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不上的貸款

宴會在天海酒店舉行，天海是岩峰市最好的四星級酒店，很平常的一頓飯就能吃掉普通家庭兩、三個月的收入。

「你不是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的嗎？」

方天軒低聲好奇的問道。

他和宋敏兩人走在一塊，宋敏穿著一身大露背的黑色晚禮服，順滑的禮服緊貼著身軀，腰上扎著一根黑色的絲繩，胸部和臀部的曲線都被細緻的勾勒出來。

整件禮服上沒有一個紐扣，前後大開襟露出潔白的肌膚，兩臂上是如絲巾一樣的掛袖，隨著走動輕輕搖擺。

宋敏本來就生的嫵媚，兩隻水汪汪的眼睛輕輕一轉，就像是在訴說著情意，就連方天軒也在心裡稱呼她是「妖精」。

再加上她這身性感的打扮，簡直把宴會裡所有女人的風頭都搶走了，剛一走進來，無數人的目光就聚在了她的身上。

含著笑容點頭向眾人問候，只是禮節性的招呼而已，可在別人眼中卻那麼的勾人，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快把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陪在我旁邊就好，一會兒不管別人說什麼你可都不許離開。」

宋敏的目光在人群中停留，看見了一個人，神色微變，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看著那個艷麗的美人兒，趙田的眼底閃過一絲熾烈的**，手中的酒杯微微顫抖著，猩紅色的酒液差點潑了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傲氣，緩步走了過去。

他有這個自信，面前的美人兒很快就是他的了，甚至不用他動手，那個美人兒會自動**的。

「敏兒，不是說好了我去接你，怎麼沒有等我？」

趙田對女人很了解，他知道女人最需要什麼，體貼、溫柔，至少在別人的面前要這麼表現出來，讓她感受到你對她的關心，同時還能獲得一種被人嫉妒的虛榮心。

宋敏臉色微變，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方天軒，方天軒依舊一臉平淡的神色，似乎什麼也沒有察覺到，她心中稍安卻又升起一絲黯然。

「我弟弟說他沒參加過這種宴會，想過看看，我去接他了。」

宋敏淡淡一笑，沒有表現的親近但也不敢過分疏遠，她對趙田有事相求，所以雖然知道他對自己的居心，也只能裝作不知，虛與委蛇。

趙田反應過來可能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了，不過面對這麼一個誘人的尤物，誰能保持冷靜呢？

他心中一笑，似乎剛剛看到方天軒，點頭示意，「這就是你弟弟，真是一表人才，以前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方天軒長相不差，身體雖然有些羸弱，不過骨架子比較大，套了身西裝從外面也看不出來。

但趙田可不是真的想要誇他，現在他眼裡只有宋敏一個人，其他的都是可有可無的點綴。為了能讓這個美人開心一下，隨口說兩句不用花錢的恭維話又何樂不為。

「成功了！？」

方天軒驚喜不已，甚至有些懷疑，困擾了自己那麼久的問題，智海竟然一個下午就解決了。興奮之餘又有些苦澀，這是不是說自己太笨了。

「沒什麼，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解決。不過我覺得這個設計在延長設備使用壽命方面作用不是很大，所以又花了點時間在這方面，現在這款風機只要進行合理的維護，使用五十年以上絕對不成問題。」

智海的眼中藏著一絲喜悅，「通過研究我發現這個世界和我之前所在的世界雖然規則有些變化，可構成物質的基礎都是相同的，而某些最基礎的規則也是一樣的，只是上層規則發生了變化。」

「這對我的研究實在太重要了，一旦弄清楚這些規則的變化，我就研究透徹了世界上最本質的東西，這是我畢生的夢想。」

他眉頭微皺，疑惑的道：「不過除了物質方面，我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其他一些東西，是我原本那個世界不存在的。」

許久也不見方天軒說話，他抬起頭看了眼方天軒，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笨？」

被人一語道破心思，方天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沒有否認。

「我曾經也覺得自己很笨，那時候我比你現在的歲數還小一點。」

智海長長的嘆了口氣，仰著頭，沉默。

「那是我跟在第一位導師身邊學習的時候，很多自己弄不明白的東西導師都能輕鬆的解決，其他的師兄師姐也是。所以我很難過，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做研究工作，自己根本是個笨蛋。」

「這個研究室在我那個世界里也是最頂尖的，它的智腦使用的是一種新技術，是我獨創的，是第一台能夠模擬計算出空間裂縫位置的智腦。在空間裂縫中我為了保命將自己的記憶轉入智腦中，這也是我自己發明的，它在某種意義上實現了人類永生的**。」

「這世上有人聰明也有人不聰明，這是無可厚非的。對於某個職業並非所有人都擅長，這也是確實存在的。但既然你喜歡這一行，也在這裡做出了一些成就，就不要因為別人更高的成就而否定自己。」

方天軒豁然開朗，輕輕一笑，心結都被打開了。

智海的智商絕對是頂尖的，否則他不可能成為最頂尖的研究員、發明家，他的一生都投入到研究之中，積累的經驗和智慧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再加上還有一台強大的智腦輔助進行模擬計算，能這麼快解決風機的問題也很正常。

而且新風機最終的受益人還是他，他有什麼可沮喪的。

微微搖頭，為自己剛才糾結的想法而好笑，「風機的效率如何，達到60%了嗎，製作成本又是怎麼樣的？」

這兩個問題都很重要，高效率低成本才能向市場推行，如果只能在實驗室里使用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成本我不太清楚，不過肯定比你之前的設計更便宜，至於效率，你的計算可是出了點問題。經過智腦的模擬運行，這款風機的實際效率能達到80%以上。」

方天軒幸福的差點叫喊出來。效率是現在最好的風機的近兩倍，使用壽命將盡三倍，而它的造價卻不到主流風機的一半。

他當初設計這款風機的時候主要是為了降低造價和延長設備使用壽命，效率是在後續的設計中突然閃現出靈感改良的。

其實沒有智海的幫助他也一樣能夠將這款風機完善，只是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在使用壽命上稍微差一點，但也比現在主流風機的壽命長出不少。憑藉它的性能和造價，絕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佔據大片市場，讓其它風機製造商沒有活路。

趙田瞥了方天軒，微一皺眉，這個人還真是沒禮貌，自己跟他打招呼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弟弟剛走出學校不久吧，對社會上的交往不太擅長？這樣可不行，人生活在社會中，如果不能把握好和其他人之間的關係，是很難生存下去的。你說是嗎？」

趙田雙目灼灼的看著宋敏，喉頭咽動，恨不得把面前的熟透了的女人吞下去。

宋敏的笑容有些僵硬，趙田的話意有所指，她聽的出來，但卻不敢表現出來。

中國在碳交易市場上的活躍使得發達國家非常不悅，這原本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圈套，以碳交易為誘餌，引誘發展中國家購買本國產品，一方面收攏資金用於後期產品的開發，一方面也在前期開始佔領市場。等到完備的新能源科技研究出來，劍磨的鋒利了，就是他們揮劍宰割的時候了。

中國鑽進了圈套讓他們很高興，這塊市場他們早就盯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隨後的發展卻是令人失望的，碳交易的錢被中國賺走了，可設備方面中國卻用的是本土產品，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這些發達國家在先期的輿論宣傳和新能源研究上都投入了不小的資金，現在很可能連本都收不回來，甚至本國的市場也在被逐步蠶食，他們當然不肯讓事情繼續如中國所願的那樣發展下去。

世界銀行發表報告說，富裕國家按照《京都議定書》的清潔發展機制，2009年向發展中國家的溫室氣體減排所提供的資金與2008年相比下降了一半。可以肯定的部分原因是:中國的風能發電項目對清潔發展機制的信譽造成了損害。

碳交易市場將近的一半資金都流向中國，其中大部分是水力發電，其次是風力發電，據斯坦福大學的研究報告說，中國的風力發電有1/3得益於清潔發展機制的撥款。

此後，聯合國提高了對中國風能發電廠提出申請的審核標準，大批的申請被駁回，並且指責說中國當局犯有對該體制的欺詐行為。

前段時間宋敏向銀行貸款用於擴大風電廠，設備買回來了，高大的風車也豎起來了，一切如常，可在她申請溫室氣體減排額的時候，申請卻被駁回了。沒有溫室氣體減排額就無法進行碳交易，這是她敢於貸款的倚仗。

如今的風力發電就是個賠錢的買賣，它的發展得益於國家補貼和清潔發展機制的支持，缺少了碳交易那筆錢它很難回籠資金。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個時候趙田找上門來，催促她償還貸款，理由也很正當，質疑她的還貸能力。

方天軒和宋敏的父母都留下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遺產，這些遺產都被宋敏投入到公司里去了，第一批風電項目除了碳交易和國家補貼之外，其餘的錢都是她自己出的。

可現在趙田催還貸款，她如果拿不出錢來，公司只能申請破產，所有的一切都會被銀行收走。

周圍沒什麼人了，趙田看了看，雖然還有人注意這裡，不過離的都很遠，兩人的對話不會被別人聽到。

倒了一杯紅酒端給宋敏，宋敏不想接，不過卻被趙田強硬的塞進手裡。

「這杯你可一定要喝，行長已經答應了，可以讓你過段時間再還貸款。我可是為你出了很大的力氣，行長一聽我說你貸款的事就跟我發火，我還得一直陪著笑臉。」

趙田向她舉杯示意。

宋敏喜歡紅酒，不過她的酒量很差，兩杯酒下肚就能讓她醉醺醺的，所以平常她在外面都不會喝酒，只有獨自一人在家的時候才會喝兩杯。酒能夠麻痹神經，讓她敢想很多平常不敢想的事情，讓人臉紅心跳。

不自然的偷眼看方天軒，嫵媚的臉上升起一抹淡紅，更添誘人的風情。

趙田看的眼睛都直了，根本沒注意她究竟看的是什麼，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的一番話感動了，心裡非常激動。

「我在天海酒店有一間長期的套房，那裡藏了幾瓶紅酒，味道很棒，敏，你想不想……」趙田伸手抓向宋敏皓白細嫩的手腕，什麼紳士風度，都見鬼去吧，他只想和面前的尤物好好**一番。

趙田的手被擋了下來，抬頭，方天軒瞪起眼怒視著他。

剛和智海談完風機的事，回過神卻發現坐在對面的男人想占表姐的便宜，方天軒心中惱火，也明白了宋敏堅持帶他來參加宴會的原因。

緊皺著眉，趙田心中不快的同時卻也沒太當回事兒，一個剛走出校門的小孩子，恐怕還要靠他姐姐的接濟來生活，妨礙不了他。

「你幹什麼，我只是請你姐去我房間品嘗紅酒而已，小孩子別那麼多事，會讓人覺得你不懂規矩。」他輕輕一笑，侵略性的目光停留在宋敏的臉上，在逼迫她做出決定。

「姐，別理他，我們走。」

先前沒有聽到他的話，方天軒還以為表姐帶他來只是為了不受這些色狼的騷擾，可現在看來事情並非那麼簡單，讓表姐繼續留在這裡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被他抓住了手腕，有種奇異的酥麻感傳至心中，一陣心顫，宋敏不由自主的就隨之站了起來。

趙田急了，好事就要被人攪和了，惱怒之下也顧不得什麼委婉，臉板了起來，「宋敏你可要想好了，我能讓行長同意延期，也能讓他立刻就催你還款，你信不信明天法院的傳票就送到你們公司，一個星期之內就讓你的軒敏風電破產。」

「還有你，」趙田轉向方天軒，「剛走出大學的寄生蟲，你姐姐養活你也不容易，別那麼不懂事，如果她破產了你們兩個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你住口！」

宋敏緊咬著牙，臉色恨恨，她能容忍趙田對自己說三道四，但他不能侮辱天軒。

「軒敏風電是我和天軒一起開的，股份我們兩個一人一半，而且他現在是軒敏風電專聘的研究院，他能自己養活自己。」

擔憂的看了眼方天軒，男人的自尊心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候為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也會生氣發火。

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方天軒冷聲道：「那我就等著，看你怎麼讓軒敏風電破產。」

宋敏舒了口氣，心裡一陣好笑，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越來越在乎他的感受，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想到這兒她氣惱的瞪了方天軒，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自己不是白擔心了。

「宋敏，這也是你的意思？」趙田冷聲質問，他不相信宋敏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公司破產。只要小小的付出一下，就能搭上他這條線，不但公司能保住，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好處，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趙田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幫助對方，為此宋敏對他應該充滿感激才對。

宋敏微紅著臉順從的被方天軒拉著胳膊往外走，像是個受氣包小媳婦兒，這樣的想法讓她臉上更紅，垂下了頭。

聽到趙田的話她頓了頓，往外走，頭也不回的道：「我等著你的傳票，想要軒敏風電破產，你儘管試試。」

她的溫柔從來只在方天軒面前顯露，在外人眼中，宋敏永遠是個性感但卻極為傲氣的女強人。這樣的傲氣更讓人有一種征服的**，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能佔到她的便宜，不論是在生意上還是肢體上。