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斷言

山腳，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村民過著樸素的生活，自給自足，談不上富裕，日子到是充實。

日上三竿，正是一天最炎熱的時候，村民紛紛放下手頭的農活在家中乘涼，村中已經很難看到人走動。

在村裡有條河，河水格外清澈，依稀能夠看到小魚小蝦遊動的身影。

趙峰躺在河邊的草叢裡，陽光穿過草叢，只有些許斑點落在趙峰身上，趙峰的臉被一本古樸破舊的書蓋著。

「蝌蚪，搗爛敷塗，主治熱瘡，疥瘡，加以黑桑椹各半斤瓶中封固，百日化泥，用於染髮，永黑如漆。」趙峰喃喃的念著：「沒想到小小蝌蚪竟然還有這麼多妙用。」

「噗通！」

突然的落水聲傳入趙峰耳中，趙峰一咕嚕爬起來，古書順著臉頰劃過，露出的是一張成熟，剛毅，但還有三兩分稚嫩的臉龐。

視線透過草叢，趙峰看到河水中有一女子，女子身形高挑，肌膚雪白，頭髮濕漉漉的披在身後，此時女子微微側身，趙峰頓時一激靈。

「馬玉兒。」

馬玉兒可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人兒，剛大學畢業沒多久，如今在山腳村小學支教，聽說最近這段時間，上門提親的人將馬玉兒家門檻都給踩塌了。

沒想到馬玉兒竟然會來這裡洗澡，天公作美啊！

男人二十歲到三十歲精力最為旺盛，可憐的趙峰，雖以二十三，但依舊是個雛，馬玉兒的酮體對他而言無疑產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面容似水，雙峰高聳，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恰到好處的玉足，這一切都在沖刷著趙峰的神經。

「這樣偷看會不會不太好啊！」趙峰自言自語的說著，眼睛到是實誠，盯著馬玉兒，眨也不捨得眨一下。

河裡的馬玉兒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遠處，有個男人已經將她的酮體一覽無遺，冰涼的河水沖刷著身子，十分舒爽，馬玉兒不禁哼起了小調。

「長得真帶勁，也不知道這好白菜最後會被哪只豬給拱了。」自言自語的說著，為了看得更加清楚，趙峰隱藏在草叢后的身體微微往前靠了些。

「咔擦！」一根乾枯的樹枝被趙峰踩斷。

河水中的馬玉兒聽到聲響，一轉頭就看到鬼鬼祟祟的趙峰，而趙峰，尷尬過後，訕訕的揮了揮手：「玉兒，好巧啊！」

馬玉兒鬧了個大紅臉，整個身體藏進了河水裡，奈何河水太清澈，她不知道這樣帶來的誘惑力反而更大。

見趙峰眼睛滴溜溜的亂掃，馬玉兒簡直要瘋了，她從河底摸了一塊石頭朝趙峰扔了過去。

石頭自然沒有砸中趙峰，趙峰嘿嘿一笑：「玉兒，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趙峰的身子很快消失在草叢中，馬玉兒氣得胸口不斷起伏，讓並未走遠躲在暗處的趙峰又是一陣大飽眼福。

馬玉兒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以最快的速度將內衣物穿好，外面是一條碎花裙子，她一轉身，又看到了躲在草叢中的趙峰。

「趙瘋子，你個色棍，無恥小人。」馬玉兒憤憤的罵著，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就朝趙峰追了過去。

馬玉兒精緻的臉滿是怒意，通紅的面頰，彷彿要吃人的眼神，可想而知是有多氣。

趙鋒拿著那本殘破的書籍，歡快的跑在前頭，還不時回頭看看這穿著碎花裙子，因為劇烈跑動猶如江濤晃動的馬玉兒。

趙鋒很認真，很努力擠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腳下卻是絲毫不停：「馬玉兒，有你這麼冤枉好人的嗎？我好不容易找個地方看書，你過來又是脫衣服又是那啥的，打擾我看書就算了，竟然還拿著棒子攆著我到處跑，你是不是覺得老實人好欺負？」

馬玉兒被氣炸了，今天天氣格外悶熱，趁著村民休息的時候，她找了一處偏僻的小河邊洗澡，卻沒想到，被藏在這裡趙鋒看光了身子，而且趙峰還偷看了那麼久。

想到身體被看光，馬玉兒就覺得委屈無比，所以今天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過趙峰。

而且趙峰這樣的人，還自稱老實人，這臉皮簡直比老母豬還厚。

「你……你混蛋，趙瘋子，別讓我抓住你！」馬玉兒暴跳如雷。

「玉兒，我說你也別追我了，被大家瞧見多不好，我是無所謂啦，但要是別人認為你名花認主，那就不好了，而且，被看了幾眼，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要是覺得吃虧，哪天我洗澡叫上你，讓你看夠本，何況，你再怎麼追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一邊跑，趙峰還不忘調侃馬玉兒。

其實趙峰要是有心的話，早就將馬玉兒甩遠了，但被馬玉兒追著跑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啊，特別是跑動時某個地方上下晃動，差點沒讓趙峰眼珠子瞪出來。

「呸，就你那竹竿似的身材，誰要看你啊！」馬玉兒怒罵道，隨後覺得言語不對，急忙改口：「就算你身材再好，老娘也不稀罕。」

「瞧你說的，我有的你可沒有，你想看，我還不給你看呢？」趙峰嘿嘿笑道，繼續往前跑。

「咻！」

一陣微弱的破空聲劃過，趙峰轉過頭，就見一直涼鞋在瞳孔中無限放大，然後呼在他臉上。

「哎呀！」一個踉蹌，趙峰狼狽地摔在地上。

這娘們扔得真准。

「跑啊，你再跑啊！」馬玉兒拎著樹枝快速接近，趙峰臉一黑，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這下慘了。

「玉兒姐，大事不好了！」就在這時，山路的另一邊，一個小男孩飛快的跑過來：「老馬叔暈倒了。」

馬玉兒一愣，再顧不得教訓趙峰，狠狠的瞪了趙峰一眼，將樹枝往趙峰身上一扔，跟著小男孩朝家裡跑去。

趙峰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同時也很納悶：「老馬叔不是應該在家休息嗎？怎麼暈倒了？」

爬起身，趙峰追了過去，不過很快回頭，將馬玉兒的涼鞋抓起，追上去將馬玉兒攔了下來。

他到是能夠理解為什麼馬玉兒聽到老馬叔暈倒會這麼著急。

「馬玉兒，先將鞋穿上，這樣跑回去你腳受不了。」

馬玉兒眼眶紅紅的，穿上鞋和外套就朝家裡跑，根本不理趙峰。

老馬叔家。

門口被村民堵得水泄不通，房間裡面，老馬叔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在一旁，村裡唯一的赤腳醫生眉頭緊皺。

「老趙，我家老馬情況怎麼樣，他可不能出事啊，不然這天就塌了。」趙老根旁邊，四十多歲的馬嬸臉色著急的詢問。

男人，在農村，向來都是家裡的主心骨，頂樑柱。

「老馬的情況很不好，不像是中暑暈倒，馬嬸，還是快準備一下將老馬送去縣醫院查查。」趙老根無奈的搖了搖頭，一些小病對他來說沒問題，但碰上稍大的，就顯得束手無策。

「媽，我爸怎麼了。」跑回來的馬玉兒擠開人群進去，看到父親模樣，眼淚頓時滾落下來。

「老趙看不出來，我們得趕緊將你爸送去縣醫院。」馬嬸憂心忡忡的道，村裡條件不好，出去只有一條路，而且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到不了縣城。

「馬嬸，玉兒，你們快準備一下，我回去開車，這就送老馬叔去縣城。」人群中，一個男青年走了出來。

他是村長的兒子高德，在村裡是少數買得起車的人。

「謝謝。」馬玉兒道了一聲謝，高德多看了馬玉兒兩眼，跑回去開車了，他是馬玉兒的追求者，有這次機會，說不定能將兩人的關係拉近。

「爸，老馬叔怎麼就突然暈倒了？」趙峰也擠了進去，村裡唯一的赤腳醫生便是趙峰的老爸。

「我也不清楚，希望老馬吉人自有天相吧。」趙老根嘆了一口氣。

趙峰看著床上的老馬叔，老馬叔臉色蒼白，一動不動，一點知覺沒有，顯然是陷入了深度昏厥，趙峰眉頭越皺越深，腦海中正飛快的思考著對策。

馬嬸這時伸手去扶老馬叔，高德去開車要不了多久，馬嬸顯然是一點時間都不想耽誤。

「別動。」趙峰一聲大吼，將所有人嚇了一跳，馬嬸動作也停了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疑惑的目光落在趙峰身上。

「馬嬸，你現在要是動一下老馬叔，怕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老馬叔，而且從這裡去縣城要一個多小時，那時，老馬叔身體早就涼了。」趙峰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