顧北北,在她的發旋處落下一個吻,他的小東西一如既往的善良,這讓他原本憂傷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些許撫慰,「老婆,不談她了,你還有沒有別的問題要問我?」紀謹言牽著顧北北的手向停車場走去。
「有!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顧北北純美的小臉上再度揚起了一抹笑意,「紀謹言,你老實交代,你有時候偷偷躲在一旁,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孩兒是不是瑟琳娜?」她揪著他的衣領突然嘶吼。
照片?原來小東西看見了,也真虧她真么能夠忍耐的了!
紀謹言陪著笑臉,好生解釋:「老婆,你冤枉我,那明明就是你小時候的照片……」
終於有機會幫助老婆回憶過去了,這件事情他很早就想做了,可惜一直沒有適合的機會,現在終於給他逮到了。
顧北北盯著紀謹言那張像是偷了腥的貓王般的俊顏,不由得蹙了眉頭,「怎麼可能是我?!紀謹言,你騙我!」顧北北陽光般的小臉再度覆上了陰霾。
「老婆,小的什麼時候騙過你……」紀謹言神采奕奕的環著顧北北似乎有些發福的腰際,神情愉悅的大步向前。
「你是說我曾經拿著磚塊幫你打跑了壞人,所以我就成了天使?!」顧北北艱澀的開口,難以想象一個五、六歲肉嘟嘟的小女娃拿著磚塊追著壞人跑的模樣,「會不會是你認錯了人……」
紀謹言嘴角微勾,興緻勃勃的勾著顧北北的小下巴重重的賞了她一個吻,「怎麼可能?我可是看著你被顧時雅帶走的。」
如果不是他沒能力保護她,哪裡會容許得了顧時雅霸佔她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只要一想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又急又怕的卻又不肯拋下他的模樣,紀謹言就感覺一陣溫暖。
那年冬天的夜晚,也許不是眼前這個小東西慌亂的拿起磚塊,對著那個企圖猥瑣他的惡人給了一磚,也許他紀謹言早就墮落的無可救藥了。
事後,他曾問小小的顧北北:你為什麼不跑,你那麼小不怕壞人欺負嗎?你可以去找大人找幫忙。沒有想到那麼一個小小個頭的女孩兒居然隱忍淚水開口:我的小短腿跑不快,這裡好偏僻,如果找不到大人,你會被欺負的……
從那一刻,小東西的身影就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子裡。後來,他才知道那晚是她被顧時酷欺負,偷偷一個人跑出來流淚,卻不想救了他。也許這就是緣分的美妙之處,他也曾想過可以用別的方式報答她,可是當他再次看見他的小東西時,她那副純美陽光,欣欣向榮,恍若春日裡蝶兒翩然的模樣竟不由得再次攫取了他的目光,讓他再也放不開手了……
所以,為了她,他甘願違背恩師的命令,鉗制著顧時雅逼他將顧北北嫁給了他。不過,這些是他不可能告訴顧北北的,免得這個小傢伙來個秋後算賬。
顧北北聽的興緻勃勃,說實在的,其實她是個很容易充滿浪漫色彩的主兒,再加上這美女救英雄的版本,她還是主演,難免激動了一些。可是,稍後想想,她又覺得不對,「紀謹言,我明明就在你身邊,你幹嘛還拿著我小時候的照片看個不停?!
「……」紀謹言嘴角抽/搐,總不能告訴顧北北說他是故意的,想要看看小姑娘吃醋的模樣不是?於是紀二爺急中生智,在老婆的發旋處狠狠烙下一個吻,戲謔道,「朕還是覺得愛妃小時候比較萌人可愛……」
「紀謹言!!!」顧北北咬牙切齒的追打著紀二爺,陽光下恍若兩隻蝶兒翩然起舞。
小東西果然是吃醋了,雖然時間上進展緩慢了一些,但不可否認這小聰明耍的還是異常靠譜的!!!
「紀謹言,我想去大叔的病房住兩天。」車上,顧北北抿抿唇,小心翼翼的開口。
紀謹言黑眸微眯,盯著顧北北看了半響,這才風輕雲淡的開口道,「顧小妞,又想玩什麼新把戲呢?」
見紀謹言連上絲毫沒有不悅的表情,顧北北這才興緻勃勃的解釋,「傷害大叔的人不是想要殺了我嗎?現在大叔昏迷著,如果晚上我單獨照顧大叔,說不定那人就會很快現出原形。我們也就不用這麼日/日心驚膽戰了不是?」
紀謹言冷哼一聲,這才醋意瀰漫的不屑的回應,「顧小妞,你為了奧斯格斯倒真是不遺餘力啊!」哼哼哼哼!!!果然,老婆還是別人的好……
「這是應該的,大叔對我和想想那麼好,能為他做點事情我才覺得心安理得撒。」顧北北癟癟嘴咕噥道,「大叔會受傷也是因為我,就算是做魚餌也還不了大叔對我的好……」她微微有些埋怨的看了紀謹言一眼。
「那就別還了!」紀謹言面露不悅。
「小氣鬼!」顧北北抿唇,弱弱的丟了句評價給眼前的小氣男人,「紀謹言,等大叔沒事了,我們就要回國。這次一別,也許要很久很久才能見面,我只是想替大叔做些事情。」她有些傷感的開口,忽而一瞬間像是有些能夠體會紀謹言對瑟琳娜的那股子感情了。
沉默了須臾,她試探性的開口,「紀謹言,臨走前我陪你再去看瑟琳娜一眼吧。」如果說她對奧斯格斯的感情帶著眷戀和不舍,為了他寧願現身危險。那麼,她是不是同樣可以去解釋紀謹言跟瑟琳娜的感情:無關情愛,卻是一種深沉的牽挂。
紀謹言眸光驟斂,一張冷硬的臉上瞬間閃過複雜且怪異的神情。忽而,他嘴角微揚,一抹好看的弧度出現在他野性俊美的臉上,「看看多沒誠意,不如我就把她救出來如何?」
「……」顧北北僵直了身子,有瞬間的不能反應,「你想要救她?」她抿唇,眼底沉澱著黯然。
「沒錯!我們反正是要回國的,把瑟琳娜救出來,她一個弱女子想也傷害不到我們。」紀謹言盯著顧北北臉上的那抹凄傷悠然開口。
顧北北一瞬間感覺心裡壓抑,窒息的像是喘不過氣來一般。原來理解和實踐是兩回事,即便她理解了紀謹言對瑟琳娜的感情,但是當紀謹言不顧一切的想要救她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心痛。深深地呼了口濁氣,她維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紀謹言微微蹙眉,淡淡的瞥了顧北北一眼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沉寂蔓延了許久,顧北北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如果你想救,就去救吧。」她說不清楚自己複雜的心緒,同樣也沒有明白過來紀謹言那句的意思。
然,紀謹言似乎也並不急著解釋,一雙幽深如潭的黑眸了劃過一抹冷冽。
顧北北回家跟小傢伙玩了一會兒,便收拾東西急急的趕回了醫院,紀謹言疲憊的神情上有著琢磨不透的深不可測。他沒有要送顧北北的意思,而顧北北似乎也有些小賭氣,就這樣彆扭著打車離開了。然,她並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先拐到一家五星級餐廳佯裝吃飯一般,狠狠地點了五、六個菜,直接打包帶走了。當然,這些菜都是奧斯格斯愛吃的。
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安靜的詭異。她疑惑的看看四周,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這是怎麼回事?」顧北北自言自語,提著晚飯走到奧斯格斯身邊。可是,即便感覺到有移動生物的存在,奧斯格斯也沒有睜開眼睛。
「大叔……」顧北北戳戳似睡非睡的奧斯格斯輕聲呼喚,可是奧斯格斯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大叔,你睡著了嗎?」顧北北秀眉微蹙,總覺得病房裡哪裡怪怪的,可是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奧斯格斯依舊打著點滴,安靜的房間里沒有一點聲響。顧北北微微打了個哈欠,看一眼吊瓶像是才剛剛掛上去的模樣,於是跟只貓咪似的慵懶的趴在了床邊。她淺淺呼吸,白凈光滑的臉頰帶著甜甜的笑意。
當身穿著白衣的護士走進去的時候,顧北北正睡得綿軟而香甜。她小心翼翼的呼吸彷彿是害怕會驚嚇到奧斯格斯一般,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開啟,甜軟的小呼聲像是因為外來生物的闖入而不滿的變得有些凌亂。
那人不動聲色的悄悄靠近,先是看了一眼顧北北,又將目光移到了奧斯格斯身上,「奧斯格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無力還擊的時候吧?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讓你好好跟老首領賠罪去!」「護士」目光森寒,一字一句彷彿是從齒縫裡硬生生的擠出來的一般。
奧斯格斯不動如山,那人為了不驚醒顧北北硬是從她的后脖頸處給了狠狠一擊,讓后將她丟到了一旁,「該死的賤女人!帶回老子在收拾你,給小公主報仇!」
看看四周確實沒有守衛的樣子,那人嘴角微微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然後訓練有素的從懷裡拿出針管,去除枕頭的軟皮,鎮定且快速的將液體注射到了點滴里。他眼看著帶著致命藥劑的液體被緩緩注射了進去,嘴角陰險的笑容更加璀璨了。
最後他小心翼翼的將針管收回到懷中,然後走到一旁,拎起顧北北就往外面走去。然,讓他意外的是門外居然聚集了大批的昂龍的兄弟,個個凶神惡煞的像是要拔了他的皮一般。那人頓時不淡定了,他強作鎮定的開口,「我只是看她睡著了,想給她換個舒服點的房間……」
紀謹言不言不語,只是以邪佞玄寒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那人,「現在可以把我妻子還給我了嗎?」他大步向前,緊緊盯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當、當然……」那人後退一步,緩緩向窗戶靠近。
紀謹言跟著前進,不急不慢道,「那麻煩你將她送到我身邊來吧。」
那人不語,不著痕迹的看看四周,忽然用力將顧北北往前一丟,憤而起身就要往窗戶外面逃去。卻不想在他剛剛跳上窗戶的時候,突然後頸一痛,整個人就這樣咚的一聲跌落在了地上,超大劑量的麻醉針迅速的發揮了效果,在他閉眼前竟然看見奧斯格斯從床上走了下來……
「把他押入地牢!」奧斯格斯走進那人,用腳踢了踢他的身子冷哼一聲。
蒙帕特跟赫德看的目瞪口呆,他們從奧斯格斯出其不意的打出麻醉針的剎那間,就已經被震懾的失了魂魄,更何況現在一個大活人居然站在了他們面前。
「師、師傅?!」蒙帕特尖叫出聲,冷不丁的飛撲過去,抱著奧斯格斯嗚嗚咽咽的痛哭出聲,「師傅,您老人家終於醒了……嗚嗚嗚……徒弟我好擔心你……」
奧斯格斯嘴角抽/搐,對於蒙帕特過分煽情的表演有些無奈。他厭惡的推開他,生硬的咬牙道,「給我死開!」
蒙帕特措不及防的被奧斯格斯推開,腳下不穩,就這樣硬生生的跌坐到了地板上,「師傅……」他可憐兮兮的瞪著奧斯格斯,那叫一個幽怨。
奧斯格斯眼神玄寒的瞪他一眼:「再吵我就弄死你!」音落,他將視線放在了正被紀謹言抱著的顧北北身上,「帶她去休息吧。」
紀謹言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兇殘的看了奧斯格斯一眼,然後離開了。
奧斯格斯看著顧北北被紀謹言抱著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眼神黯淡了下來。
蒙帕特雖然被奧斯格斯嫌棄的推倒在了地上,但是能看見師傅依舊這麼光芒萬丈的醒來,他還是感覺欣喜若狂的。他不顧形象的從地上爬起來,很傻很白痴的再度靠近奧斯格斯道,「師傅,既然捨不得,幹嘛不把顧小姐留下……」
「咚咚咚!」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一陣廝打,然後某人很光榮的再一次仰卧在了地上,很美很凌亂……
「再胡說,就去跟艾德森作伴!」冷聲說完,這才大步離開。那身體瞧著就很倍兒棒!原因無他,奧斯格斯的輸液針壓根就沒有插進皮膚里,只不過是個表象停留在了那裡。
顧北北正昏昏沉沉著,忽而感覺一股蠻橫的炙熱灼燒著她的雙唇,她微微蹙眉,胡亂的揮手想要驅逐這股子煩擾,卻不想唇上的動作更加狂肆了。她只好不甘願的睜開眼睛,正對上紀謹言那張邪佞不羈的神色。
「紀謹言,你做什麼呢?」她揉揉眼睛,對著眼前的男人嬌嗔道。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環視四周,「我怎麼會在這裡?」
紀謹言寵溺的揉亂她的髮絲,輕聲開口,「奧斯格斯已經出院了,那人也被抓到了,現在陪老公好好睡一覺如何?」
顧北北有些反應不過來,嘴裡呢喃著重複道,「大叔出院了……也抓住了壞人?」她茫然無措的凝望著紀謹言,驟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居然出現了斷層。
「你陪在奧斯格斯身邊的時候,那人趁著你昏睡把你打暈了,而奧斯格斯也艱難地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已經出院了,放心吧。」紀謹言溫聲解釋,知道不說清楚,這小東西是絕對沒有可能安安心心的陪他睡覺的。
嘎?!怎麼會這樣……
顧北北懊惱的低垂著頭,軟膩的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失望。
紀謹言見狀,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別想了,趕明兒我們去跟奧斯格斯告個別就回去了。睡吧!」
他的手臂用力一勾,將顧北北安安穩穩的抱回了懷中。
顧北北獃獃的點點頭,還是沒能清楚過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安靜的閉上眼睛,就在紀謹言快要睡著的時候,顧北北突然一驚一乍了起來,「紀謹言,你不是要去救瑟琳娜嗎?我們明天回去,你還就得成嗎?」
紀謹言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一雙毛毛手隨便在顧北北身上摸了幾下,這才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口中模模糊糊的呢喃著,「逗你的……」
顧北北聞言,突然心裡暖融融、美滋滋的,然後乖巧的靠在紀謹言懷中甜甜的睡了過去,小小的鼾聲中還伴隨著細微的呢喃,「紀謹言,你這隻大色狼……」
當紀謹言跟顧北北出現在奧斯格斯面前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鐘了。
紀謹言滿臉不羈的盯著眼前穩如泰山的奧斯格斯,不由得哼斥道,「奧斯格斯,我現在發現你小子越來越像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了。怎麼?大爺做夠了,終於肯捨得從『昏迷不醒』中艱難的重見天日了?」
面對紀謹言的嘲諷,奧斯格斯僅是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平靜如水,「怎麼沒把想想帶來?」須臾,他緩緩開口,說個句不相干的話題。
「我二哥說是我們今天就要離開了,帶著小傢伙去了迪尼斯。」顧北北純美的小臉染上一抹甜甜的笑意。
奧斯格斯點點頭:「那待會兒一塊去接他們,順便吃個飯吧。」他依舊風輕雲淡,然,看著紀謹言的眸子似乎多了一抹犀利。
紀謹言挑挑眉,嘴角忽而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對著顧北北道,「先讓赫德這小子帶你四處轉轉,我跟奧斯格斯好久沒見了,有些話想要單獨聊聊。」
「好!那你們聊!」顧北北不疑有他,在紀謹言深情地問了她一口之後,這才跟著赫德離開了。紀謹言盯著她美好的背影,剛剛的柔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抹深不可測的邪佞之色。
奧斯格斯同樣收斂了眼眸,他直直的站在紀謹言面前,宛如兩尊暗夜裡實力相當的帝王一般。
良久,紀謹言盯著奧斯格斯,忽而嘴角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讓我把瑟琳娜帶走了?」
奧斯格斯淡漠的盯著他,言語犀利道,「要帶走瑟琳娜可以,把顧北北母子留下。」
微頓,他像是覺得自己的言語不夠力度一般,再次緩緩開口,「拿你的老婆孩子換情妹妹,值得!」
紀謹言冷笑,旋即性/感的舔舔唇,一張野性的俊顏頓時染上了一抹玄寒,「就算你想要,我老婆孩子也得心甘情願的跟著你才成!」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奧斯格斯不動聲色盯著紀謹言,「只要你紀二爺同意,現在我就可以放你跟瑟琳娜離開。」
紀謹言嘴角抽/搐,凌厲的眼眸驟然閃過一抹殺意。
但僅僅是一閃而逝,然後他深深地呼了口濁氣道,「她只是個女人,你的懲罰是不是殘忍了點?」
「想想也還只是個孩子!看來在你紀二爺眼中,顧北北母子依舊抵不過一個情妹妹。」奧斯格斯說的輕描淡寫,「不如好好考慮考慮我的建議,相信我有能力比你更好的照顧他們母子。」
紀謹言微眯眼眸,靜靜地凝望著奧斯格斯,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緩緩染上幾許笑意,「如果我硬要劫囚呢,你覺得你殺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